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还能忍着女主性子的,一定是喜欢里面其中的人物的亲。 (1)
作者:夏荼dragon      更新:2023-07-30 19:01      字数:21316
  所以,让我带你走进龙的世界!你,准备好了吗?

  我们先来说,原著《天龙八部》中童姥的性格:乖张暴戾、不近人情是她最突出的特点,而在残忍无情的外表下,她不过是一个耗尽一生得不到心上人青睐的矮子罢了。金庸作为大家,在文中有一点是对童姥的侧面反映,是从李秋水的口中透出的,便是童姥死后,李秋水对虚竹说,你心里始终还是偏着你大师伯一些。

  虚竹作为一个单纯的小和尚,自然在单纯中能更加深地感受人性善恶。而这样一个人对童姥存有感激敬佩之心,以及九天九部的人对童姥的感佩,童姥的人格魅力可见一斑。

  再来,我们说一下女主了。

  其实说这是一部穿越小说,不如说这只是一部武侠小说,而女主恰好知道了自己和周围人的命运罢了。系统告诉她,完成了任务攒满积分就可以回去,然而这是一个坑。扶摇很清楚自己如果不回去的命运将会是什么,文中不止一次地说出她想要回去的愿望,因为她只不过害怕孤独与寂寞。

  所以,人物的目标在她的早期一直都是要回去。

  有亲不理解为什么扶摇始终介意自己是个矮子,这是因为这不仅关系到扶摇作为大师姐却是个矮子美人总被人嘲笑,还是因为这是童姥的执念。原著中童姥曾对虚竹讲过自己矮的缘由,只是因为身高,就间接造就童姥一辈子情伤,这个身高问题并不是一个普通问题。

  所以,扶摇一直想要长高,而在这条道路上艰难地走着。(当然,她会长高的)

  不知道,有没有亲注意到,在文中虚竹告诉扶摇无崖子功散人亡的时候她的反应。其实在那反应中,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女主已经跟童姥这个身份融合在一起,又或者她便是灵鹫宫的主人。

  女主的性格中有童姥的霸道嚣张不可一世,但她同样也有自己的特点——智商高、情商极低、神经超粗。

  她不属于一身正气的女主类型,而是亦正亦邪。邪体现在她喜欢捉弄别人,喜欢看别人将她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的一面;而她的正,也就是吸引到其他人的人格魅力,这个就需要亲们仔细感受了——富有同情心,比如她第一次见到御风还有救下小黑;有趣且我行我素,也是因为这一点,无崖子和碧云总是愿意跟她呆在一起;她对待她好的人总是很耐心很柔软的,比如师父御风还有碧云;她不会以貌取人,其实在灵门出场时,我是用了一种对比的手法,我觉得大家应该没有注意到,但是从那里体现出她是非善邪的模糊,为她后来成为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主人做了铺垫。

  诶呀,优点实在是太多了,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能看到这儿的亲,真是难为你们了。)

  其实,我更想说的是,在我每一部小说里,主人公更多时候并不是完美的。而一部小说,就是他们各自成长的历程,我想给大家一种反转的魅力。

  师父把担子给她,扶摇虽然推辞过,可她最终还是担了下来(而这会体现在后文的情节中)。

  扶摇,旋风也。

  我希望阿摇能从一个情商低、神经粗、容易暴走的姑娘长成飘摇江湖里一朵耀眼绽放的铿锵玫瑰——

  她会骄傲得不可一世,她会勇敢得无所畏惧,她能在亦正亦邪的同时保持初心,她能在没心没肺中重情重义,她能在潇洒无所束缚中成长为缥缈峰主人,坦然地接受江湖予她的神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笔芯~!

  ☆、同心蛊母蛊

  我盘着腿坐在悬崖上翻看着秘籍,而御风拿着一把木剑练着由天山折梅手演化而来的剑招,而白鹫收拢了翅膀待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我们两个。

  “阿摇,你在想什么?”御风收回木剑,走到我的身旁。

  我回过神啊了一声,戳了戳秘籍:“我在看书啊。”

  御风沉默了一下,开口:“你倒着看这本书,已经很久了。”

  我一愣低头,果然是倒着的。

  我淡定地将秘籍合上,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在练习怎样倒着看书。”

  御风无奈地看着我,可是却架不住我神情坦荡。

  半响,少年一笑:“阿摇,我练得好不好?”眼神干净,笑容单纯。

  练得好不好?

  盯着御风期待的小眼神,我撑着下巴,老实道:“说实话,不好。”

  一旁的小黑举着白色的翅膀挡住了自己秃掉的光脑门,有些不忍直视。

  御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笑脸垮下来,转过身闷声道:“那我再练一会儿。”

  我伸手拉住少年,轻笑:“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天山折梅手一共有六招,而我教你的,也只能是六招。可你练了这么久,来来回回,也就是我教你的招式啊。天山折梅手是掌法,六六三十六路,变化多端、奥义无穷,囊括世间武学的纷繁变化,我虽不知道如何将这种变化融进剑法里,可若只是六招剑法,根本发挥不出这套掌法本来的威力啊。”

  御风回头一愣,山风吹着我的嘴角直往我嘴巴里钻。

  我笑起来露出颊边的酒窝:“所以,这剑法的变化要靠你自己琢磨,一味地重复练习是没有用的。《易经》有云,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御风,你熟读百家武学,这一点上对于你来说,是很轻易便能做到的,而不是单调地练习。”

  然而我的一番苦口婆心,少年仿佛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嘴角微微抿着带着一个细小的弧度——笑得诡异。

  见他仍然没有反应,我微微挑了一下眉,一旁的小黑很有眼力见地叫了一声。

  “啊,阿摇?”少年呆呆地回过神来,仿佛如梦初醒。

  我手从他手心抽出来,顺势弹了一下他脑门:“啧,我说的,你听见了没有?”

  御风捂着被弹的地方冲我暖暖地一笑:“嗯,听见了,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阿摇,我会好好练习的。”

  听见就听见了,笑得这么春心荡漾做什么?我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低下头敲着手中的秘籍,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师父到底怎么样了?”

  闻言,御风唇畔的笑容僵住,最后归于从前的平静。

  “师姐!御风!——”

  碧云在半山腰上冲我们遥遥招手,一脸兴高采烈,“二师兄和姐姐在桃林比脚棋,三缺一,师兄让我来问你们,要不要来比一比脚力?”

  我站起身来,朝她笑道:“行,知道了,我们一会就去。”

  说话时,碧云已经几个纵越来到我身旁。

  御风淡淡说道:“阿摇,你跟他们去玩吧,我想在这里再呆一会儿……一会儿就去找你。”

  我一愣,下意识地接话说好。

  而一旁的碧云娇俏地背着手:“为什么小师弟从来都只跟大师姐呆在一起?”

  “因为我不喜欢生人。”说罢,少年便沉默地拿着木剑走到了一旁。

  碧云不高兴地撇了撇嘴,转身便拉着我下山。

  临走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山崖上的少年,颇有些高处不胜寒的味道。

  等两人走后,御风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白鹫的翅膀,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淡淡地垂下了眼睛朝小黑耳语了几句——

  “这么着急找我做什么?”

  白鹫一下振翅飞向了高处,眼神锐利地扫着四方。

  御风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独孤玑辰:“我想知道,师父突然闭关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师父?”独孤玑辰把玩着手中的□□,蓦地笑了笑,“……晦朔,你不会是真的将逍遥子视为了师父?”

  御风微皱剑眉:“舅舅,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独孤玑辰背着手,踱了两步看着远处的云霭,回答说道:“他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再次踏进了剑冢。这只是他的报应,与旁人何干?”

  少年摇头,赤茶色的眼瞳里闪过不解:“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对逍遥派对师父有那么大的仇意,当年,母亲为了保护教众强行修炼九重神佛斩,是那些名门正派逼得她最后自尽身亡,这于逍遥派于逍遥子又有何干系?”

  独孤玑辰回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少年,半响,幽幽开口说道:

  “晦朔,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如果我不需要知道,那我为什么还要复仇?”御风皱眉怒视着他,冷声问道。

  独孤玑辰败下阵来,他捋着袖子上的皱纹:“逍遥子闭关,是因为他蛊毒复发。”顿了顿,他补充道,“同心蛊。”

  “同心蛊?”

  少年剑眉紧皱:“虽然当时年纪小,可我记得母亲已经下令将同心蛊唯一的母蛊处死了。”

  独孤玑辰笑了笑,他微微弯腰直视着少年那双赤茶色的眼睛,微笑:“对啊,母蛊死了。”见少年微怔的样子,他低声笑起来带着说不出的畅快,“可是子蛊还在,就在逍遥子的身体里,没有人可以取得出来。他见到了母蛊,身体中的子蛊就会发作。”

  似乎从很久很久之前,江湖中人便开始把从塞外而来的圣火教称为魔教,而魔教的教徒自然都是杀人如麻的恶人。

  也许,江湖传言是错的;也许,江湖传言是对的。

  就比如眼前的独孤玑辰,御风目光缓缓向下移,落在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上。

  那只手好看得紧,可御风曾经亲眼看见过,便是这只手把人的面皮活生生地剥了下来,做成一盏盏人皮灯笼。美艳皮囊,蛇蝎心肠。他觉得,这句话用来形容自己的舅舅,再合适不过。

  “所以呢,就算子蛊还在,母蛊死了,同心蛊不会起作用的。”

  少年直视着独孤玑辰,不动声色地反驳道。

  独孤玑辰伸手亲昵地拍了拍少年的脸颊,叹道:“晦朔,你这么单纯,以后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江湖里是混不出来的,小心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他意有所指,然而少年神色不变,“姐姐下令处死母蛊,不过是我跟她合演的一场戏,做给教中其他人看的,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怀疑真正的母蛊去了哪里。”说罢,男子低头闷声笑起来,仿佛是个得意的孩子,撒了一个成功的弥天大谎。

  御风收拢手指,握成拳头,有些不耐烦:“所以,母蛊放在你这里?”

  独孤玑辰抬起头,一双凤眼亮晶晶的:“不,不在我这里。”他凑近少年的耳旁,语出惊人,“母蛊仍然在姐姐那里。”

  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御风一把推开他:“你骗人!”

  少年的力气越发大了,独孤玑辰猝不及防地被他推了个踉跄,却是无所谓的笑:“随你信不信,不过我告诉你了。”

  少年怒视着他,眉眼间布满戾气:“你撒谎!娘早就死了,怎么可能——”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子一把扼住了喉咙,声音戛然而止。

  独孤玑辰嘴角笑意不变,然而眼神淬雪,冷似大漠寒川:“你看,世人都是这样,我说的是假话你们都信了,可我说的真话,你们,却没一个人相信。”说罢,他松开了手看着呛着气的少年,语气平静而缓慢,“同心蛊的子蛊在逍遥子的身体中,而母蛊在姐姐的身体里。”

  少年猛地抬起头,感觉到荒谬。

  同心蛊——同心而相离,白头以孤老。碧落下黄泉,死生不复见。

  御风摇头,喃喃:“不,娘死了……”

  少年一双眼猩红得厉害,“我亲眼、我亲眼看见她将魔刃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一道白光闪过脑海,御风睁大眼,“是魔刃!——魔刃身上带了母蛊的毒!师父他是——”

  “不错。我给过他选择,他还是像很多年前一样为了所谓的正义,再次进入了剑冢。”独孤玑辰嗤笑了一声,“他第二次进了剑冢,魔刃刃身上的血刺激了他体内子蛊的苏醒。世上再没人愿意上天山极苦之地去取雪莲子来救他了,哈,果然天道轮回,逍遥子遭了自己的报应!说来,也是天意。”

  御风皱眉,纠正:“可他是为了救我们。”

  独孤玑辰一本正经:“那不叫救,叫多管闲事。你有你母亲的血,魔刃根本不会伤害你。”

  “他会死?”御风望着孤独玑辰,低声问道。他想,如果师父死了,阿摇一定会很伤心。

  “死?”独孤玑辰奇怪地瞥了少年一眼,捻着自己的手指,“哦不不,放心,他不会死的。”

  还没等少年松开一口气,他便见身前人捏着自己刀刻般的下巴,歪头笑道,“他会生不如死。啧,让我想一想,逍遥子会怎么痛苦呢?会在风华正茂的年纪一夜白头,会日日夜夜受尽万虫钻心之苦,还会看到自己数十年勤修苦练的武功毁于一旦——”

  御风捏紧了拳头,目光明明灭灭:“别再说了。”见舅舅还要说下去,少年堵住耳朵,仿佛承受不住般地低声吼道,“别再说了,我让你别再说了!”

  然而他捂着耳朵的手被独孤玑辰握住,强行扯开。

  御风眼眸猩红,他咬着牙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见独孤玑辰冷笑着反道:“晦朔,为什么不让说?这只是你母亲受过的苦的万分之一!我告诉你,这些痛苦,我要让逍遥子一点一点受着,我姐姐你母亲受了多少苦、挨了多少疼、身上添了多少伤口,我便要让逍遥子加倍奉还!”

  “死,对于逍遥子来说,太便宜他了。”

  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盛着一个江湖中人眼中的魔头最深的怨怒。

  “他是不是负了娘的那个男人?”御风怔怔地看着自己舅舅,这样问道。

  独孤玑辰笑了笑,凑近了少年的耳旁,淡淡说道:“他不是。”

  “晦朔,你记好了,他只是我们的仇人。”

  良久,少年看着那方斜阳,赤茶色的瞳孔被映得仿佛有光在燃烧——

  “我知道了。”

  ☆、象棋与蹴鞠

  三月桃林芳菲,嫣然一片。

  树梢如同女子水袖探出的兰花指,而上面的玲珑桃花散着悠然暗香。

  风一吹,树梢花瓣被风送着,落到了林中木桩上的木象棋上,便有一种雅致美意。而空地中央被人开出一道河渠,花瓣挤满了河渠,就如楚河汉界。

  桃花灼灼、木桩棋阵,雅致之下却也暗藏汹涌争端。

  我抱着胳膊,懒懒散散地站在木桩上,额头上的红色抹额绕过去便将辫子高束在脑后,漫不经心地朝对面的无崖子和李秋水偏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

  碧云素白的衣衫上系着红丝带,束得少女的腰身不盈一握,她努嘴说道:“二师兄,我们这里可就只有两个女孩子,师兄你又是下棋高手,你就不让我们一下?”

  无崖子指了指我,笑得温存:“算了吧师妹,你可别小瞧你旁边的大师姐,论武功论棋艺,就是你不上,她一个人也能顶两个男子了。”

  我默了默,从怀里拿出秘籍翻开第一页,快速地扫过任务栏——

  很好,还没有输给无崖子这一项。

  我抬起眼,不动声色地说道:“也对,反正二师弟弱不禁风,也不能当做男人看待。”

  碧云讪讪一笑,吐了吐舌头。

  无崖子哼了一声,而秋水笑道:“师姐这话说得,仿佛已经赢了似的。”

  我缓缓推出一掌,而另一只手挡在脸侧,扬眉说道:“好久没玩过象棋蹴鞠了,只不过脚法还没生疏到这般不中用的地步,不信,师妹尽可一试。”

  “那大师姐,小妹我可就得罪了!”

  树上的桃花飘落在我面前的车上,而秋水从木桩上一跃而起,一脚将她,面前炮横踢了过去,然后稳稳落在木桩上;碧云也飞身上前按照象棋的走法,中规中矩地踢开了最前面的卒。

  跳马保卒,倒也是下棋主流招法,只不过碧云自己可就落在了最前面。

  这种象棋蹴鞠,比的不仅是棋力,还有弟子们的轻功与内力。

  棋子被吃是输,可若人被对手打落木桩也是输。

  我抱着胳膊看着两姐妹之间的比赛,只觉得那两女虽是姐妹,容貌相似,可是却美得平分秋色。姐姐柔中带媚,一双秋波盈盈如水;妹妹天真烂漫,性情温和清理无双。

  两人比起武来,我打了一个哈欠,勉强也还算是有些看头。

  只不过,这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而无崖子背着手仍然站在木桩上,一双桃花眼紧盯着我,似乎在等我出手。见我不动,白衣少年也按着性子不动。

  在两位少女翩若惊鸿的比试中,一旁围观的小弟子们开始咬耳朵了:

  “诶,你们说扶摇师姐抬头,是在看什么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诱敌之策,装作不在意其实是在想如何破敌之法。”

  “那……无崖子师兄又是做什么?”

  “这个我听说,秋水师姐已经是风老夫人内定的儿媳了,平日里无崖子师兄和秋水师姐也最是要好。既然以后要当一家人,那他就是碧云师姐的姐夫了。”

  “所以呢?”

  “你个榆木脑袋,你看那戏折子中哪有讲过姐夫跟小姨子打架的道理!”

  “那一般是什么道理啊?”

  “一般都是姐夫喜欢小姨子,小姨子勾搭姐夫的道理。”

  飞在半空中的翩翩美人身子一歪,一岔气,狼狈地落在了一颗棋子上。而碧云红着小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头看了看无崖子,却发现少年的目光仍旧紧紧盯着某处,她顺着那目光看过去,只见到红衣少女已经蹲在了木桩上跟围观的小弟子聊得热火朝天。

  碧云抽了抽嘴角——二师兄的目光好像要杀人呢。

  我兴致勃勃地看着那倭瓜脸的小弟子:“啧,小伙子,我觉得你很有当编剧的天赋嘛。这么奇葩的剧情你都想得出来,诶,我告诉你啊,有可能很多年以后,有人就把你想的付诸实践,写出一部传世名著!”

  倭瓜脸的小弟子担忧地仰着头看着我:“大师姐,你——”

  我低下头,两眼放光:“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对不对?为什么观众和读者的口味都这么重?姐夫、姐姐、小姨子相爱相杀的剧情居然在很多年后都流行着,如此可见,这真的是一个很经典的套路啊。”

  那倭瓜脸一张大脸皱在一起,像是便秘般痛苦:“大师姐——”

  我蹲在木桩上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任重道远的样子:“一般来说,观众都喜欢渣男姐夫跟妹妹搞在一起,姐姐逆袭成功最终成功搞死两个人;又或者,姐夫深爱姐姐,而小姨子爱着姐夫,如此爱而不得,读者也喜欢这种揪心情节;不过我觉得,娶了姐姐却发现自己爱的是妹妹,这种男的,就不是一般渣了。哦对了,你想跟我说什么?”

  那倭瓜脸的弟子指着我后面:“有暗器!”

  身后风声呼啸而至,我下意识地一低头,而身后原本朝我后脑勺飞离的无比硕大的象棋就直直朝倭瓜脸飞了去,把小弟子吓得一双芝麻眼瞪开了缝。

  看到他两腿抖得跟帕金森综合症的病人一般,我有些目不忍视地叹了一口气。

  众人不由得捂住双眼,可又怕错过接下来血腥的画面,又偷偷张开了指缝——

  只见红衣少女迅速抓住了那弟子的衣领将他换了个位置,而她整个人撑在弟子的肩膀上飞旋了一圈,在那象棋飞来时一脚便将它踢了回去,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而整个过程,动作卷起的风刮起地上的烟霞般绚烂的花瓣,而红衣少女在那飘落的花雨里衣袂翻飞,朱砂色抹额绑着的辫子在身后飞扬如泼墨,神情飞扬,美不胜收。

  那小弟子惊魂未定地看着我,似乎还没从那震惊中回过神来——

  我笑眯眯地捏了捏他的大脸,挑起细长的剑眉:“多谢啦!”然后在木桩上站起身,纵身一跃,便停在了棋阵的中央。其他弟子围过来,七嘴八舌:

  “诶,你没受伤吧?”“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一向最能说的吗?”

  众人只见那倭瓜脸的小弟子喃喃着说道:“……好美……”众人面面相觑,还没等回过神来,只见他白眼一翻,身子往后一仰就晕了过去。

  见围观的弟子都抬着那被吓晕的弟子离开,我站在自家的‘帅’上,顺手摘下了粘在额头上的桃花瓣,冲白衣少年笑道:“二师弟,脾气见长啊!拿一个‘帅’来砸我脑袋,嗯,你可真是下得一步好棋!”

  少年失了一个帅也不见心疼,挑眉说道:“我只是提醒你,别太得意忘形了!”

  “师姐,你不知道,刚才都快吓死我了!”碧云转过头来对我说道,满眼崇拜,“我以为,又要出什么事情呢!师姐,你那一招是什么功夫,我怎地从来没见过?”

  还没等我说话,便听无崖子冷冷地瞧着我:“她使得便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里的功夫,跟我们的,不一样。”

  所谓打蛇打七寸,无崖子同我都太了解对方的软肋是什么。

  所以,打起软肋来,是又狠又准。

  秋水见我目光渐渐冷下去,拉住无崖子的袖子,劝说道:“师兄,只不过是一场蹴鞠象棋罢了,你别再招惹师姐了。”

  秉着忍让小辈的我默念了三百遍,猪蠢有人杀,人蠢没办法。

  然而,无崖子这头猪挑起一抹轻慢的笑:“招惹?这还不叫招惹!”

  我转过头看着一脸担忧的碧云,偏着头笑起来:“师妹,知道蹴鞠象棋真正的玩法,是什么吗?”我记得,秋水和碧云进门时蹴鞠象棋的玩法就斯文了起来,现在想想,也真是可惜。

  小姑娘以为我会发飙,没想到我却问了个这么个问题,愣愣地说道:“不就是和象棋一样,谁吃了子谁赢,谁先落地,就算谁输吗?”

  说罢,小姑娘不好意思地一笑,“师姐,你知道的,我玩的不好。”

  我扫了一眼这‘楚河汉界’上的被红棋吃得七七八八的黑棋,唔,不能说不好……

  只能说,实在是太烂。

  对面的无崖子已经脱去了外袍,露出一身劲装,衬得少年尤其的英挺不凡。

  我不紧不慢地将袖子上的带子打结绑紧,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刚好其他人都不在,只有我们几个,那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这蹴鞠象棋到底该怎么玩。”

  “秋水,到一边休息。”少年面无表情地将外袍递给她,淡淡嘱咐道。

  秋水拿着少年的衣服,抿了抿嘴:“那师兄,你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赢!”

  我低头轻笑:“赢?”我挑衅地看向无崖子,“呵,把话说得那么大,也不知道,二师弟你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无崖子少年心性,当即一出腿,一扫前面的红棋,那象棋便朝我面上直直飞来,少年傲然道:

  “有本事,尽可使出来。”

  我仰面一弯腰,那象棋便直直从我面上飞了过去,然而下一瞬,我一个后翻便在空中跃于那红棋之上,脚下使力,将那棋子的冲力化解,顺势狠狠地踢了回去——

  无崖子再踢了一子,迎上去,两子在空中狠狠地一撞,各自掉落到了地上。

  少年回头,只见几枚黑棋直直朝他飞过来,可是下一瞬,只见红衣的少女腾空而起,她背后是天边的沉阳,有桃花随风拂过她的眉眼和颊边的酒窝,是耀眼的漂亮。

  一脚踩着那黑棋卒跨过了‘楚河汉界’,红衣少女迎面而来,一招投石问路,既可为马开路。

  我脚上用力,那黑棋便硬生生地将一枚红棋挤了下去。而我出手如电,朝白衣少年攻了过去。他以天山六阳掌合北冥神功,我使天山折梅手配八荒六合,一如多年前我们年幼时的拆招对招。

  只不过,几年时间过去,他的武功精进如斯,我的武功也一日不曾荒废,这一场名为蹴鞠切磋实为斗殴的打架比起小时候的拳打脚踢不知道高明了多少。

  只听怦地一声,两掌对接——

  我被这反弹的力震得回飞过我自己的阵营,只听秋水惊叫一声师兄,无崖子便凭借着凌波微步从面对地面的情势重新扭转了回来。而少年站起身,怒瞪着我,下一瞬他双手挥袖成风,挥出所有的棋子直直朝我飞来;而我也将我这边的黑棋踢起,一个个踢了过去——

  只听嘭嘭嘭几声,黑棋红棋在那河渠的上方,便被击得粉碎。

  “啊!——”

  无崖子面容一白,而我回头,只见一枚‘漏网之鱼’直直朝花容失色的少女飞了过去!

  ☆、初见鬼谷子

  “小妹!”

  秋水白着脸失声叫道,而无崖子踏着凌波微步追着如失火流星的棋子而去。

  碧云惨白着脸忘记了所有动作,而下一瞬,少女睁大了双眼,一双秋水眼眸里面涌动着波光,映出了少女的容颜——细长的剑眉,额间贴着凤栖花的花钿,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她听到了很大的一声‘怦’响,还有二师兄紧张的一声‘扶摇’,可是挡在她身前的少女仍旧紧紧抿着泛白的嘴角,浅浅的弧度带出了颊边两个甜甜的酒窝——

  春风吹过桃树的枝丫,在枝丫摇晃的一刹那,不经意地就开出了花。

  “师姐!”身前的小姑娘似乎被我吓得不轻,一张小脸惨白如纸,颤抖着手抓住我的胳膊,带着哭腔问道,“师姐你有没有事?”

  喉头发腥,而我仍然勾着一抹笑。砸在我后背上的那枚象棋摔在地上,转了几个轱辘才停下来。

  还没来得及回答碧云,我便听到身后再次传来破风之声,怒火中烧——

  靠,你来第一次就够了,还来第二次啊!

  我狠狠地一擦嘴角的血,一个回身踢迎上撞来的棋子,又将它踢了回去,发怒警告道:“无崖子,你够了啊!”

  然而等我定睛一看,无崖子就只站在我的身后不远处,紧皱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师父!”

  只听有人这样焦急喊道,而声音的出处便是象棋破风被我扔回去的方向。

  众人气息一滞,只见人群中一个轻铠白甲的俊朗少年一跃而起,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枚象棋便在空中被少年手中利剑刨成了两半,惨不忍睹地掉落在地上。

  而等那个执剑少年落地后,便见这桃林里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个眉眼含威、发髻输得一丝不苟的中年道士。

  无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我身边,小声问道:“喂,怎么样?”

  我目光落在那个少年身上,点了点头,中肯地评价道:“嗯,切面很整齐,剑身很锋利。”

  少年捏着眉心,有些无语:“……我是问你伤得怎么样?”他还想说什么,可又瘪了瘪嘴,最后撇嘴说道,“平时就你最会耍小聪明,这回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舍己为人自己去挡那枚象棋!”

  我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拜托,我可是为了救人好不好?!”而且,救得还是他的心上人!

  秋水匆匆赶来,搂着我身边惊慌失措的碧云问道:“小妹,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我松了松肩膀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示意,真正受伤的人在这里。

  碧云收回目光,望着自己姐姐呆呆地摇了摇头。无崖子替她回答秋水说道:“放心,碧云没有事情。”说罢,欲言又止地又看了我一眼,“是师姐救了她。”

  碧云推开自己姐姐,走上几步想来拉我,却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斜斜挡住。

  少女抬起头看向满眼冰冷的御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只听他冷漠说道:“离阿摇远一点。”

  气氛一度僵硬起来。

  我拉住刚来就一身煞气的少年,不在意地笑:“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师妹,你安啦,我皮糙肉厚没事的。”话虽这么说,然而我后背仍然火辣辣地疼着。

  御风望着我的一双眼睛里冒着火光,他伸出手,见我下意识地想要躲,一张俊脸沉得更加厉害,索性伸出按住我的脑袋,而一只手轻蹭着我嘴角的血迹,语气却不满:“这叫没事?”

  我讪讪地一笑:“江湖中人出点血,也很正常。”

  见我皱眉,少年以为我疼更是放缓了力度,拿他干净的白袖子仔细地擦着我嘴角的血迹。

  我刚想说这有些浪费了,便听一道略显沧桑干涩的声音带着不满的语气传过来——

  “逍遥子身为掌门收的这些弟子,都是这般没有规矩吗?”

  御风的动作一顿,我想,大概是因为现在我的眼神里充满了腾腾杀气。擦完了嘴角的血迹,少年安静地转过身站在我的身旁。

  秋水小声提醒说道:“那想必应该便是逍遥派支系微派长老,这次的新任掌门鬼谷子了。”

  我握紧了拳头,危险地眯着眼睛,而一旁的无崖子防止我冲动已经沉沉地按住了我的肩膀。

  然而那个老道士不满地看着还没有向他这个代理掌门行礼的我们几个弟子,上前一步:“本座来时便已听门中人说,掌门嫡传弟子共有五个,五个弟子却没有一个能成材的。也不知道我那师弟,到底是选错了弟子,还是自己没有为人师的本事。”

  很好,我的焚寂刹气已经快满格了。

  就在我快要抑制不住想要揍人的时候,无崖子皱眉提醒我说道:“师姐,别忘了师父闭关前的嘱咐。现在师父不在,逍遥派以微系为尊,不能跟他们硬碰硬。”

  我回头,怒瞪着他:“可是那个牛鼻子老道士是在说师父不好诶!一个旁支长老有什么资格对掌门指手画脚?一个牛鼻子老道士凭什么说我师父不好?!”我直视着前方,就是要说给那鬼谷子听,声音又脆又亮,“不过是井蛙笑东鳖,燕雀笑鸿鹄罢了!”

  没想到,好巧不巧地,我后面这一句话狠狠地戳中了鬼谷子的痛处。

  鬼谷子吹胡子瞪眼睛,指着我:“你这个不知礼教的女娃,又懂什么是井蛙东鳖、燕雀鸿鹄?!统统都是一派胡言!你师父,你师父就是这般教你目无尊长、毫无法纪的吗?”

  我背着手上前一步,目光灼灼:“我师父教我天地之道、万物之理,教我逍遥人世、无愧天地,可却从不教我三纲五常尊卑之分。何况,掌门之事,又何劳代理掌门在这里说三道四?!”

  “放肆!竟敢对师父无礼!”

  只见那浩荡队伍里冲出一个樱鼻瑶唇的白衣少女执剑斜斜朝我刺过来,我轻撇了撇嘴,还未等我出手,碧云率先替我出手,袖中白缎迅速地缠住那剑身——

  我闲闲地看了一眼——两人的功夫倒是不分伯仲。

  不过碧云一向脾气好,喜欢当和事老,这次她替我出头倒是我没想过的。

  鬼谷子气得脸色发青,回头递出一个眼神,又有一对少年一个少女举剑迎身飞出直直朝我而来。无崖子无奈地瞪了我一眼,低声说道:“师父又不在,也不知道你非要跟那个老道士过不去做什么。”话虽这样说,少年还是出手迎敌。秋水见无崖子加入,自然也要上前帮忙的。

  于是,转眼之间,只有我和御风呆在原地了。

  “卜算子,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到底什么来头?”

  鬼谷子眯着眼睛,问着身旁刚来的卜算子。

  卜算子晃荡着自己袖子里的钱币:“她便是掌门师弟的大弟子,取名扶摇,引自旋风的意思。”

  “掌门师弟的大弟子只是一个孩子?”鬼谷子皱眉看着他。

  卜算子努了努嘴,一张树皮般的面容看得人愈发觉得诡异:“你可别小看这个孩子,想要在逍遥谷立威……呵,你还是应该先拿一个人敲山震虎的。”顿了顿,他提醒道,“不过,你既是长辈,便不好跟一个晚辈过招。”

  鬼谷子一扫手中佛尘,便震得几人统统撒了手,瞪眼道:“违反门规,成何体统!”

  那四名弟子连忙诚惶诚恐地低头,只听自家师父说道,“玄德、柔柔、希夷、若玉,都回来,别在那里丢人现眼!”四位弟子面上一晒,都明白师父的意思是再打下去也不过是输,便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队伍中。

  “都说掌门师弟一共收了五个弟子,只是本座不知,你们五个中到底谁说的话才算数?”

  鬼谷子甩了一下手中佛尘,冲我自持身份地扬了扬下巴,而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一直抱剑冷漠地站在他身后的铠甲少年便抬起眼走上前一步,如同一把笔直的剑,而树上有桃花落了下来,流连在少年浓墨俊朗的眉眼间。

  无崖子挡在我身前,淡淡说道:“二师伯,师侄风无崖在此有礼。”

  我怔怔地看着少年的背影,突然喉头一抹腥甜,又强自被我不动声色地压了下去。

  “你这个小辈倒还算讲些规矩。”

  鬼谷子冷哼了一声,“你师父有他的规矩,本座有本座的规矩,既然现在逍遥派由我暂代,那么这里的一切,便都应按照本座的规矩来。”

  无崖子脸上笑容越发温文尔雅,只是我分明看见他背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头,青筋绽显。

  本来以为少年这一次也会听从,却出乎了我的意料,只见无崖子挑起剑眉看向鬼谷子朗声说道:“师父只是闭关三年不是闭关一辈子,师伯这番话若是让他人听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师伯已经是这逍遥派掌门了!”

  鬼谷子先是笑,眼神越发发冷:“既然是这样,也便不必多费唇舌了。”他缓缓退后,而那抱剑的铠甲少年便抬起了眼,右手放在剑柄上,剑身在出鞘的一刹那发出寒芒,衬得他眉眼仿佛浸了寒霜——

  卜算子笼着袖子,闲闲开口:“师弟,别忘了,门里还有禁止聚众斗殴的规矩。”

  他话虽是这样说,只不过那闲庭阔步的神态仿佛巴不得我们之间打得两败俱伤才好。

  “那边先从这一条规矩开始改起。”鬼谷子扬眉冷然说道,“本座不跟小辈动手,你们中但凭谁有不服,便先问过我这大徒弟欧阳善渊手中的长剑好了。”

  “师兄——”秋水欲言又止地看着无崖子。

  他们都是见过那个少年刚才露的一把剑术的,那样快的一把剑,没等看清怎样出鞘的,那枚木棋便已经干净利落地断成了两半。

  他们都明白,鬼谷子敢这么说,自然是确信他们之间没有一个人能打得过他的大徒弟。

  我一把拉住就要上前的无崖子,淡淡说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没想到我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少年回头,桃花眼中尽是倔强和不甘:“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

  “便是试一试,不论是论排名、论武功,我们之中怎么算也不该是你来打这一架。”我朝他挑眉一笑,便从怀中拿出师父给我的手套不慌不忙地带上。

  少年怔住,一双桃花眼盯着我看不穿他在想些什么。

  碧云急道:“师姐,可你还受了伤!”

  御风直接拉住我,一双赤茶色的眼瞳里变幻莫测。

  我朝两个人笑了笑:“你们也别把我想得太没用了些。别人家的师父有徒弟可以拿出来显摆,别忘了,咱们师父也是有大徒弟的。”说罢,我朝紧张的御风轻松地笑了笑,掰开他的手,便转身没有回头地越过无崖子走了上前——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仙女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无崖子的虐心戏了~~男二号表示很伤心。

  哈哈,我只能说,当前的目标是每个人学艺游历打怪升级,然后找到各自人生的定位。

  至于无崖子的虐心大戏,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才能动笔。男二号表示哭戏很费劲。

  1.

  这一章是很重要的一章,因为有一句环境描写代表了一个角色的分水岭——碧云。

  其实一直在奇怪,为什么原著中小妹没有跟无崖子在一起?为什么秋水作为姐姐,一点都没有发觉自己的丈夫爱的是自己的妹妹?为什么童姥在跟李秋水斗智斗勇了一辈子中对小妹没有怀疑过半分?

  hhhho~~~

  2.

  我估计会有亲问欧阳善渊是重要角色吗?毕竟他的出场很拉风。

  他有可能很重要,有可能是炮灰,看你们的留言了~~

  ☆、轻敌是大忌

  欧阳善渊舞了一个剑花,剑身如水泛着冷冽的光芒,越发衬得少年鬓若刀裁,眉眼含霜带着丝丝嘲讽:“所以,你们商量了半天,便派出一个女童出来迎战?不知是你们遥系无人,还是门人都是怯懦鼠辈?”

  我挑起细长剑眉:“所以,你这是瞧不起我?”

  出于好心,我噙着一抹笑耐心地提醒他,“自古以来,轻敌是兵家大忌。”

  欧阳善渊撇了撇嘴,朝无崖子扬了扬下巴:“我不跟一个孩子动手过招,还是让他出来罢!”说罢,他剑锋一转,直直指向我,“刀剑无情,你若是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鬼谷子眯着眼睛打量着红衣少女,也不信这样一个女孩子能有什么可以见人的功夫,而身后的弟子已经开始呛声:

  “你个臭丫头别来捣乱,让你们大师兄出来应战!”

  “就是,我们大师兄一手快剑,就凭你,能在他手底下走过十招便已也罢了。”

  “小姑娘也想学大英雄出头逞强,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便是胜了,我们也会被人说胜之不武!”

  御风一双赤茶色的眼瞳都快喷出火来,刚想上前一步却猛地撞见了一道刺冷入骨的目光。在那道目光下,少年抿了抿唇角,不甘地握紧了拳头撇过脸颊。

  果然,当好人是没有前途的。

  我啧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带着天蚕手套的手掌轻笑一声,再抬起眼时已是眉眼含威,红袖一扬,地上的落花便被我卷成一条绯红长带直直朝欧阳善渊的面门打过去。众人哗然,那落花本是柔软之物,别说伤人便是拿来当武器都是嫌麻烦的。而此时,只见那道‘长带’仿佛自己长了眼睛般便要点上欧阳善渊脸上的穴道。

  少女露的这一手内家功夫和暗器功夫,已经算得上武林中人的上乘。

  白衣铠甲的少年躲得措手不及,可反应过来,一个侧身便用剑气削去了那段绯红花带,可左脸颊仍还是被一瓣桃花刺了一道细长的划痕,给一张傲慢清冷的俊脸平白添了一股烟火之气。

  “这可是第一招。”

  我笑眯眯地看着欧阳善渊,然后下一秒笑脸一收,一脚重重地踩在地上,卷起桃花花瓣无数,携风带花直直朝回过神的少年攻去,手上掌法一招快过一招。欧阳善渊一双眼睛里满满都是震惊,在我一掌打在他的左耳旁,手指变化如兰时,少年终于开始想起反攻,一招‘金童拜佛’便朝我足腕砍去。

  “师姐小心!”碧云急得大喊道。

  而我双手一推,整个人便已飞身而起,足尖点在那把碧水长剑上引得剑身一弯,我又腾空一跃捏住一片桃花,朝欧阳善渊射去。而少年以剑气讲花劈成了两半,带着寒芒的剑尖直直朝我眉心的凤栖花而来。

  疾风扬起我的辫发,因为后退的动作卷起地上的桃花,而新红的抹额被风吹走,直直落在那把利剑的剑柄上,而白衣铠甲的少年那双浓墨般的眸子轻轻一颤。我得意一笑,出其不意,不再后退而是仰面弯腰,身后长发如同一把打开又合上的扇子,而我一手折住那柄剑,一手指尖如兰朝欧阳善渊的面上攻去——

  鬼谷子铁青着脸,只听一旁的卜算子说着风凉话:“啧啧,小扶摇那手套可是掌门师弟请了江湖上最好的铁匠专门为这个小弟子做的,啧啧,光是料子便用了三匹天蚕软丝,可贵着呢!”

  身后的东方玄德问道:“师父,那小姑娘是的是什么招数,弟子怎么从来没见过?”

  闻言,卜算子更是兜着袖子里的铜板叮当作响,笑:“连本派天山折梅手的奥义都瞧不出来,果然,井底之蛙和东海之鳖说到底还是有些差距的。”

  东方玄德被这一番话弄得脸皮一红,而鬼谷子脸沉得更加厉害:“说够了吗?”

  卜算子耸了耸肩,终于闭上了嘴巴。

  鬼谷子嗤笑一声:“掌门将本门至高的天山折梅手传给了一个孩子,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那么大的福泽消受这份奥义。那个女孩功夫练得却是不错,只是内功气息不稳,显然是内功根基没打好。这么下去,她耗不了多久的。”

  众人只见,白衣铠甲的少年,红衣翻飞的少女,剑光泠泠,出掌成兰。

  欧阳善渊是鬼谷子最得意的徒弟,一手剑术在众弟子之间从未输过,便是平辈中能在他手底下走过百余招的弟子都不曾有过,然而此时却跟一个孩童模样的少女拆了百余招打成一个平手。

  后心疼得越发厉害,我一个没调匀气息便觉得喉头腥甜,而此刻见欧阳善渊一掌过来,我咬牙推掌迎上去,内力翻腾得越发厉害。下一秒,我脱离地垂下手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开始疼起来,而面前的欧阳善渊似是未料及我这样便收了手,根本来不及撤力——

  “师姐!”有人这样叫道。

  在那话音落下时,我便被人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只听怦地一声响,揽着我的少年便硬生生地替我承了一掌。

  风吹过我耳旁的鬓发,我抿着血腥味越发重的嘴角,看向御风深邃的轮廓,不知为何有些委屈——若是我没有受伤,我也不至于输得这般狼狈。

  而欧阳善渊被那一掌震得狼狈落在地上向后退了几步,他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这里。

  鬼谷子终于松了一口气,走过来拍了拍欧阳善渊的肩膀,已示嘉许。

  “比武哪有这样的道理?!二打一,要不要脸?”鬼谷子那几个弟子又开始叫道。

  而御风冷冷地抬起眼,一双赤茶色的眼瞳冷得似大漠冰雪,冻得那些弟子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怎样?现在服气了吗?”鬼谷子得意地一笑。

  我含着一口老血,闻言朝那老道士咬牙一笑,无崖子皱眉看着御风,最后看向我:“你有没有事?”碧云想要来碰我,却被御风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只好跟着自己姐姐站在一起,忧心地看着我似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有没有事?我抿嘴笑得特别含蓄,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把一半的重量转移到御风身上。

  听我这样说,无崖子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既然如此,我们师兄弟几人听凭代理掌门吩咐。”

  如此一来,微系这一支便真的是要称霸逍遥派占山称霸了。

  卜算子摇头叹气了一阵子,似乎有些可惜的样子。

  听到这句话,我后背疼得更加厉害,于是拽着御风的袖子挡着自己的脸,然后毫不客气地把憋了很久的一口血全吐在了他的袖子上,肩膀一动一动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打架打输了在偷偷抹眼睛。

  不过,被人觉得是在哭,也比被人看到掌门大弟子被同门打得呕血要稍微强那么一些。

  鬼谷子拂袖说道:“记好了你们今天的一番话,他日若是再敢以下犯上,别怪我不念与你们师父的同门之谊!”说罢,重重地哼了一声,领着自己浩浩荡荡的队伍转身离开桃林。

  在那一句话里,我蓦地有些难过,不仅是因为我连最擅长的打架都输给了别人,还想到了师父。

  若是他还在这里,我们几个也不会因为我打架输了而从这逍遥谷的主人生生变成了寄人篱下的后娘养的孩子。

  想到这儿,我不禁难过,还有些委屈,呕血呕得更加汹涌。

  而御风脸上被戾气一层一层地笼着,没有人敢靠近,只因那个少年仿佛能要人命的眼神。

  “师兄,你怎地不走?”

  东方玄德奇怪地看着仍旧站在原地的欧阳善渊,出声问道。而听他这样出声,另外三个鬼谷子的嫡传弟子也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白衣铠甲的少年提步直直往前走去。

  无崖子目光不善地看着欧阳善渊:“这位师兄,敢问,还有何见教?”

  御风皱着眉看着仍在走近的欧阳善渊,眼里渐渐浮现出杀气。我用袖子仔细擦了擦嘴角,抬起头弯唇一笑:“如果你是来炫耀你赢了我,那么你赢了我输了,成王败寇,你可以走了。”

  欧阳善渊抱着剑朝我扬了扬下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拉住御风,心平气和地一笑,然后翻了一个白眼:“我叫什么……干你屁事!”

  “你这女子怎地这般无礼?!”

  有一个女弟子拿剑指着我,怒道,“竟敢这般对我们大师兄说话?”

  碧云不服道:“你又凭什么对我们大师姐大呼小叫?”

  这句话一出,那四个弟子都轻慢地笑了,几张笑脸凑在一起刺眼得紧。

  碧云红着一张脸:“你们笑什么!”

  我身子一晃,身旁的少年提身一跃,人已是在那四个弟子面前。

  只听四声清脆的巴掌响,那鬼谷子的四个弟子便被他重重地打了四个耳光,还未等人回过神来,少年又飞身回到红衣少女身旁扶住她,对白衣铠甲的少年静静出声道:“回去管好你的狗。”

  那目光,仿佛看死物一般,而浓烈的眉眼间俱是煞气,吓得矮了耳光的四个人捂着脸不敢吱声。

  欧阳善渊微微皱眉,少年露的这一手功夫加上之前他揽着红衣少女与自己的一掌,显山露水地露了一把精深内力已不下江湖一流之辈。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见他仍旧杵在这里,我冷冷说道。

  只见白衣铠甲的少年举起一根鲜红抹额发带,语气淡淡:“还给你。”

  “不要了。”

  我深深地盯着欧阳善渊的眼睛说得清楚,然后转头对御风说道,“他们不走,我们走。”

  反正风水轮流转,这帐记下来,来日方长再连本带利地算清楚。

  “神气什么!再猖狂,还不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其中一个女孩子捂着脸颊,不甘地看着那离开的几个人。

  东方玄德走到欧阳善渊问道:“师兄,人家根本不承你的情。”

  欧阳善渊收回目光,挑眉转身:“那个女孩子的功夫倒是很好。”

  难得听自家师兄夸人,东方玄德惊讶:“可还不是输了?”少年啧了一声,“功夫虽好,可惜了,脾气坏不说还是一个矮子,担不了大任的。一个矮子还是一个手下败将,总不能来跟你抢掌门首席弟子甚至是掌门的位置吧,我倒是觉得师兄不必在意这些不相干的人。”

  闻言,欧阳善渊不可置否:“谁又知道呢。”他抬起头看着一树开得极好的桃花,有些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可惜了。可惜和孩子一般高,她是一个矮子。”

  风一吹,桃花顺着风便落了下来,便掩去了少年轻飘飘的那句话。

  ☆、传说的起点

  “阿摇,你是不是很疼?”我被御风背在身上,只听少年这样问道。

  御风的语气放得很轻很轻,仿佛怕惊动了什么,轻易便能晚风吹散在风里。

  我摇了摇头,笑:“不疼。”

  少年沉默地背着我走了很久,在我枕在他宽阔的肩膀上闭眼休息时,才听他淡淡说道:“你骗人,一定是很疼的。”顿了顿,他又补充说道,“我的袖子都被你弄脏了。”

  前半句话是埋怨,而后半句,则是带着孩子气的心疼。

  对啊,很疼。可是我笑着说不疼,别人就会觉得我真的不疼。

  欧阳善渊受了内伤,我也受了伤,如果我让别人看不出我到底伤在哪里伤得多重,这样,我只能说我输给欧阳善渊,而不算输得太丢人。

  我搂住了他的脖子:“我没骗人。”

  “……你骗不过我。”

  御风低声这样说道,而我被他背着看不见他的神情,只听少年继续说道:

  “我娘也是这样,她受了伤,不管受得多重流了多少血,她都会笑着说没事。”

  我弯着眼睛笑起来:“你娘一定很爱你。”

  御风把我往上提了提,才摇了摇头,说道:“不,她不喜欢我。她对任何人都是这样说的。”比如身边的护法,甚至是她的血脉同胞,“因为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注意她到底有多疼,对手才不会注意她的软肋在哪里。”

  我发出中肯的评价:“那你娘一定是一个女中豪杰。”

  没想到御风依旧是摇了摇头:“不,她不是。”他抿唇,把半句‘江湖里的人都叫她女魔头’生生咽了回去,“我一直以为母亲感受不到疼,可舅舅跟我说,从前母亲还是一个小姑娘的时候她是怕疼的。不过后来,她就不怕了。”

  舅舅告诉他,母亲以身养母蛊。可他实在难以想象那个女子这一生到底挨过多少疼吃过多少苦,才能在万虫钻心之下云淡风轻、笑靥如花。

  我好奇问道:“御风你还有舅舅?”

  只听少年轻声笑起来:“我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我凑近他的耳畔,小声问道:“那你舅舅为什么要把你留在这里?”

  这里的人因为三老的吩咐,总是对御风存了顾忌之心,哪怕少年跟我们在一起,他也与这里的人格格不入着,“你舅舅会带你离开吗?”

  我总觉得,御风像大漠的鹰沙丘的狼,他不属于这里。

  御风耳廓开始泛红,他淡淡问道:“阿摇希望我离开吗?”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可是却带着强自被压抑下去的因为忐忑而发出的颤音。

  我笑起来:“御风,我希望你能无所缚羁、逍遥于世。如果你在这里不快乐,我希望你能找到更广漠的长空。”

  说这话时,少年微微侧着脸,露出深邃挺拔的轮廓,而天上的月光洒在他的眼睑处,落下一片鸦羽,而我觉得背着我的少年此刻像极了师父温柔看我的样子。

  御风抿了抿嘴:“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说罢,他转过头背着我继续往前走。

  我嘿了一声:“我可是要穿,哦不对不对,我可是要上天的。”

  感受到少年背脊的微微颤动,知道他在偷笑,我无语地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说真的,我是仙女,总有一天要回到我原来的地方的,你不能跟着我的。”

  他只是一本书里的人物,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命运,可是我总不会傻到把他带着穿越时空吧

  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我打了寒战,不敢想后果。

  御风有些无奈地问道:“那阿摇你打算什么时候上天?”

  那语气,活脱脱就像在哄一个白日做梦的小孩子!

  我弹了一下他的脑袋,色厉内荏地大声说道:“等我打完怪升完级千秋万代一统江湖之后,我就能回去啦!”说罢,我有些泄气,“当然,也许要很多年以后。”

  御风笑起来,嘴角的弧度里带着安然的味道:“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我的手已经开始捏住他的耳朵,只听少年很聪明地转了语气,“唔,是一个很好的理想。阿摇,你为什么想要一统江湖?江湖有什么好的?”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追求武林至尊的位置,追求一个一统江湖那虚无的目标。

  我松开了他的耳朵,晃了晃小腿:“你不懂,这是人生目标是终极理想!”

  语气颇有些恬不知耻的味道。

  “阿摇的目标,就是一统江湖?”少年平静问道。

  我有些奇怪:“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宏伟的目标吗?”

  少年犹豫地点了点头:“嗯,是一个很长远的目标。”不仅要统一白道,还要统一黑道,估计是又长又远。少年蓦地笑起来,一双眼睛灿若星辰……那这样,她就要很久以后才能飞升成仙,而他还可以在她身边,少年低头一笑,唔,还可以呆在她身旁很多很多年。

  他第一次觉得,千秋万代一统江湖这个无聊至极的目标,听起来,还不错。

  “那御风你呢?”

  月光洒下来,而我们的影子斜斜地投影在青石路上,道路两旁有青竹婆娑摇曳着。

  我抱着御风的脖子,偏着脑袋,五彩的辫子披在身后,有的落在了少年的身前:“御风,你的理想是什么?”

  少年想了很久,期间偶尔有清脆的鸟鸣声。

  “我没有理想。”

  等了半天等来了这么一个答案,我不可思议道:“人怎么会没有理想?”

  御风倒是平静:“为什么人一定要有理想?”

  我理所当然地说道:“人,如果没有理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这可是一句经典名言!”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这么多歪理,御风抿了抿嘴角,淡淡说道:“阿摇,我没有理想,可我有一定要做的事情。”他说话时,天上的月光很凉,如剪裁的玉缎子毫无重量地披在我身上。

  闻言,我赞赏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看不出来,你原来是一个行动派。那你一定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御风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把我又往上提了提,转移话题说道:“快到枯木大师那里了。”

  还未踏进那方院子,我便从那打开的门里看到师徒俩正躺在院子中央,安逸地晒着月光。

  那番安逸的模样,让我都不忍心让他们再接手我这个病号了。我拍了拍御风的肩膀,让他把我放下来,只听小沙弥一个接着一个打着长长的哈欠,两眼皮似是黏在一起,困顿得无法睁眼。

  “师父,咱们能不能回屋睡?”灵门扣着自己的鼻子,可怜巴巴地嘟囔道,“你看外面更深露重的,要是生病了,多不好。”说完,又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

  “不能。”枯木大师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自家小弟子的要求,闭着眼说道,“这叫吸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灵门,你要学会好好倾听这自然万物的声音。”

  我扒着墙角偷笑,回头看了一眼抱着胳膊无奈的御风。

  灵门打着哈欠:“师父,你不就是觊觎小哥哥那能听懂生灵言语的本事吗?”

  枯木大师仍旧没睁眼:“这怎么能叫觊觎呢?”

  顿了顿,老和尚慢条斯理地说道,“这叫羡慕。”

  我差点笑出声来,御风连忙伸出手捂住我的嘴巴,俩人继续听着老和尚小沙弥的墙角。

  灵门不耐烦地蹬着小腿,他坐起身来瞪着自己师父:“诶呀,师父,你要是实在好奇,你还不如直接去问小哥哥!在这里瞎倒腾什么呢!”

  枯木大师啧了一声,睁开眼:“怎么叫瞎倒腾呢!你要学会与这万物多交流,感受这天上的星辰月光,听听丛林间生灵的鸣叫,还有闻闻这草木散发出来的花香。”

  小沙弥对着手指,看着自家师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绞着衣带扭捏地说道:“师父,我刚才……放了一个屁……那个,我的屁好闻吗?”

  看到老和尚气成猪肝色的脸,我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

  灵门叹了一口气,绞着手指:“其实,我也想和动物说话。可是,小哥哥不会教我呀。”

  我回头疑惑地看着御风,眨了眨眼睛。而少年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枯木大师说道:“灵门你要是求他教你,难道这也不成吗?”

  灵门叹了一口气:“师父你若是治好了扶摇姐姐,这也罢了。可你根本治不好人家,我怎么好意思让小哥哥教我。”

  闻言,我一颗心沉沉地坠了下去。

  枯木大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老脸一红:“谁、谁说为师治不好了!”

  灵门念了一句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枯木大师更加结巴了:“为、为师只、只是一直在寻找方、方法!而且,前年为师还是治了一个侏儒症的病人吗?”

  灵门瘪嘴:“师父,你给人家的药虽然是能长高,可是一过药效,那人不是又变回去了吗?”

  枯木大师舔了舔嘴巴:“说明,总会有办法的。”

  御风听得清楚,只见身前的红衣女孩先是僵硬着身子,随即肩膀一跨,垂头丧气得厉害。我回头,见御风要出声连忙比了一个嘘,用口型说道:“我们走吧。”少年怔忪了一瞬,便蹲下身背着我用轻功快速地奔离原地。

  山风冷冽,崖上月亮更加明亮,但让人感觉不到半分冷意。

  御风脱下外袍给我披上,他深深地注视着我,良久,说道:“阿摇,我以为你会很生气。”

  我不想回去,便让御风背着我去了山崖,他连问都没有问一句,便应承下我这样奇怪的要求。山风吹起我鬓角的发,也将少年披在身后的长发吹得四散飞舞。

  我仰头看着他:“为什么要生气?”

  御风不假思索地说道:“因为他们骗了你。”

  我走过他的身旁坐在悬崖边上,手撑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可是,只要我装作不知道,就一直会有办法。如果我生气地打了老和尚一顿,就连自欺欺人的希望都没有了。何况,”我看向跟着我坐下来的少年,笑,“何况我答应过师父,要听枯木大师的话的。”

  御风握住我的手,眉目轻触地说道:“阿摇,我一定会好好学功夫的。”

  我不解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而下一秒,只见少年那双好看的眼睛看着我,仿佛能说话。可是那双眼睛想说什么,想表达什么,那个时候我却没有看懂。

  再也没有人知道,在那山崖上月光下,曾有一个少年许过怎样的愿望。

  很多年后,当江湖上流传着关于少年的传说,却无人知道那段传说的起点究竟在哪里,除了拂过冷月的风将那无言的话吹满了那座山崖。

  ☆、牛皮糖师叔

  师门大会将近,逍遥谷人满为患。

  据精通五行八卦中八卦的碧云师妹说,谷中现在最拥挤的地方,竟然是茅厕。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手里正捏着一把飞镖,不禁扬眉一笑:“咱们的师门上下,嗯,看来都有些肾虚。”顿了顿,我问道,“逍遥派什么时候人丁这么旺盛了?”

  无崖子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端着胳膊:“逍遥派可是名门正派,武林的泰山北斗!怎么就不能人丁旺盛了?”

  我嘶了一声,回头默默地打量了无涯子半响。啧,所谓脑残粉,是不是就指这种人?

  少年被我盯得后颈发毛:“师姐你看我做什么?”

  我温吞吞地说道:“我觉得你以后一定会很后悔自己今天说过的话。”见无崖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