一回到院子里,两人就略收拾了东西直接走了。 (10)
作者:咩咩桑      更新:2023-07-30 04:01      字数:20876
  涂的,她不相信保宁长公主——那个孤傲的一个人会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来,只是看如今辽王义愤填膺的样子,也不像在撒谎,只道:“如今辽王您和我说这些,保宁长公主也不在这,我哪里知道您哪句话说的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有本事到时候等着您当着保宁长公主的面一起来对质,这才能让人知道谁说的是对的,谁是说的是错的?”

  这辽王如今正悲痛着,听到这这话,脾气也上来了,一甩袖子就出去了。

  一旁的春岚见了却是如临大敌,生怕辽王不高兴牵扯到她身上,可辽王只是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并没有再多言,到了最后春岚也是忍不住长吁一口气。

  谢橘年将所有的动静都看在眼里,忍不住和春岚道:“这辽王平时是不是挺凶的?”

  她既然知道了辽王不会轻易放她走,她想要离开这里,就要想自己想办法了,如今她唯一能够搭上话的也就是近身伺候她的春岚了。

  春岚点点头,用很不标准的京腔道:“奴婢平日里很少见到辽王有发脾气的时候,其实辽王脾气还是挺好的,可真要是发起脾气来,就连辽王妃都拉不住他。”

  谢橘年盘着腿坐在了床上,只到道:“反正如今就我们俩在这儿,也没事儿,你看我我看你这脸上也不能看出朵花来,既然这样不如咱俩说说话吧,你和我说说你们这辽王吧!”

  一提起辽王,春岚好像忘了之前那紧张的气氛似的,用一种极其崇拜的语气道:“在我们辽东,辽王可算是万民之王,但凡是老百姓提起他来都是尊敬得很,只说一段王爷比一代王爷更加有本事了,如今咱们王爷不仅减免了老百姓的赋税,更是免费开设了学堂,让那些读不起书、家里吃不饱饭的孩子去学堂读书,读书也就算了,更是让那些孩子们能在学堂吃饱饭!”

  “咱们王爷更是在辽东各处还开设了免费的医馆,让那种看不起病的人可以去医馆看病拿药!还记得奴婢小时那年蛮夷来犯,就算是咱们辽军胜利了,可不少百姓都遭了殃,奴婢家里也是穷的揭不开锅,差一点就将奴婢卖了,后来还是辽王从奴婢家那边经过,知道了奴婢家里头困难,说奴婢年纪太小了不适合将奴婢带回王府去了。”

  “从那个时候奴婢就在辽王府长大,虽说是当下人,可和那家里的姐妹比起来日子也算是极好了最起码在辽王府顿顿都能吃上肉,要知道原先逢年过节的时候奴婢在家连肉都吃不上了,跟奴婢差不多年纪打的姐妹如今都比我矮上半个头了,都是从小没吃饱饭的缘故。”

  “而且辽王还派人教奴婢的功夫,奴婢每月还能领月钱都捎回家了,更是让哥哥和弟弟娶上了媳妇了!”

  听她这话中的意思,好像对辽王十分崇拜似的,想想也是,要不是因为他崇拜辽王,对辽王死心塌地的,辽王怎么会派他来守着自己了?

  谢橘年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哦,你家里有很多弟弟妹妹吗?”

  春岚点点头,明显放松了戒备,”奴婢家里有七个兄弟姐妹,,不仅是奴婢家里辽东那一代有不少人家里都很穷,总觉得这孩子生多了就会发达起来,却没想过这孩子却是越生越穷,越生越穷!”

  谢橘年循序渐进道:“那你有没有见过辽王妃?”

  就算是西北人淳朴,可春岚也不是傻子,听到这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长宁侯夫人您问这些话做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随便问问吗?咱们总得找我们都咱们都认识的人问,要不然我问你们辽东的人,你认识我又不认识,你讲的有什么劲儿?而且我认识的人你又不认识,这话也说不起来啊!”谢橘年就像那村头的老太太似的笑了笑,若是再露出两颗银牙来,那就更加谄媚和慈爱了,“而且我想这辽王这般英俊潇洒,那辽王妃也肯定是个端庄贤淑的女子,那他们之间关系是不是很好啊?”

  “我听说过这辽王妃是辽王的表妹,这亲上加亲,一般感情会更好的对不对?”

  提起这件事,春岚却是有些支支吾吾的,到了最后还是觉得无聊极了,还是开口道:“王妃娘娘是个极好的人,其实奴婢到了辽王府这么多年也没有怎么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大多都是待在自己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外人都说她是在礼佛,可奴婢总觉得咱们西北人根本就没多少人信佛的,王妃娘娘怎么会相信这个?”、

  “不过这逢年过节的时候,王妃娘娘会给咱们发红包,那个时候奴婢还见过王妃娘娘几次的,咱们西北人生的高大壮实,王妃娘娘虽个子生的高,可却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偏偏膝下又没有半个孩子,平日里这日子该有辛苦啊!”

  说着,她的声音更是低下去了两分,可见这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好八卦,“而且我听说辽王和王妃娘娘关系不大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辽王难得去王妃娘娘院子里一次,就算是真的去了,只怕坐不了小半个时辰就走了,换成是天底下哪个女人谁都受不了啊!”

  “咱们西北女人彪悍,听说最开始的时候王妃娘娘也和辽王争过吵过,吵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只是辽王却是一点妥协的意思都没有,为此王妃娘娘还病过一场,说是王妃娘娘病好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辽王纳了几个侧妃娘娘,可辽王依旧没有动过她们,这几个侧妃娘娘,如今比王妃娘娘更惨了。”

  谢橘年不由得想到了保宁长公主,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了,不,不对,男人的话要是能相信,那母猪都能上树了,如今只试探道:“难道辽王就没有喜欢的女人吗?还是辽王已经心有所属了?”

  春岚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这……奴婢就不知道了,辽王的这些私事哪里会和我们这些当下人说?”

  说着,她更是顿了一顿,似乎有什么大心事似的。

  谢橘年扫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心里到底想了些什么,只道:“怎么,想起什么了?”

  春岚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似的,“没……没什么!”

  这就说明还是有什么了!

  谢橘年却是道:“方才你又不是不知道辽王说了些什么,我都是将死之人了,难道还怕我守不住你这个秘密?说吧,反正这又没有外人!”

  她知道辽王说要杀了她,目前也不过是吓唬吓唬她的,最起码如今她看懂了这辽王是看重保宁长公主和丹阳县主的,要是自己真的被辽王杀了,丹阳县主可是会恨辽王的。

  这一次,春岚却是犹豫了好久好久,到了最后才低声道:“奴婢听人说过,这辽王的书房里挂了一张女人的画像,不过那女人到底是谁,咱们谁都没有见过!这辽王的书房没有人吩咐,谁都不能进去了!”

  末了,她更是添了一句,“甚至还……包括王妃娘娘了!”

  这就有意思了!

  谢橘年只觉得那辽王还是个情种了,只试探道:“那你们知不知道这画像上的女子是西北人还是中原人?”

  “中原人!”春岚想也不想一口就应了下来,“咱们西北人个身形高大,那画像上的女子听人说起过,明显就不是咱们西北人的样子!”

  说着,她更是意识到不对劲的,辽王可是王爷啊,他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什么一直不肯亲近女人?

  她这边在沉思,谢橘年也已经确定了辽东到了如今还是牵挂着保宁长公主和丹阳县主的。

  既然这样,她也就放心了,心里想着能不能撮合撮合辽王和保宁长公主,毕竟她听丹阳县主说过,这保宁长公主也过得很苦,饱受相思之苦,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了!

  她也就重新振作起来了,要春岚陪着她出去散散步,毕竟在床上昏睡了这么久,得活动活动筋骨。

  春岚好像也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太多了,当她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极为小心谨慎,只允许她在这院子里活动一二。

  谢橘年想着自己要和春岚搞好关系,也就答应了,可一方小小的院子根本就看不出这儿是哪儿,而且就是这么一方小小的院子,她就能看到这墙上,门口,屋檐上到处都守着人,想必是怕有人将她带走了。

  越逛,谢橘年越是觉得心冷,索性到了最后还是回房呆着了,只是这人一闲下来就容易多想,想到了沈易北和平哥儿、安安,心情不由得低沉了下来。

  春岚也察觉出来了,“你是不是想家了?”

  谢橘年点点头,“我想我的丈夫和我的孩子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担心我!”

  189

  春岚虽没有当过娘亲,可也是从小被卖到辽王府的,就算辽王府再怎么好,依旧是会想念家人的。

  如今她在京城自然也是想念家里的亲人,只觉得感同身受,“你放心,他们肯定会没事儿的!要是真的想念你家里的人,觉得难受,就和奴婢小时候一样,多吃些好吃的,这吃饱了,暖和了,也就不会太过于思念家里的人了。”

  谢橘年看着面前的春岚,只觉得这丫头就是面上看着有些凶悍,可实际上却是没有坏心肠的,“你也不想想你小时候在辽王府用这法子有效,可我如今都多大年纪了?怎么会吃些好吃的就忘记一切了?好了,你也不用多劝我了,我一个人坐会儿就好了!”

  春岚见着她心意已决,又劝了她几句,自己则远远在一旁坐着,生怕她出了什么事儿。

  谢橘年坐在这儿是越想越难过,每到深夜来临的时候,这人的情绪总是会放大无限倍,如今她只想着沈易北有没有四处在找她,想着平哥儿和安安有没有想念她?

  虽说平哥儿和安安的身边也有乳娘,她也是在亲自照顾两个孩子的,两个孩子如今也半岁了,会认人了,一看到她就手舞足蹈的,看起来高兴极了,也不知道没有她的陪伴,平哥儿和安安会不会闹腾,越想,她心里越是着急,到了最后更是泪眼婆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此时在长宁侯府的书房之内,沈易北更是气得将满屋子的东西都砸了,气急败坏道:“你们一个个都是废物!我养了你们这么长时间,你们的功夫学了这么长时间,到了如今这都几天了,却说半点踪迹都没有?这是京城,可不是辽东,我让你们在京城找个人你们都找不到,当初找安安是这样,如今找橘年又是这样!”

  追风带着一群人立在书房里,却是连吱都不敢吱一下,的确是他们无能,早先没人护住夫人,如今更是没有找到夫人的踪迹。

  沈易北却是越来越气,越来越急,那夜他从书房回去之后就没有看到谢橘年,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多想,只以为谢橘年是去看平哥儿和安安了,只是他刚去净房梳洗完了,就听见追风匆匆忙忙来报,说是谢橘年被人掳走了。

  这京城之中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当时他想也不想就知道那人肯定是辽王,原本他以为这辽王对京城一带并不熟悉,他找上两日就能将谢橘年找到了,可没想到找了这么多天却是连橘年半点踪迹都没有。

  而他打从那一天之后却是连澡也没洗,胡子也没刮过,如今看起来极其潦倒悲伤,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更是极为骇人,也难怪丹阳县主看到他好几次都被吓哭了。

  沈易北只道:“去找!再去找!你们都去找,不将人找回来,你们就不要回来见我了!”

  追风扫了下面的人一眼,还是大着胆子上前道:“侯爷不是小的们不去找,而是这京城上下咱们能找的地方都被找遍了,压根都没有找到夫人的影子,至于三皇子的府邸,我们也都找过了,压根就不知道夫人到底被藏在哪了。”

  说着,他该是顿了顿,大着胆子道:“而且他们都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都没有好好吃饭了,我看不如就让他们下去歇一歇!”

  沈易北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追风却是不敢再说话了。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顾玉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了,“北哥,就让他们下去歇一歇,磨刀不误砍柴工,得让他们休息好了才能去找橘年,我兴国公府那边还有些人,我让他们先去找!”

  其实他也知道我谢橘年怕是找不到了,原先白天的时候想要找人都找不到,更别说这夜深人静了,去哪里找人了?这么多天,要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

  只是这话他却不好对他北哥说,他心里虽着急,可到底还是有些分寸的,不像他北哥连分寸都没有了,这脑子已经乱掉了。

  说着,他更是道:“而且北哥你想着辽王抓橘年做什么?还不是为了逼你就范?这辽王还没有递消息过来,你就不能乱了阵脚,辽王巴不得就见到你这样,到时候他提出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的,到时候岂不是完了?”

  沈易北没有说话,半晌才低声道:“到时候不管辽王提出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的,不管什么条件,哪怕是要了我的性命,我都会答应的!”

  顾玉只觉得他北哥脑子真的是坏掉了,只道:“北哥我知道你心里着急,可你想想我们连辽王的意图是什么,而且不是还有保宁长公主和丹阳县主在么?你啊,就先别着急了,先去歇一歇,想想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情,要不然等着橘年回去了,你病倒了,今天还得照顾橘年,你说是不是?”

  沈易北点点头,丝毫没有下去休息的意思,他不去歇着,顾玉也只能在旁边陪着他,他的北哥帮了他那么多次,如今他也要好好陪着他北哥了。

  至于周六,原本也是打算过来的,只是莫愁如今胎位不稳,周六在这边的时间并不算多,他们俩正在坐着,顾玉只下去张军小厨房端了一些吃食过来。

  只是,沈易北这还没开始动筷子了,这外头传来了杜秋娘的声音,“侯爷,侯爷,您过去看看吧!平哥儿和安安又在哭闹,不停的闹腾,奶娘是怎么都哄不好!”

  两个孩子都已经会认人了,每天到了晚上都会有谢橘年抱着他们玩一会儿,这半年来从没有间断过,如今突然不见了娘亲,他们俩虽不能说话,却也只能用哭声来宣扬自己的不高兴了。

  但凡其中有一个孩子哭,另一个也跟着张嘴哭了起来,两个孩子一哭,那没小半个时辰是停不下来的,声音是震耳欲聋,哭到喉咙嘶哑也不怕,奶娘怕她们哭坏了嗓子,该用的法子也都用了,可却是一点都不奏效。

  如今唯一能牵动沈易北神经的除了谢橘年的消息,就是两个孩子安危了。

  沈易北一听到这话,就大步流星的赶到了内间,果然见者安安和平哥儿两个人在比赛哭,两个人哭的脸都红了,特别是安安更惨,嗓子都哭哑了,旁边站着手足无措的奶娘,根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沈易北上前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就要跟着他们一起哭,眼眶也跟着红了,“好了,两个乖孩子别哭了,我一定会把你们娘亲找回来的,哪怕天涯海角,哪怕是我耗尽全部的东西,也会将橘年找回来的!”

  这话不知道是在对两个孩子说,还是再对他自己说了。

  一旁的奶娘只道:“侯爷,照着这样的哭法,姑娘的身子一定会哭坏的,奴婢看不如要刘太医那边给姑娘熬些汤药,吃下去说不定能好一些!”

  沈易北皱眉道:“是药三分毒,如何能让她吃药?她还这么小,要是真吃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来,你是要负这个责任吗?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那乳娘不敢说话了,杜秋娘上前轻声道:“侯爷,方才老祖宗那边差人过来了一趟,只说如今夫人不在府中,要不将两个孩子抱到老祖宗那边去,因您平日里忙着找夫人,这两个孩子有老祖宗那边照顾着,您也能够放心些……”

  沈易北摇摇头头,“老祖宗年纪大了,这些年操的心不算少,好不容易到了晚年能够过几天舒坦日子,如何能为了这种事打扰她老人家的休息?”

  “更何况平哥儿和安安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哭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停得下来的,还是就让他们住在芙蓉园吧,我想橘年的时候有他们俩陪着,心里也能舒服点!”

  听到这话,杜秋娘眼眶发涩,想着这样也好,正好丹阳县主也在芙蓉园中住着,若是闲暇的时候还能照顾一下平哥儿和安安了。

  如今的沈易北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将,平哥儿和安安交给谁都不放心,两个孩子也不知是被抱在父亲的怀里,还是真的哭累了,到了最后却是渐渐停了下来。

  见着他们睡熟了,沈易北才将他们俩儿交给奶娘好生照顾着,“放心,你们要是能照顾好平哥儿和安安,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那几个奶娘惶恐应了一声,也就下去了。

  沈易北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头,又是一夜无眠。

  到了第二天,他眼睑下面的青紫越发明显了,这丫鬟婆子没一个敢凑上前和他请安,如今也就杜秋娘胆子大些,敢上前与沈易北说话,“侯爷,您这样子还是别去宫里了吧,好生休息着!”

  沈易北摇摇头,抬脚朝着外头走去,刚出了院子门,一支箭就飞了过来,直接插在门上!

  这身旁的丫鬟和婆子叫成一团,追风更是挡在了沈易北跟前,“快,来人!来人!快保护侯爷!”

  沈易北却是冲他挥了挥手,丝毫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直接走了过去,将箭拔了出来!

  果然如他所料,这箭上插着一张字条——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字条就是辽王派人送来的!

  190

  沈易北看着上面那刚劲有力的字迹,越往下看,这脸色却是越发难看,不过难看之后却浮现出几分欣喜来了。

  一旁的追风简装,只道:“侯爷,是不是有夫人的消息了?”

  沈易北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橘年就是在辽王手上,如今辽王肯递消息过来,那也就是好死了,辽王今晚约我在城外见面……”

  “侯爷……”这沈易北的话音还没落下,追风就连忙道:“您可不能去,万一这辽王设下了埋伏怎么办?兵不厌诈,小的怕辽王会又什么奸计……”

  沈易北扫了他一眼,苦笑道:“事到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怕的了?只要能将橘年找回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可追风却是不答应,只是他不答应也没用。

  追风没办法,只能喊了顾玉和周六前来,后来想了想,他把丹阳县主也喊来了。

  丹阳县主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了,直接去了沈易北的书房里头,这几天她也是吃不下睡不着,就算是有嬷嬷将她的嫁衣拿过来,将她的嫁妆册子拿过来,她也没有去研究的心思,只要一闭上眼就想到她的橘年姐姐,更是没想过她的父亲会抓了她的橘年姐姐,这怎么能成?

  就算是世上有血缘亲情这么一说,可是在这一刻她还是恨辽王的——那个从没有养育她,管过她的父亲。

  等着丹阳县主步入书房,就见着周六和顾玉在沈易北一左一右,按住沈易北的肩膀,好像他们一松手,这沈易北就要跑了似的。

  特别是周六,说的脸红脖子粗,“……北哥,你不能去,你一定不能去!那辽王诡计多端,谁知道把你骗过去做什么?也许橘年根本不是在他的手上了,他只是将你诓骗过去,再想要对你不利,那辽王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这话说的好像那辽东人杀了他全家似的!

  丹阳县主就算是怨恨辽王抓走了谢橘年,可不管怎么说辽王都是她的亲生父亲,如今听到周六这话,面色一黯。

  顾玉眼尖,看到她来了,拍了周六肩头一把,“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说话注意点!”

  毕竟这辽王可是他未来岳父了,再者说了,周六当着丹阳县主的面说这些也太过分了,“北哥不去见辽王,怎么能将橘年找回来?咱们都找了好几天了,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去哪找?”

  说着,他更是看向沈易北道:“北哥,我不是说不能去,只是你不能一个人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儿那该怎么办!”

  沈易北扫视他们一眼道:“放心,我有分寸的,你们也别劝我了!”

  丹阳县主缓缓朝屋内走去,只道:“是啊侯爷,顾玉说得对,你不能一个人去!若橘年姐姐在这儿也一定会拦着你的,你就算是不替自己着想,也得替橘年姐姐想一想,替平哥儿和安安想一想。我们都想要救橘年姐姐,只是得讲究方法才是!”

  就算是平日里半点不着调的丹阳县主,如今也开始劝他来。

  周六给了丹阳县主一个赞许的眼神,只觉得难得有人站在他这边了,“是啊,北哥我就是这个意思,你可别人没救到将自己给搭进去了,我可听说了,这辽王在辽东可是吃人肉喝人血的,所以辽王才会那么厉害了,说不准这辽王见了你,也把你给煮了吃了……”

  这周六还真是个猪脑子!

  沈易北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周六见着没人搭话,环视了众人一圈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的话又说错了,忙道:“丹阳县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虽说那辽王不是什么好东西,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可也有老鼠生出凤凰呢,你呢,你就是凤凰……”这话越说越没调了!

  最后还是沈易北最后轻咳一声道:“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们谁都别跟着,我一个人去!哪怕就是只有一分一毫的希望,我也不会放过的!”

  只要他一想到谢橘年如今不在他身边,也许还在吃苦受罪,他这心就像是刀子在割似的。

  周六和顾玉他们又要开始劝了,沈易北索性不听他们劝了,只让追风送客。

  这顾玉就算是脸皮再厚也不好再呆了,只是这个时候还早,顾玉和丹阳县主两人在花园里散步,丹阳县主和顾玉两人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顾玉只没话找话道:“放心,橘年会没事儿的,有北哥出马,一定没有搞不定的事情!”

  他这话不知道在安慰丹阳县主还是在安慰自己,方才反对的最厉害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是谁了。

  丹阳县主紧咬薄唇,半晌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好久才道:“顾玉,你觉得……他会害长宁侯吗?”

  这话说得顾玉都不知道如何接了,他不觉得辽王是个好人,正因为生在这武将之家,所以从小到大对于辽王的传说听到了很多,但在战场上任何一个有杀伐决断能力的男人都不可能是一个好人的,不能说是完完全全一个好人。

  兵不厌诈!

  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就算你使出了再多的阴谋诡计,只要最后你赢了,别人也不会去在乎,所以他也跟着沉默了,“我,我也不知道!”

  丹阳县主忍不住哭起来了,只道:“如今橘年姐姐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若是长宁侯再搭进去了,这辈子我算是没有脸再见平哥儿和安安了,顾玉,你一定要帮他,一定要帮帮他们啊!”

  顾玉被他说得心乱如麻,他知道自己要去帮忙,可如今就像是无头苍蝇似的,不知道怎么去帮。

  丹阳县主更是道:“顾玉你看这样行不行?到时候我跟着长宁侯一起去城外,他可能会对长宁侯做什么,可一定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到时候我来和他周旋,你们了,就去救出橘年姐姐!”

  “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你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顾玉看向她的眉眼之中带着几分宠溺,只道:“辽王哪有你想象中这么笨?要真是有这么笨,我们早就将橘年找到!,好了,你就不要吵去要去了,万一到时候你跟着北哥去了城外,被人误伤了怎么办?我可是会心疼的!这种事就交给我们好了,你就安心在这长宁侯府准备嫁衣好了。”

  丹阳县主原本还打算再说些什么,都一听到这要嫁人的话,只羞红了脸,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但是她说的这些话顾玉却是听进去了,等着送了丹阳县主回去了,顾玉只找到了周六,两人都不放心他们北哥一人去城外,更是怕这沈易北有去无回,到了最后周六更是要哭出来了,“不,不行,咱们俩就跟着一块去吧!万一真的有什么事儿,咱们三个死在一起,黄泉路上也不会太孤单!”

  顾玉如今有了丹阳县主可不想死了,他死了,丹阳县主怎么办,“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去的好,这是辽王定的地方,万一辽王设了埋伏,带了人,我们去再多的人也只是一个死字,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北哥也不去!”

  周六一听到这话也吓了一大跳,“要是北哥不去怎么救橘年了?这下子,北哥怕是会恨死我们的!”

  顾玉脑袋瓜子滴溜溜转着,到了最后只道:“这追风的身形和北哥的身形差不多,我看不如就让追风假扮北哥去会会辽王,而且北哥又没怎么见过辽王,说不准到时候都认不出这人是不是北哥了!”

  “而且追风在北哥身边之后这么多年,这北哥的言行举止,北哥的功夫也学得十足十了,放心,不会有事的!”

  至于他北哥,他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就想方设法将他北哥留下来,到时候不管是下药也好,还是施针也罢,都将他北哥留在这里。

  他们俩一拍即合,只觉得这个办法是好得很,只找到了追风,追风一听到这个办法,就差感动的哭出来了,哪里有说不好的?

  到了最后沈易北晚上准备出门的时候,顾玉和周六假装依依不舍的将他送到了门口,沈易北今日一身玄色劲装,只道:“放心我会平安无事回来的!”

  顿了顿,他更是道:“我会带着今年一起回来的!”

  周六颤声喊了一声“北哥”,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顾玉打断了,“好,北哥一路走好,咱们兄弟明天晚上再好好吃顿饭!”

  省一百点点头,刚转身,这顾玉就眼及手快,将手中的银针插到了沈易北后脑勺,就算是沈易北向来是小心谨慎,却从来没有防着过他们,如今看着他们两人的面孔在自己眼里是越来越迷糊,却是渐渐倒了下去。

  周六开始还是吓了一跳,后来见着他北哥歪歪扭扭倒在他跟前,这才放心下来,“方才你是没看见北哥那眼神,就像要将我们俩吃了似的!”

  顾玉也只觉得心虚的狠,拍拍手道:“不管是北哥要杀要剐,等他醒了,再说好了,咱们俩先将他扶回去,晚上夜深了,这个露水重,当心别染上风寒了!”

  191

  顾玉和周六将沈易北搀扶到院子里,追风才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今日他也是身穿一身玄色的劲装,走路也是刻意模仿沈易北的动作,远远看过去就像是和沈易北一个模样与刻出来似的!

  顾玉筹划和动手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这个时候却有些怕了,只让周六先将沈易北搀扶回房间,这才对追风道:“今日是成还是败就靠你了!你也要小心谨慎,要是你也有个三长两短,北哥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追风点点头,脸上写满了郑重,“世子爷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行事的!侯爷从小对就我像是亲哥哥似的,能够为他分忧解难是我的荣幸,我定会将事情做好,更是会将夫人救回来的!”

  其实今日也不是他一个人前去,他身后还带着沈易北的暗卫和兴国公府的暗卫,不过那些人都是远远跟在他的身后,按理说已经算是万无一失了,只是还是小心些为好!

  顾玉拍拍他的肩,只道了一声保重,追风,这才出去。

  沈易北只觉得自己睡了长长的一觉,他只觉得从来没有睡得这么久过,自从谢橘年出事之后,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如今只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只是这一觉里却是噩梦不断。

  有的是梦到了平哥儿和安安长大了,有的是梦到谢橘年出事了,有的还梦到一家四口团聚了,按理说这也是个好梦,只是梦着梦着他却发现到了最后谢橘年却是不见了。

  怎么能这样?橘年去哪儿了?

  沈易北想要喊却喊不出来,耳畔更是传来了周六那担忧的声音,“顾玉,你说你小子到底会不会办事?你口口声声说着银针是你太祖父留下来的,用了不会有什么副作用,怎么北哥到了今天还没有醒?要是北哥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

  顾玉也是一筹莫展,挠头道:“这……这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听我祖父一次无意间说起来的,说这银针好用的很,只是到了北哥这怎么就没用了?我原先听我祖父说一般睡上大半日就顶天,可怎么会这样?”

  “北哥出了什么事儿,不肖你说,我自己都觉得活不下去了!”

  说到这儿,他更是想到会不会是北哥这几天担心橘年是吃不下睡不好,所以才昏睡到了现在,他虽希望他北哥能够多睡一下,只是这几天不吃东西光睡也不行啊!

  沈易北听到他们的动静,到了最后才昏昏沉沉开眼。

  周六和沈易北一看到他醒了,像是见到了亲爹亲娘似的,齐齐唤了一声“北哥”,好像他在阎王爷跟前溜达了一圈似的。

  沈易北想了想,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瞪了他们俩一眼,像是没看到周六伸出去的那只手似的,自己撑着坐了起来!

  从始自终,沈易北都一言不发!

  周六就差泪眼汪汪了,“北哥,你终于醒了,你可不知道你这几天睡了好久好久啊!我和顾玉生怕你出了什么事儿……”

  沈易北还是不说话,这是他生气极了的样子。

  之前他有时虽也会生周六和顾玉的气,可但凡还愿意和周六、顾玉说话,那就表示还不是最生气的,可经过这件事,他真的气坏了。

  还是顾玉聪明,一见着沈易北的脸色不对劲,不说话,就躲在这周六身后,就算是沈易北要打也先打周六的好。

  周六还在这边哭哭啼啼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可沈易北却是不为所动,良久才道:“橘年了?”

  周六这下子不敢说话了。

  沈易北又是一声厉呵,“橘年了?我说橘年了?”

  周六磕磕巴巴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听到这,沈易北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只道:“周六,顾玉,你们看看你们做的好事,我将你们两个当成亲兄弟似的,你们俩却这样对我?你们口口声声让我小心,背后却给了我这么一刀子,你们还配我当沈易北的兄弟吗?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橘年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做?你们真的是让我太失望了?”

  说着,他更是咳嗽一声道:“你们可别说你们将我打晕了之后,没有我派人去和辽王见面吧?如今连橘年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吧?”

  周六一下子被他吼的不敢说话了,顾玉这才探出脑袋道:“北哥,不是这样的,我们没有打晕你,我们用的是针!至于那天晚上追风去了,对,我们安排追风去了,这追风和你身形差不多,又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按理说是不会出事儿的!”

  那实际上说还是出事了!

  沈易北微微阖眼,使自己振作起来,才道:“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下子连顾玉都不敢说话了,沈易北狠狠拍了拍床板,厉声道:“说啊!我说让你们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如今你们俩这样子互相推诿,你们觉得还有用吗?”

  顾玉和周六是推我我推你,到最后还是顾玉站出来道:“北哥,我们也不知道这辽王是怎么认出追风!按理说辽王只见了你一面,对你应该也没什么太大的印象,再加上那晚上天那么黑,那辽王怎么会一看就知道那人不是你?”

  “嗯,其实也不能这样说,听追风说是他隔辽王老远就被辽王发现了,当时辽王还说我们一点诚意都没有,既然这样,那就不要管他不客气了,北哥说这辽王是不是长了千里眼,怎么就知道追风不是你了?要真的辽王和追风隔得近了,说他不是你,那我们还能相信,可辽王隔那么远,他又没有千里眼,他什么这样说?”

  沈易北深吸一口气,冷声道:“还能说明什么?说明我们身边有内奸!这辽王是辽东人,辽东人和我们中原人生的不大一样,他们看我们其实都生的差不多,如何就能分辨出我来?那晚出门的时候天上没有月亮和星星,根本就没有什么亮光,就算是那辽王身边的人带了火把,可你们觉得就凭这火把的光把能看清楚一个人的长相吗?”

  周六一听这话马上道:“北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怎么会背叛你的人?”

  沈易北扫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道:“我就算是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和顾玉的,要是你们俩真的是内奸,怎么会让我不去了?我猜这个人肯定对我们的动向了如指掌,是我们身边的亲近之人!”

  说着,他更是道:“你们俩商量这些的时候有没有将这话告诉过别人?还是有没有别人亲眼见着我回到了内院?”

  这人可就多了去了!

  周六和顾玉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皆有自责,“当时我们商量这事儿的时候,的确是瞒着别人,可我们扶着你回去的时候却是有不少人都看见了,我们压根没往这方面想吧北哥!”

  沈易北冷笑一声道:“你们将辽王想得太简单了,想一想能够一统辽东这么多年的人怎么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了?他能够有这样的本事,我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如今不知道这内奸是谁身边的人,你们要好好查一查了!”

  说着,他更是道:“追风了?有没有什么事?”

  周六忙道:“辽王也算是个人物了,见着去的是追风,就放追风回来了,只是追风只说愧对了你,不怪他!”

  “算是要怪,我也怪不到他身上去!”沈易北这可是话中有话,周六和顾玉忍不住低下头,“不过辽王说这件事不会轻易算了的!”

  “这些日子他有没有什么动静了?”沈易北道。

  这下子,顾玉和周六就更加不敢接了。

  沈易北苦笑一声道:“事到如今了,我还能有什么接受不了的?说吧!”

  顾玉紧张的咽了口口水,道:“辽王这话没出来几天,皇上那边就收到了橘年与九王爷勾结的折子,人证物证一应俱全,人证是原先在橘年身边伺候过得合欢……物证则从芙蓉园中搜出来了,里面的账本子都是橘年亲手所写的!”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都不相信,为此丹阳县主还狠狠闹腾了一阵,只是当他们看到那账本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傻了眼——这的确是谢橘年的字迹,因为谢橘年的字迹很特殊,像是鸡爪子挠的似的,上面更是写了何时何地收了寻味楼多少银子,这账本子和寻味楼的账本子完全对的上!

  那大臣只说,当初九王爷谋反这谢橘年提供了银钱支撑,算起来谢橘年也是同伙了,按理当诛!

  皇上也觉得很是赞同,原本派出去找谢橘年的那些人也都撤了回来!甚至京城之中已经蔓延出流言蜚语来了,说是谢橘年罪该万死,简直就把谢橘年描述成一个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的妇人了,这段时间还有老百姓在长宁侯府门口闹腾,说要沈易北休了谢橘年,当然,这东阳伯府门口也未能幸免!

  193

  听到了顾玉最后一句话,沈易北面色阴沉了,他想过辽王会不择手段,会心狠手辣,却往往没有想过辽王会如此做!

  辽王有什么阴招子就冲着他来就是了,凭什么冲着橘年去了?不是说辽王坦荡荡吗,为何会是这样一个小人?

  宋慎被气得浑身直发抖,顾玉还是头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只道:“北哥!北哥!你没事儿吧?”

  沈易北冷笑着道:“是不是发生了这件事,到了如今皇上也不愿意派人去找橘年了,是不是如今我长宁侯府派出去的人也只能偷偷摸摸的找?若是真的将橘年找到了,皇上那边一得到消息就会将她捉拿回去?”

  顾玉不敢接话,周六却是嘴巴极快的,“我猜应该是这么一回事儿的!这件事我听七皇子说了,这皇上听说说了橘年的事情之后狠狠发了一大顿脾气,这话说的也是十分难听,说什么你当初就是在九王爷和皇上之间摇摆不定,不过是见着九王爷落败了,这才转而投靠于皇上的,为了这件事皇上一直耿耿于怀,如今闹出橘年这件事,皇上又怀疑起你们一个帮着皇上一个帮着九王爷,不管到时候谁赢了,你们都能两头讨好。”

  “不管七皇子在皇上跟前怎么说,这皇上都是不相信,七皇子也没有办法!”

  说着,他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对劲了,“北哥,你也别将这话放在心上,皇上如今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多疑的很!更何况皇上那边还有七皇子在了,咱们不用担心!”

  “七皇子?”沈易北冷笑一声,不是他不相信七皇子,原先他只觉得那些皇子都是高高在上的,可真的和七皇子交好起来,却发现这七皇子性子和周六的性子有几分相似,和你不熟的时候是百般看你不顺眼,若真的和你熟络起来那就将你当成兄弟!

  只是这七皇子勉强能算的上是他的兄弟,可七皇子更是皇上的儿子,孰轻孰重,七皇子怎么会分得清?

  更何况如今七皇子正是处在夺嫡的关键时候,也能为了他、为了谢橘年去做得罪皇上的事?到如今,他要靠的还是自己,“如今这辽王打什么主意,你我又不是不知道?辽王想要三皇子继承大统,应该是私底下和三皇子达成了什么协议!对于这份协议的内容是什么,也只有三皇子和辽王才知道了,所以如今咱们不仅要私底下去找几年,更得叮嘱七皇子皇子小心三皇子才是。”

  辽王想要三皇子继承大统的消息如今在宫里头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那边三皇子却在皇上跟前投乖卖巧,只说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辽王的心思谁能猜得透?

  后来三皇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皇上也相信三皇子的话了,只觉得是辽王小时候多抱了三皇子几回,与三皇子关系十分要好,所以这才喜欢三皇子。

  就算是那个时他还年轻,可也记得辽王在京城的事情,当年三皇子就十分喜欢辽王,辽王去哪儿,这身后就跟着一个三皇子,辽王也不恼三皇子,每日更是带着他一同玩闹。

  等着辽王回到辽东之后,这最难过的除了保宁长公主,也就是三皇子了,三皇子从那之后便沉默寡言,不大愿意说话了,只是当时他并没有将这个儿子放在心上,如今想来只觉得亏欠三皇子量多,所以也没有再去追究这件事了。

  顾玉一拍大腿,忙道:“我就说三皇子哪里有这么好的运气,他们俩儿都隔了十几年没见面了,凭什么辽王要帮他登上皇位?这皇位又不是儿戏!就算是辽王当初真的喜欢三皇子,可三皇子那个时候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凭什么过去这么多年辽王还那么喜欢他?”

  若要他相信这其中真的没有点阴谋诡异,除非他是个傻子!

  就连周六一听这句话都察觉出不对劲来了,“那是不是三皇子联合辽王一起设计橘年了?这辽王对京城不熟,三皇子却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对着京城内外都是熟悉的很,更何况按照北哥的话说这三皇子一直都是有野心的,也许在那京城之中藏有几个偏远的宅子也是说不准的!”

  他也是难得聪明了一回!

  沈易北也点点头道:“这话说的没错,周六你这几天就和七皇子那边多注意看看三皇子那边的动向,顺便查查三皇子有没有置办下来什么宅子!我猜也许橘年就藏在那宅子之中,毕竟当初辽王也是在城外安营扎寨的,可我如今却听人说辽王在城外的营地已经撤走了,也许他就在城里,不过不出门,别人也没有看到那些辽军了,所以这京城的谣言这才平定下来!”

  说着,他更是看向顾玉道:“顾玉,这段时间就更要麻烦你去多你去找找橘年,就算是只有一分一毫的希望,我也不会放弃的!”

  至于他,他不过是随便用了吃食就直接去了宫里头,皇上年纪大了如今也不大管事,所以宫里头是乱糟糟的。

  沈易北拿着兴国公府的令牌也算是来去自如了,他直接去找珍珠了。

  在听闻谢橘年被辽王带走的消息后,珍珠这段时间也吃不下睡不好,整个人比沈易北好不到哪去,也就是当着皇上的面要强颜欢笑,多吃些东西,所以勉强还有些精神。

  只是她一看到沈易北的时候这眼泪就簌簌掉了下来,对她而言,沈易北不仅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男子,如今更是他的弟妹,如今更是忙道:“是橘年有消息了吗!”

  沈易北摇摇头,低沉道:“珍贵妃娘娘放心,就像上天下海找遍世上的每一个角落,我也会将橘年找到的!”

  珍珠连连点头,只道:“我知道,可……这段时间我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了橘年小时候,她那个时候生的多可爱呀,就算是每日闯祸可好歹是活生生的!哪里像是现在,我是宫里头的贵妃,她是长宁侯府的夫人,看似什么都有了,看似什么都不缺,可为什么人就不能平平安安的?”

  其实这段时间珍珠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因为皇上疑心重,所以连带着对珍珠的脸色都不太好,沈易北还好些,毕竟如今他身上没了官职,整日呆在长宁侯府之中,皇上就算是心情不好也不能将沈易北叫进宫骂一顿吧?他还打算当个千古名君了!

  珍珠可是皇上的妃嫔。前些日子依旧照顾着皇上的饮食起居,可有一次皇上脾气上来就是狠狠将一碗汤掀到了珍珠身上,珍珠也只能将眼泪往肚子里咽,还得陪着笑脸。

  皇上却是越看她越不顺眼,只将另一个新得宠的妃嫔喊过来伺候,珍珠则每日呆在宫殿里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这宫里头向来是无风不起浪,更别说还有风有浪了,这流言蜚语就传得更厉害了!

  众人见着珍珠得宠的时候,什么好东西到了都往珍珠跟前送,可珍珠一旦不得宠了,连口热的吃食都没有了。

  东阳伯谢信虽有心替两个妹妹打算,可如今他也是自顾不暇,哪里顾得上两个妹妹?不过他算是个铁血铮铮的汉子了,如今为了两个妹妹连亲事都没有定下来!

  当初刚回来京城的时候,珍珠刚被封为贵妃,他在京城中也是风头无二,上门提亲的人几乎踩破了东阳伯府的门槛,只是他只有一句话——对他怎么样不要紧,只要对他两个妹妹好,当嫂子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让着他两个妹妹!

  这谁家的姑娘都是别人父母手上的掌心明珠,哪里会受得了这样的委屈?没进门的话都说得这样难听了,这进了门岂不是要当牛做马?所以到了如今他的亲事还是没有定下来了。

  为了谢橘年的事情,东阳伯更是大着胆子与皇上上书了好几次,可皇上不相信他就算了,还狠狠斥责了他一顿,一时间这东阳伯府兄妹三人额处境都堪忧!

  沈易北却还不知道,如今他的心思都放在谢橘年,“珍贵妃娘娘,你放心,我会找到去年我一定会找到橘年的……只是我只觉得不对劲,如今辽王背后又三皇子这我们都知道,可三皇子如今母族不如之前得势,他身边有人帮他吗?”

  珍珠想了想摇摇头道:“我看应该是没有吧,三皇子这人一直是有些孤僻的,若说关系要好的,好像原先也就和你关系不错,除此之外……”

  说到这儿,她却是脸色倏地变得严峻起来了,“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三皇子最近倒是和季七走得有些近,那日我被皇上斥责了,回去的时候经过御花园,见着他们两个人站在荷塘边上说话,当时我急着回去并没有上前说话,可如今却觉得有些奇怪了,这七皇子什么时候和季七走到一起去了?”

  不过说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季皇后是当初先皇后选出来的人选,这些年季皇后对三皇子虽不算特别亲热,可明面上该说该做的都做了,私底下却是时常照拂三皇子的,毕竟季皇后这样子,也是能力有限,他们俩走的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193

  沈易北越琢磨这件事情越觉得不对劲,只觉得这三皇子和季七之间一定又不可告人的秘密,更笃定这三皇子和辽王之间又有什么约定,所以辽王才会这样帮着三皇子。

  只是,到底是什么了?

  心中这样想着,他在珍珠面前也是魂不守舍的,珍珠也知道他的事情多,只道:“好了,你也别在这陪着我了!你放心,我没事的,只要橘年还活着一日,我就一直不会放弃的,要不然等着橘年回来了还得整日担心我!放心,我和东阳伯等着你的好消息!”

  说着,她更是低声道:“如今局面已经成了这样子,这宫里头,你能不来还是最好别来的好,要是真的被皇上知道了,只怕你的日子也不大好过!”

  自己的日子好不好过无所谓,沈易北就怕连带着珍珠的日子也不大好过,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只是他更知道谢橘年和珍珠的关系十分要好,两人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姊妹,如今这谢橘年下落不明,他自然要来宫里头看看珍珠了。

  不过如今看着珍珠虽消瘦了不少,可看似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沈易北也就放心了!

  他这边在宫里头走着,刚走没几步,却正好碰见了季七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这季七成亲之后,整个人胖了了不少,看着像是春风得意,不过这眉目之中的胆小甚微却是还是没有变的。

  他一见到沈易北,只道:“原来你也进宫了……如今这长宁侯府发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不过是因为季家最近有些忙,所以没来得及差人来问话,怎么样,橘年现在有消息了吗?”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若是沈易北在没有听到珍珠说的那些话,还会以为是季七惦记着他们之间的情谊,所以这才问上一问的……如今,只怕是来探他的口风吧!

  沈易北面上不动声色,摇摇头,“如今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该找的地方我都已经找遍了,却还是半点消息都没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今进宫也是担心珍贵妃娘娘,怕她因为担心橘年所以身子不好,所以进宫来看看她,陪着她说说话,没想到珍贵妃娘娘比我想象中要坚强多了!”

  季七也跟着点点头,两人一起朝宫门口的方向走去,正巧他也要出宫,所以两人也算是顺路了,两人自然是结伴而行,“这珍贵妃娘娘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我姐姐当着我的面不止一次夸过珍贵妃娘娘的,只说这宫里的人要是都像珍贵妃娘娘这样懂事,那后宫就不会乱成一团了!只可惜啊,不是后宫每个人都像是珍贵妃娘娘这样不看重恩宠的!”

  只是向来懂事的人,往往到了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的!

  沈易北想着方才他在这偏殿坐着,连个上茶的宫女都没有,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可珍珠不说,他也不好多说,只想着派人在宫里头多打点一二,这样珍珠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沈易北却是无心多言,一路上很是沉默,大多都是季七问什么他答上一两句,这季七也不是什么多话的人,两人这一路上走着倒是有些尴尬了。

  好不容易快到了宫门口,这沈易北才道:“季七,听说你要当父亲了?”

  方才在和珍珠说话的时候,珍珠也说起了这件事。

  季七点点头,脸上浮起了几分喜色来,“对,阿如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这阿如正是他妻子的闺名。

  沈易北笑着道:“那这样说来,到时候你的孩子只比平哥儿和安安小上一岁多了,到时候再有周六的孩子,说不准过一两年顾玉再添上一个孩子,咱们的孩子又能凑到一起玩了……想当初我和周六、顾玉不熟悉,也就是与你、三皇子走的近些,没想到这些年和顾玉、周六关系好了,和你们的关系倒是疏远了,我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其实这人一辈子就是这样的,毕竟有人走有人来,只是如今季七也不好随便接这话,“易北,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们一直都是好兄弟啊,不过是季家租金的事情有点多,所以我才出来的应酬少了,更何况阿如前些日子嫁进季家,没了个孩子,为了这件事很是伤心,我日日陪着她,也不好出来和你们一起玩了。”

  “原是这样!”沈易北点点头,直接看向季七,“那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了?”

  季七的眼里有片刻的不安,可下一刻还是点点头直道:“对,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沈易北嘴角的笑意渐渐凝住了,他和季七的关系一直虽算不得十分要好,可之前也算是好朋友了,对于季七的性子也算是十分了解的,他还记得有一次去季家,这季老夫人都还当着他的面笑话过季七,直说季七不会撒谎,一撒谎的时候,大家伙都看得出来。

  如今他也看得出来,季七在撒谎,季七心虚了。

  他只道:“你这话是真心的吗?”

  季七别开眼睛点点头,他这人论学识、论心机、论城府那都是一等一的,可就是那双眼睛啊,这么多年都还是没有学会怎么骗人!

  沈易北却是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既然是一辈子的兄弟,你怎么还对我撒谎了?季七,橘年在哪儿?”

  季七面上的表情有一刻是极不自然的,可下一刻又恢复如常了,只道:“易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听不懂了了?橘年不是被辽王抓走了吗?我如何会知道她在哪儿?”

  说着,他更是面露惊愕道:“你不会怀疑是我和辽王勾结吧?沈易北,你这话说的未免也太过了些,我季家乃是京城之中百年世家,这底蕴和清高还是在的,断然不会做出那等叛国通敌的事情来的……更何况,方才我说过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沈易北,亏得我将你当兄弟,你怎么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岂不是让我寒心?”

  沈易北看着他,从始至终这脸上的冷笑就没有散去,只道:“那季子寒,你敢以你妻儿的性命来保证你和橘年不见的事情没有关系吗?”

  这季子寒是季七的大名,因为季家孩子多,有的时候连那些长辈都是极容易喊错了,所以这下头的孩子都是用顺序来排的,这季家上头的长辈跟着喊,下头的孩子们听到了也跟着喊,所以从小到大这沈易北都是一口一个“季七”喊着,若不是今日沈易北喊的这样郑重,季七都差点忘了这季子寒就是自己的大名儿了。

  季七没有说话,这个年代的人都是信那鬼神之说的,只觉得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那老天爷可都是在天上看着的。

  他这个孩子得来可是不容易了!

  沈易北看着他那双心虚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可季子寒,我敢用我妻儿三个人的性命来发誓,我一直都是真心对你和三皇子的,是将你们当成了兄弟的,可你们了?你们一个个是怎么对我的?三皇子不知道从多少年前就收买了我身边的姨娘,你了?你更好,如今绑走了我的妻子,你说你对起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吗?”

  一阵沉默之后,季七只道:“易北,我……我是有苦衷的!请你原谅我,至于橘年的下落,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也说了,我们俩儿是跟在三皇子屁股后面长大的,这三皇子的性子你我比谁都清楚,他向来小心谨慎,平素有什么事情都是藏在心里的,向来都是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根本不会告诉我缘由的,易北,真的对不起!”

  沈易北内心只泛起一阵绝望来,半晌才道:“我不怪你,三皇子的手段我是领教过的,季七,你们是斗不过他的,到时候若是事情败露了,他有的是本事将自己撇的一清二楚,到时候背锅的就是你,是你们季家了,若是你能脱身,还是早些抽身的好,就算是你不为自己想一想,也得为你的妻儿想一想,若真的到了我这一步,你会发现什么都不重要,只是一家人齐齐整整的才是最要紧的!”

  说完这话,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至于他和季七的兄弟之情,却也在这一刻停止了。

  他刚走没几步,季七却是快步上前喊住了他,“易北,之前三皇子曾交代过我一件事,说要我去城南送了一马车吃食,那马车上面的吃食都不是平常的东西,有燕窝,还有西北人惯爱吃的牛乳,我猜测也许辽王他们藏身于城南,你可以多派人去城南找一找。”

  “至于我,如今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些,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希望你能找到橘年吧!”其实他打从心底里也是瞧不起三皇子此举的,原本辽王也是不赞同的,只是架不住三皇子借了辽王的人马下手,所以辽王没办法,这才只能接下这个局了。

  194

  其实不管是辽王也好,还是季七也罢,都不是那种心狠手辣卑鄙无耻之人,只是如今他们和三皇子已经在一条船上了,一荣俱荣,一辱俱辱,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这三皇子也是极度无耻之人,他借了辽王的名义调用了辽军,假借辽王之名义派人去捉拿谢橘年,等着谢橘年被抓到了辽王的住处,这才将这件事告诉了辽王。

  等着辽王知道了这件事,木已成舟,再加上三皇子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将这件事情说的是滴水不漏,辽王到了最后没有办法这才答应下来。

  谁知这三皇子的心思却是如此歹毒,到了最后更是牵着辽王和季七的鼻子走,这季七还好些,对三皇子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用处,所以一向都是三皇子吩咐什么他来做什么!

  至于辽王,如今更是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若不是,为了丹阳县主和保宁长公主,只怕他早就一怒之下杀了三皇子,只是身在乱世,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只要他一个人没有带回保宁长公主和丹阳县主,他就一日不会放弃。

  三皇子一直都抓住了这个弱点。

  沈易北听到这话,扭过头来,只道:“季七,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他知道,因为季七这么一点小小的线索,他就能少走很多弯路了。

  接下来的沈易北马不停蹄的回到了长宁侯府,这追风早已经候在长宁侯府门外,还没等沈易北下马来得及说话,他就上前负荆请罪,只道:“……千错万错都是小的的错,若不是小的一意孤行,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您,只怕如今局面都不会成这样了!”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做什么?你的心思我都是知道的,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我为了我好……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若你真的觉得良心不安,那就早点将橘年找回来!”沈易北打断了他的话头,只道:“正好你这几日带着顾玉的人去城南去查一查,若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只管回来告诉我,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查的清清楚楚!”

  追风下意识皱眉道:“城南?京城城南小的们已经带人去查过了?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更何况,这城南位置太过于宽泛了,只怕再要去查一天两天也查不出个什么来的。”

  “这话我也是听季七说的,我觉得季七不会在这种事上骗我的,追风,如今就算是大海捞针,咱们也都只能试一试了。”沈易北并没有别的选择,哪怕说是季七是在骗他的,他也会去试一试。

  追风一听到这话,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只是就算是这范围已经缩小了一大半,可城南也不小,找起人来也是麻烦得很,追风带着人下去找了一天一夜,最后还是没找到,可他们的这种行径却是打草惊蛇了!

  辽王又是用差不多的方式送来了一封信,这一次信上面不仅有一封信,更是挂着一块玉佩。

  沈易北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谢橘年身上的玉佩,其实,这块玉佩并不值钱,可他却视若珍宝,因为那是因为丹阳县主和顾玉两人刚认识时,他和谢橘年为了撮合顾玉与丹阳县主,两人借故从寻味楼离开,在大学中漫步随意进店买的一块玉佩,和沈易北身上挂着的这块玉佩一模一样,是一对的!

  因为这块玉佩意义特殊,就算是极其廉价,可两人都没有取下来,沈易北看到这块玉佩只觉得自己的心里猛地刺痛一下,他和谢橘年曾私下说过,两人要一辈子将这玉佩带在身上,生死不分离的。

  如今这谢橘年的玉佩却被取下来了,是不是谢橘年出事了……一想到有人欺负谢橘年,他心里就疼的厉害,可还是强撑着打开了那封信,上头只写了几个字——明日午时开宫门,否则后果自负!

  除此之外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沈易北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怎么都抓不住重点……难道这辽王想要凭着那些人篡位不成?只是这儿可是京城,辽王想要打进宫里头吗?

  就算是有三皇子的鼎力相助,只怕这辽王也是没有这个本事的!

  沈易北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如此苦苦挨到了第二日,这宫内宫外依旧是一片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