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们两个人的家
作者:郎总      更新:2023-07-30 17:08      字数:4753
  曾楼迦听见是这胎里坏的家伙,伸手把头上的黑头套取下甩地上,“赵铳,你吓死我了!”

  原本黑暗无光的家里,被赵铳小跑着打开每一盏电灯,灯火通明处,平淡的小巢里被刷了主蓝色调的墙漆,一副盎然夏意。

  “你坐着别动,推你看看老公智慧的结晶。”

  赵铳推着转椅,最先去了厨房,里面放了一台超级大的双开门冰箱,拉开门以后塞满各种美味小零食和啤酒,冷藏里则摆着即煮即食的速冻食品和冰激凌,算是应有尽有。

  曾楼迦:你把小卖部全部搬回家了吗?

  赵铳亲亲他的额头:谈恋爱仿若盖猪圈,准备把你喂到膘肥体壮。

  路过客厅的时候,旧的家具已经被全部处理干净,赵铳是一个很有创思的人,他不喜欢陈旧又乏味的东西,所以新购置的家具全部以简洁大方为主。

  大面积的腾出空间之后,又在中间摆一张流线型概念沙发,墙体的折角处安装推拉式雕花玻璃屏风,打开后与阳台相连着一块可以无限翻滚的榻榻米。

  赵铳的表情突然换作青.楼招揽客人的鬼祟笑颜,五根手指轻佻抬着曾楼迦的下巴,“这位客人,接下来想不想看看我们爱的小卧室?”

  说真的,不怎么想看。

  曾楼迦大约猜到里面不是king size的双人软床,就是碧波荡漾的水床,但凡想起来就没眼看。

  哪知赵铳缓缓把他推进卧室。

  温馨的屋子里,顶墙摆着一张宿舍才有的上下双层铁架床,款式简单至极,唯独床面略宽,赵铳铺了松软的鸭绒床垫,接下来的寒冬必然温暖如春。

  “这……”曾楼迦的词汇量突然匮乏至极。

  赵铳的微笑里不乏狡黠的真诚,牵着曾楼迦的手,单膝跪在地上,“迦迦,你不是说想要自由的空间吗?而且还说想要弥补我俩缺失的那段青春记忆?”

  都是你说的。

  “所以我选择这个折中的办法,我们俩平常生活在一起,但是各自分开睡,既可以满足我想你待在身边的诉求,也满足你想独立的渴望。”

  他说得似乎有理,但总透着些阴谋算计的气息,若有似无地在曾楼迦的法眼前摇曳。

  曾楼迦浅笑,“上下铺怎么分配?”

  “你睡上铺,”赵铳把人从转椅中拉起来,“我如果敢偷袭你的话,你可以把我踹下来。”

  天哪,他真是一个处处为老婆着想的真诚男人。

  曾楼迦这才承认自己错了,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伸手把赵瓜蛋的脸捏扁搓圆,不住地抱歉道,“阿铳,辛苦你了。”顺便赠送了一个爱的抱抱。

  “本来,我还想送你一个礼物的。”如果发现是双人大床的话。

  “什么礼物?”

  曾楼迦将随手带回来的包裹拆开,从里面掏出一根戒尺。一米长,三指宽,竹子质材,上面雕刻着几个清晰大字“我劝君要善良”,尾处挂一根穿着绿玉珠子的红丝长穂,提在曾楼迦的手里好比四十米斩人长刀。

  居家必备,教训贱夫之良器。

  “妈呀!”赵铳以手作盾推开戒尺些距离,“迦迦,你是想跟我玩老师与学生的play吗?搞这么长的凶器回来,怪吓人的。”

  呵呵,幸亏没买按摩床回来。

  曾楼迦拉开书桌抽屉,拿出两个挂钩,拖鞋翻身爬到自己的上铺,在墙体水平线的位置贴了挂钩,再恭恭敬敬地把戒尺端正挂在钩上,合手一拜。

  回眸莞尔着,“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赵公子可不要言而无信哦。”

  敢夜袭,不用动脚,信不信我反手就能抽死你!

  “什么君子坦蛋.蛋,小人藏鸡.鸡,呵呵呵,”赵铳伸手把楼迦女皇从上铺恭请下来,一脸阿谀奉承,“我赵铳说话绝对掷地有声,说给你自由的空间,绝对不会处心积虑钻进你的小被窝。”

  曾楼迦:“你欺骗我太多,请注意次数。”

  赵铳立马打起哈哈,推着曾楼迦往卫生间走,“宝贝儿,你最近应该都累坏了,咱们洗洗早点歇息吧,嗯?”

  曾楼迦也确实瞌睡到要死,惊吓过后精疲力尽,好像被赵瓜蛋施了催眠魔咒,只肖提到“睡”“困”“累”几个字眼,眼皮子又酸又涨,真的多一秒钟都不能等。连澡都懒得洗,匆忙换了睡衣就想往上爬。

  赵铳当机立断抓住小脏猪一只,又往卫生间领去,“刚才不是叫你洗洗吗”

  曾楼迦:但是今天不想刷牙。

  赵铳给他挤好牙膏,在杯子的温水里沾了沾,塞进曾楼迦的嘴巴里,手动帮他刷起牙来,“不好好刷牙可不行,不然亲起来多不卫生。”

  曾楼迦吐着一嘴泡泡:你好像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接吻做准备。

  赵铳让他漱口吐了,取毛巾替他擦擦嘴,牙刷摩擦过的嘴巴微红水润,赵铳含着吮了一会儿,在自己即将升旗之前停口,揉揉曾楼迦的头发,“如果不是你,我才不稀罕卑躬屈膝。”

  “嗯。我好荣幸。”曾楼迦挂住他的脖子,两腿一夹,自然而然地缠住赵铳的腰肢。

  赵铳抱着快要睡着的某人,送到床前拍了一把小屁屁,“陛下,您自己爬上去睡吧!”

  曾楼迦沿着直立型的梯子爬上去闷头睡了。

  赵铳早发现曾楼迦在犯困的时候尤其听话,把灯光调成柔和的光束,自己去隔壁学习室里面练习画图。

  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响起。

  他开门一看,是火烧眉毛的张小严,对方着急地询问已经快十二点了,迦哥还没有回家,打电话居然关机,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赵铳说,在我屋里睡着呢,以后都在这里睡,叫张小严不用再等门了。

  张小严瞅他衣冠整齐,拿胳膊肘顶顶赵铳的肚子,“行啊你,我还以为你这阵缠着我哥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呢。”

  “我看起来就那么渴饥难耐?”赵铳当然想彻夜开战拼杀了,可是迦迦最近那么累,他心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管理不好自家的脐下三分地。

  从屋子里拿出一份备用钥匙和一些现金,递给张小严,“你如果能辞掉小餐馆的工作就最好不过,但是选择权在你,若是工作不太忙的时候,你能不能多熬点十全大补汤,迦迦太瘦了,我得给他补补。”

  张小严呸了一句,“我哥也就算了,你也想使唤我,合着你俩谈恋爱,还得雇个家庭保姆不成?”

  “又不是让你白做,给你发劳务费的,”赵铳寻思也不能太欺负小舅子,伸手像摸狗头一般rua了rua他的杂毛,“正好你也一起补补,你们兄弟俩都看起来营养不良,赵哥出钱一起给你们补,成不?”

  换句话说,还不是温柔地骗他当恋爱保姆。

  不过张小严受用了,笑嘻嘻接过钱和备用钥匙,“突然发现你是个好男人。”比健忘的李某人强一万倍。

  赵铳一根手指点着他的额头,送客出门,“不用你觉得,我只要迦迦觉得,懂吗?”

  睡到半夜的时候,曾楼迦翻下铺去解手,回来的时候怎么也摸不到梯子,一头撞在铁床栏上把赵铳给惊醒了。

  赵铳问:怎么啦?迦迦?

  曾楼迦可能是换了新床不习惯,继续摸,终于摸到梯子的位置,伸脚一蹬,从圆滚滚的横栏上蹬空,一头又撞在床栏上。

  咚!

  赵铳捂嘴偷笑,这床他故意挑了最不好爬的一种。

  曾楼迦咚一头再撞在栏杆上。

  “过来,这边勉强挤挤。”赵铳对他勾勾手指。

  曾楼迦揉着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钻进赵铳的怀里,一并搂着睡下。

  “迦迦,”赵铳悄声嘀咕,“是你自己爬我的床,我什么都没做哦。”

  第二天曾楼迦扶着微肿的额头,单手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

  戴远征学着赵铳的调皮,往他面前丢了一颗奶糖。

  曾楼迦瞧讲座老师没注意,拆了糖纸,糖直接丢嘴里,还挺好吃。

  戴远征假装学习的样子,靠近对方的肩膀,窃窃私语道,“每逢佳节胖十斤,小几天不见,你胆子吃肥壮了,敢在沈教授的课上吃糖?”

  “我肚子饿了,”曾楼迦叼着糖,“话说我还没找你麻烦呢,你给赵铳介绍的房子怎么正好在我家对门儿?”走狗吧你。

  戴远征一脸老实无辜,“不是跟你说过,计算机系那个学长的女朋友偷情社会白领,被学长捉奸在床。”

  “那女的偷情的人,正好是对门儿?”曾楼迦顿悟了,合着老祖先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总结精辟啊,“这两套房子都什么风水,你就敢介绍给我和赵铳!”

  “介绍给你俩刚好啊,你俩又偷不到一块儿去,哈哈哈……咳咳”

  戴远征不敢笑得太过猖獗,轻咳一声,“你有没有发现自己今天特别有魅力。”

  他的手指若有似无地指了几个方向。

  曾楼迦寻着望去,今天的讲座是整个二年级的十几个班级一起上大课,乌泱泱一群人头里有人确实不断地朝自己的方向瞧来,或有人拿手指了一下,在发现曾楼迦凝视的目光中,又慌张地调转了视线。

  确实有些不寻常的地方。

  下课后沈雅文单独留了一下曾楼迦,主要是问他论文准备的情况。

  曾楼迦把论文提前打印出一份,让沈雅文先给提前把把关。

  沈雅文大略看了一下,说下午没课的时候再仔细看一下,又特意询问查重的问题,曾楼迦都是自己认真查阅资料后撰写的,许多引经据典博引旁征的地方都准确地标好出处。

  沈雅文最后问了一遍,你论文答辩的东西提前准备了吗?

  曾楼迦点头称是。

  沈雅文这才不无赞赏道,“其实这次的机会很好,全国性的论文比赛几年才举办一次,如果能被选上并取得优异成绩,不但可以获得奖金,而且还能刊登在国家级杂志上,不论对你毕业,深造或是求职都有好处。”

  “最近挺辛苦吧?”

  沈教授的关怀如沐春风。

  曾楼迦说还好,主要是吃得好,睡得香,有人贴心照顾。不过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口去,甜蜜蜜的滋味在心口盘绕,最终攀上他的唇角。

  沈雅文瞧他微然一笑,竟有种莫名的美感,更是一种难以描述,由肌骨而发的魅力,以为他胜券在握,不由提示着,“可别太得意忘形,你的论文首先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又道,“这次比赛我没有选择别人,而是向系里直接举荐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一片期待哦。”

  曾楼迦背着书包从安全通道准备下楼,哪知楼梯间里竟站了几个外班的人在聊天。

  其中一个愤愤不平着,“这么好的机会,凭什么轮着他来,他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又在沈教授那里存着好印象,所有的好处就让他一个人独占?”

  “就是,就是,”有人随声附和,“咱们系里面人才济济,尤其大四的学长们即将面临毕业,学长们哪个不是苦熬出来又学习优异的,轮在姓曾的头上真是肉包子砸在狗头上,便宜狗了。”

  “你瞧他平常冷冰冰的,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高傲样子,倒是看见沈教授的时候笑眯眯的......”讽刺地声音逐渐压低,“你们记得吗?中秋节咱们系搞活动的时候,沈教授哪里都不坐,就坐在曾楼迦的身边......”

  “他们两个不会......私底下有一腿吧?”

  “这不大可能吧,曾楼迦只是长得漂亮一些,平常为人处世上看起来挺严肃的。”

  “你是不是傻子,漂亮就是原罪,何况沈教授多大岁数了,你们谁见过他有女朋友?万一他其实是喜欢男人的,这就叫正中下怀。”

  “而且缠在曾楼迦身边的也不止一两个,大一那个叫赵铳的帅哥,不就整天没皮没脸地跟曾楼迦混在一起,你要说他俩没点暧昧,谁信啊?”

  “你这么一提醒,我忽然发现曾楼迦不会就是个gay吧?话说男人间该怎么做啊?”

  “自己查电脑去!嘻嘻嘻!”

  曾楼迦听了几句实在觉得龌龊至极,不由捏紧了拳头,准备走下去跟嚼舌根的家伙们理论一番。

  哪知赵铳的电话适时地打断了他的冲动,曾楼迦只好从楼梯间绕去了电梯。

  先最好几次深呼吸,才用极平和的语调对着手机,“喂?”

  赵铳那边似乎很开心,“迦迦,我现在在北食堂门口,快来跟我偶遇啊!”

  作者有话要说: 1.明天打脸。

  2.没有论文比赛,属于作者懵逼架空,嘿嘿嘿。感谢在2020-02-18 20:15:48~2020-02-19 20:39: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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