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忙碌 (7)
作者:东尽欢      更新:2023-07-31 04:08      字数:21635
  兴就好。”

  斗争

  初阳怎么会放过新闻?而且,她得去看看柏峻言又在玩什么花招。晚上初阳收工还算早,赶去九和酒店,直奔二十七楼。看了看柏峻言的房间号,他的房间是端头房,只有一间邻屋,初阳看着房门窃喜,安修杰住在这里。

  初阳下楼去前台,想订安修杰隔壁的房间,前台微笑着说:“不好意思,客满,今天没有房间了。”

  九和酒店生意一向爆好。

  初阳回到二十七楼,她想偷偷装一枚摄像头,还没勘察好地点,保安已经过来:“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

  礼貌的语气,但那眼神赤-裸裸地出卖保安的内心,他们分明在地鄙视初阳:小样儿,你是狗仔吧?

  九和酒店是距离影城最近的五星级酒店,每天都有明星入住,每天都有狗仔尾随,偷拍手段层出不穷,保安个个身经百战,与狗仔斗智斗勇,只要在走廊里逗留时间超过两分钟,保安就会将此人列为重点监督对象。

  保安问:“小姐,您住哪个房间?”

  初阳指了指柏峻言的那间。

  保安警惕地问:“我们看到您一直呆在走廊,是房卡掉了吗?”

  “不,”初阳找借口,“我跟我男朋友闹了点矛盾,我在犹豫……嗯,私人感情问题,你们懂的。”

  保安表示怀疑,面上微笑不减:“来都来了,何必犹豫?小姐,也许您的男朋友在屋里给您准备了一个惊喜呢?”/

  保安的段数很高啊!初阳掏出房卡,在手心把玩,表明自己的确是房客:“我再考虑一下。”

  保安仍旧不信,谁知道那房卡是不是真的?他继续微笑:“也许我可以帮您。”说着,他动手敲了敲房门,目光却盯着初阳,似乎只要面前之人露出丁点破绽,他就会一扑上前,把这名狗仔抓进保安室好好审问。

  初阳正打算说什么,身侧房门开了,柏峻言探出头,他看见初阳,微微笑:“你来了。”

  初阳吱唔着点头。

  “进来。”柏峻言说。

  初阳硬着头皮进入房间。那保安还在后面礼貌道:“祝二位拥有一个美妙的夜晚,如果有任何需要,欢迎使用客房服务。”

  房门关上后,初阳叹气:“这里的保安很厉害。”

  柏峻言把门反锁:“九和的主要服务对象就是艺人,防狗仔这方面经验更丰富。”

  初阳从包里拿出浮雕贴花:“我能用以前的方法吗?”

  柏峻言摇头:“听龙易说,保安手上有监控设备信号检测仪,每个小时都会检测一次,在走廊里装针孔摄像头绝对不可能。”

  初阳了然,盯着柏峻言:“你对这里的情况了解得很清楚。”

  “了解得应该比你多。”柏峻言露出戏谑笑意,“看来我赢了,你最终进了我的房间。”

  初阳撅嘴,好吧,算你厉害!/

  她又忍不住沮丧:“看这架势,今晚我大概拍不到安修杰私会女友的照片。有新闻却不能拍,太让人丧气了。”

  “安修杰未必约了人,也许,只是因为没房间了,所以他只能住情侣房。”柏峻言安慰她,“天气适宜,最近是拍摄旺季,酒店几乎天天客满。昨天你让人把我的房间占了,我只能另找地方,整个酒店只剩下二十七楼有空房,你看,我一个人,还不是照样住情侣房间?”

  提起昨天的事,初阳干笑。

  柏峻言抬起眼,眼风锐利得像刀子,口气亦不善:“昨天的事,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处理对方?”

  初阳尴尬,吱吱唔唔道:“如果……是我,就……算了吧。”

  柏峻言:“你这么开放?”

  “还……行吧。”初阳磕磕盼盼道。

  柏峻言点了点头:“那就好。”

  什么叫那就好?咋听起来那么瘆人呢?

  初阳试探着问:“那我可以回去了吗?”

  “帮我挑一件东西。”柏峻言说。

  初阳:“什么?”

  “过来。”柏峻言走向置物架。

  初阳走过去,柏峻言指着置物架上的东西:“喜欢哪一种?”

  那上面摆满未拆封的情趣用品,只看那图片,就足以让人面红耳赤。初阳脸颊犹如受到烈火炙烤:“不用了吧?”

  “那我只好都试一试。”

  言罢,将初阳打横抱起,初阳挣扎着大叫:“别这样,我不同意……”

  “来都来了,你以为我会放过你?”柏峻言抱着她朝里屋走。别看这房间客厅不大,里面别有洞天,卧室和浴室连在一起,角落里有双人浴缸,皮质按摩床,造型怪异的沙发,还有不明用途的架子……

  初阳大感不妙,嗷嗷叫出声:“我选一件,我选一件……”

  “太迟了。”柏峻言说。

  “那我选两件。”

  柏峻言没吭声。

  “三件。”初阳大叫,“不能再多了,不然我就不玩了……”

  “好。”柏峻言在她身边低吟,“自己选的,就算待会儿哭了也得玩完。”

  第二天,初阳醒来时已经是九点多,群演早已集合完毕,她索性接着睡,正迷糊着,横亘在腰际的某只手开始游移,蠢蠢欲动,初阳嘟囔着问:“你不用起床忙工作吗?”

  “上午睡觉,下午才有事。”

  柏峻言温润的唇瓣贴过来,在初阳面颊游移,初阳把他推开:“别,肚子都饿了。”

  昨晚在剧组吃盒饭,份量有限,又做体力运动,到这个点能不饿吗?

  “我叫餐。”柏峻言从床上爬起,拿过睡衣穿上,打电话让人把早餐送上来。

  这个房间没有设置单独的餐厅,餐桌也在卧室,作为大床与卫浴设备的分界点。初阳嘀咕:“这房间怎么设计成这样?”

  “我倒觉得这房间设计得有点意思。”柏峻言唇边噙着诡谲笑意,“上次跟龙易吃饭,聊天时我才知道九和酒店有情侣房间,他说情侣房间一共有七种风格,一周玩下去,天天不重样。”

  柏峻言朝初阳微笑:“晚上,我们换一间。”

  初阳虎躯一震。

  柏峻言十分期待:“去看看其他房间有什么惊喜。”

  初阳一口气把剩下的粥喝掉,拿过纸巾擦嘴,从餐桌边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柏峻言:“昨晚算我中了计。”她走到衣柜前,从架子上拿起自己的包,侧过脸朝柏峻言幽幽地笑:“至于今晚嘛,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话毕,初阳背上包,潇潇洒洒离开房间。

  她去的地方,自然是九和影城,但初阳原本的计划是今天要进剧组拍路透照,如今迟了,进不了组,初阳正不知道去哪个景点蹲守,接到殊晚的电话,她声音有点急:“你不是说今天会继续来当群演吗?怎么没看见你?”

  初阳:“起晚了,错过集合时间。”

  殊晚:“你现在在影城吗?”

  初阳:“在的。”

  “那我开车来接你,今天我演村民,导演说会给我镜头,我怕搞砸。你带着我一下,行不行?作为补偿,晚上我去逛街,你可以拍我。不然,我拉柳絮去逛街,你拍她也行。”

  “好啊。”

  殊晚果然开车来接初阳,殊晚已经画好妆,一身古装打扮,却坐在驾驶位置上,十分滑稽。不过,这种情况在影城常能见到。

  作为龙易的亲妹妹,剧组又是租用九和的场地,殊晚是很有面子的,她带初阳进组,直奔化妆间,群演的妆简单,几分钟就搞定。初阳出来时主演正好就位,群演按照导演安排,入戏,开拍。

  电影剧组要求高,殊晚也更紧张,她演村民甲,初阳演村民乙,初阳边拍边跟她聊天,分散殊晚的注意力,或者在殊晚僵硬着不知道该干什么时,初阳拉她一把,或者做其他动作补救。

  戏拍得还算顺利,主演们练走位,群演们就窝在角落里休息,等待下一场。

  “你在想什么?”殊晚看初阳心不在焉,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捅了捅她的胳膊。

  “我在想怎么才能斗赢柏峻言。”

  “柏峻言?”殊晚想起,“对,他也来c市了,我昨晚听我哥哥说起。你们俩还在一起吗?”

  “算在一起,也不算。”初阳用手托着腮,“不管我和他是什么关系,现在,我只剩下他了,和他斗争挺有乐趣,我准备继续斗下去。”

  这是初阳生活中仅剩的乐趣,她不该把它拒之门外。

  殊晚问:“那你斗输了会怎么样?”

  “大概……也就……体验一下九和酒店不同风格的情侣房间。”

  殊晚表示同情:“有两个房间有点恐怖。”

  初阳贼兮兮看她:“你全部玩过?”

  “我只参观过,是柳絮这么说的。”

  初阳立即露出了然的神情。

  殊晚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我什么都没说。”

  初阳十分配合她,当做没听见,避开这个话题,她又陷入沉思中:“那我怎么样才能赢呢?”

  最喜欢看柏峻言吃瘪的表情,最好能把那一个月的约定销掉。

  殊晚也托着腮,帮她想:“你也可以挖个坑让他跳。”

  “我前天晚上就挖了个坑给他,可惜他没跳。”

  “这样啊,”殊晚似乎不觉得意外,好心好意规劝初阳:“资本家什么的,最奸诈了,我觉得你斗不过柏峻言,也许防守更适合你。”

  说得对,初阳每次反扑,结局都是惨绝人寰。她不如全力防守,能够破坏柏峻言的计划,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柏峻言的策略不外乎是前面挖了个深坑,在坑上摆满诱惑,他通常不会主动把你踢入坑中,而是等着你自己不小心跳进去,追悔莫及,上岸无望。采取的手段嘛,通常是设个套坑走她的钱,或是给她制造麻烦,等着初阳向他求助。

  这天,初阳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远离易碎物品,拒绝任何诱惑,碰见明星路过,她都拒绝举起相机。平平安安度过一天,夜晚,初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她和那些抱着明星梦来到影城的漂泊族不一样,初阳收入可观,她租住的小区还算不错,一室一厅,初阳拿出钥匙开门,进屋,还没来得及摁亮屋中大灯,忽然感觉到一个尖锐物体抵在后腰。

  初阳全身毛孔颤栗。

  “别动。”来人压着嗓子威胁。

  初阳哪敢动?

  来者是个高大的男人,他一只手搂住初阳的腰,挟着她往屋内走。初阳心跳如鼓:“大哥,我们有仇吗?”

  “没有。”

  那就好,初阳松半口气:“钱在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

  “我劫色。”对方说。

  安全

  对方的唇滚烫,落在初阳的颈侧,初阳禁不住打颤,神经细胞似乎敏锐到极点,来人伸出舌头舔吻初阳的肌肤,又麻又痒,这种感觉很怪异,初阳大口喘气,他的唇从颈侧辗转到腮边,动作轻柔,舌尖触碰到初阳的耳垂,含进去,又吐出来,粗重的气息喷在初阳耳廓。

  他的手也没闲着,从衣服下摆中探进去,揉捏,抚摸。

  初阳颤抖。

  来人耐心很好,动作也温柔,在初阳面颊落下一串串浅吻。

  熟悉的手法,初阳试探着开口:“柏峻言?”

  “嗯。”

  初阳一下子就哭了:“你吓死我了。”

  柏峻言把她搂进怀里:“没事,没事,我在这里。”

  初阳捶打他:“你这个坏蛋!”

  柏峻言任她捶打,依旧搂着初阳,等初阳发泄够了,他才开口:“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这是惊吓,好不好?”初阳埋怨。

  柏峻言发出轻笑。

  “开灯,我怕。”初阳发出低低的声音。

  柏峻言打开灯,明亮的光线驱走心底的后怕。初阳瞪他:“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柏峻言把她拉到沙发上:“你不是要看看我的本事吗?这叫做绝对的实力,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找了人开我的房门?”

  “没有,我直接从隔壁阳台翻过来,很容易,你也能做到。”柏峻言略略不满,“你看,你的屋子挺不安全。”

  初阳反驳:“这里是十九楼,一般人不会翻墙。”

  柏峻言辩驳:“你怎么知道隔壁住的是一般人?影城附近流动人口大,租户经常换。”

  “我不会在这里住太久,而且我打听过,隔壁是两个女孩子合租的,没有男人。”

  “她们比你警惕性还低,开门前问都不问一声,我说我忘了带钥匙要借用一下阳台,她们直接说好。”

  初阳刚才的确被吓到,似乎真的不安全,说:“房租我交了半年,退是不可能,不然我找人装个防盗网。”

  “那最早也得明天。”柏峻言大度道,“所以今晚我就委屈一下,亲自在这里保护你。”

  他从沙发上站起,脱了外套,查看初阳的洗浴用品,一副准备洗漱的架势。初阳瞪大了眼睛:“你今晚住这里?”

  柏峻言偏过脸看她:“不然你跟我去酒店?九和酒店的安保做得还不错。”

  去体验酒店七种风格的情侣房间吗?初阳才没这么容易妥协。但柏峻言似乎不介意住在哪里,他打电话给助理,让他们把他的睡衣送过来。

  初阳目瞪口呆,等他挂了电话,初阳表示抗议:“可……可我并不打算和你睡。”

  “哦,那你可以睡沙发。”柏峻言理由充分,“你看,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鉴于我没有收取你其他费用,床肯定得让给我。”

  初阳才不把床让给他,快速洗漱,扔了一条被子在沙发上,以超生亟不可待的速度奔向卧室,把门反锁。

  绝不向土匪妥协!/

  柏峻言看了看紧闭的卧室房门,最终选择去沙发。

  欧耶!初阳雀跃,她的房子她做主,土匪被赶去沙发了。

  她欣喜至半夜才有睡意,半睡半醒中,感觉到一只手在身上游移,身边多了一个人,初阳迷迷糊糊睁开眼,暗夜中隐隐见到一个男人的轮廓,初阳心上一惊,慢慢反应过来,柏峻言不是在客厅么?

  是柏峻言。初阳辨出来。

  柏峻言慢慢地压在她身上,初阳浑身战栗,含混问:“你怎么进来的?”

  “你拥有的,叫作小聪明;我拥有的,叫绝对的实力。”柏峻言在她耳边笑。

  “那你也别搞突然袭击。”初阳叫苦。

  “可我发现,你在这种情况下好敏感。”柏峻言不再给初阳说话的机会,唇瓣覆过去,掠夺她的呼吸。

  第二天早上,初阳用了很大的毅力才从床上爬起,柏峻言半闭着眼,拉住她的手腕:“别去影城了,再睡一会儿。”

  初阳甩开他的手:“不行。我最近挖到一条不错的线,如果拍摄成功,最少会有三万块钱,说不定会更多。现在,我已经在剧组混成特约群众演员,不能半途而废,我得去把这笔钱挣回来。”

  初阳穿上衣服,洗漱之后,背着背包出门。

  她不再去群头那里集合,昨天拍摄电影的那个剧组,副导演觉得初阳身高合适,模样端正,演技在线,让初阳来剧组做特约群众演员。这是部仙侠电影,初阳扮演剧中某门派弟子,当然,依旧没有名姓,简称弟子甲。

  殊晚是她的师妹,简称弟子乙。跟着殊晚混有很多好处,比如,初阳可以呆在高级化妆间化妆,妆容也更加精致。

  “为什么我们俩的衣服不一样?”化妆结束,殊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看初阳,有点不明白。

  “一样能有什么看头?”初阳反问,“这是个美女云集的门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

  “好像我的衣服比你的好。”殊晚说。

  “你的衣服一直都比我好。比如我们都是演丫环,穿一样的服装,你的衣服肯定是新的,再不济也是刚洗过的。我的说不定就脏兮兮,造型师也是随便给我弄弄……”初阳叹口气,“你好歹也是大咖,虽然不是演艺界的,但剧组总得给你和你哥一点面子。你看跟着你混,我今天的造型都上了一个档次。”

  初阳看着殊晚:“你今天这个造型,简直美哭。”

  殊晚得意洋洋:“我也很喜欢。”

  初阳意气风发道:“走,我们一起去征服三界。”

  但现实给她们泼了一盆无情的冷水,有台摄像机出了点小问题,工作人员在抢修,群演们只能等待。等待不知要多久,初阳等习惯了,但殊晚几乎没等过这么长时间,她每次化好妆,最多等半小时就会上场,大咖待遇。

  导演有点不好意思,但机器修不好,拍摄无法正常进行,初阳借了台相机,对殊晚道:“你今天造型这么漂亮,我给你拍几张,留作纪念。”

  两人在场地内拍照,导演管不了殊晚,这姑娘就是来剧组玩,玩得不好,整个剧组都悲剧,导演友好地提建议:“不然我给你造个烟雾,你这个写真集拍出来一定美哭。”/

  初阳附和:“好好,我要拍仙子出境。”

  她指导殊晚拍照:“手抬起来,很好,笑一个,想象一下慕皓天捧着戒指向你求婚的场景……”

  初阳兴致高昂,殊晚指了指剧组的摄像机:“机器是不是好了?它不是在动了吗?”

  “师傅说在试机器,别理它。继续,头转过来,再转一点……”

  初阳也会把相机递给殊晚:“给我拍几张,我回去挂墙上。”

  拍累了,两个人靠着大树休息,殊晚有点担心:“他们都在哄着我,你说剧组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累赘?”

  “你拍戏不是不收费吗?剧组到哪儿去找不要工钱的群演。”初阳安慰她,“你也太低调了点,还真以群演的身份进剧组,一个剧组就一两个人知道你的身份,碰上别人欺负你,导演还胆战心惊的。”

  “我不想给别人造成麻烦。”

  “你太单纯了。”初阳道,“娱乐圈水深,说实话,你这种性格按理说早就该被浪头打翻,不过你却在圈内混得风生水起,说明你哥哥真的很厉害。”

  “我哥哥当然厉害。”殊晚满眼崇拜,“整个影城就是他的,我大哥也很厉害,赌城y市你去过吗?我大哥有好多赌场。”

  初阳略有耳闻:“那你大哥是不是很擅于赌钱?”

  “当然,我两个哥哥都擅于赌钱。”

  初阳饶有兴趣地问:“那是你大哥厉害一点,还是二哥?”

  “这个我就不清楚,反正外人都赢不了他们。”

  初阳:“那你会吗?”

  “我不会,我婶婶说,好孩子不能赌钱。”殊晚把目光投向镜头,“到底修好了没?我怎么觉得它好像在拍我?”

  “不拍你,难道拍我?你知不知道摄像头也有公母之分,很明显,这个摄像头是公的,试机都专找美女。”

  “哈哈哈……”殊晚大笑。

  不远处,武师在指导女二号耍剑,今天主角没来,摄像机又出问题,女二号正好练练剑法,初阳满眼羡慕:“我小时候也想当侠女,衣袂飘飘,好帅。”

  殊晚:“我倒是觉得她学得太慢了,练了大半天,还是做不对动作,怪不得半红不紫。”

  “你能比她学得更好?”

  “应该可以吧。”

  “不然我们去试试,你说你想学,我就能跟着你沾沾光,舞一下剑,完成我儿时的心愿。”

  经不起初阳软磨硬泡,殊晚跑去找武师,两个人学剑,还拜托摄影师给他们拍点片段留念,后来又去吊威亚……初阳觉得殊晚吊威亚的动作太漂亮了,拍照觉得不过瘾,甚至拿了摄像机过来,给她拍小视频。

  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晚上有戏,跑了两场龙套,收工回家十二点,初阳开门,卧室里有人,柏峻言已经睡着,被屋中响动弄醒,他躺在床上道:“你也搞得太晚了。”

  “拍夜戏,有什么办法?”初阳反问他,“你怎么又来了?”

  柏峻言:“你不是还没装防盗网吗?”

  初阳哪有时间处理这事?

  所以,柏峻言又理直气壮地来了。还占了她的床。

  洗漱完毕,初阳换过睡衣,站在床前,柏峻言大概又睡着了,初阳叹了口气,在他身边躺下,柏峻言睡觉不穿上衣,初阳拉被子,不小心碰到他的身体,手像是被烫到,赶紧离得远点。她闭上眼,身边有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初阳微微侧过脸,睁开眼看柏峻言,柏峻言忽然有了动作,他翻身就压在她身上,成年男子的身体,精壮结实,他低下头吻她的唇,初阳想避开,柏峻言依旧饶有耐心,他吻她的颈侧,腮边,大手到处煽风点火。

  屋子里很暗,初阳看不清他的脸,男性气息将她萦绕,初阳头昏脑涨。

  “投入点……”柏峻言在她耳边低吟。

  初阳喘息:“柏峻言,我没有认真……”

  “没关系,就算是在玩也没关系,”柏峻言闷声说,他埋首在她胸前,舌尖为笔,勾勒作画,“反正你玩不过我。”

  “你那么自信?”

  柏峻言轻咬她一口,初阳哆嗦,身子弓起,柏峻言坏笑:“不然看看今晚谁先求饶。”

  打赌

  初阳是剧组的特约群众演员,特约群众演员在剧组的戏不长,通常几天就结束,初阳的戏一共也就四天,准确地说,是三天半。

  戏份结束时,柏峻言的公事也处理完毕,他来此地是出差,秘书询问买哪天的返程票。

  柏峻言没吭声。

  晌午,他给初阳打电话:“我在九和酒店,请你吃个午饭。”

  初阳说:“我在蹲点。”

  “需要我帮你把午餐打包,送过来吗?”/

  语气中隐隐透出威胁的气息。

  初阳妥协:“我还是来酒店吧。”

  餐厅里,他们选了靠窗的位置,从落地窗看出去,半个影城落入眼中,繁华似锦,那里承载着许多人的梦想,也有慕名而来的游客,在影城信步游玩。

  初阳的目光一直落在远处,直到柏峻言开口:“我的公事已经结束,该回去了。”

  初阳收回注意力,低头吃饭:“哦。”

  她只发出这一个音,十分吝啬。

  “初阳,跟我一起走。”柏峻言友好地询问她,“你那条新闻拍好了吗?如果还没拍好,我再等你几天。”

  初阳抬头看他:“我房子租了半年,也就是说,我打算明年再回y市。”

  “你逃避什么?”

  初阳半垂着眼,沉默地吃掉两只虾,她低声问:“林居然离开东津市了吗?”

  “她辞了工作,换了住处,但是,她没走。她现在在另一家杂志社当编辑助理,我想,她不会干太久。”

  初阳心头五味陈杂,闷闷出声:“毕竟朋友一场,我不想主动打击报复。”

  柏峻言拿起筷子:“我没有打击报复她,只是找人搭线,介绍了一个富二代给她认识。”

  初阳听他继续。

  “那个富二代花心,但出手很大方,喜欢在女人身上花钱。他现在来者不拒,也许,林居然的愿望会得到满足。”

  初阳表示怀疑:“你这么好?”

  “那个富二代来者不拒,甚至大肆追求女人,这多少夹了点报复社会的因素。他私生活混乱,前不久,我在一家私人医院遇到他,他刚被查出有艾滋病。”

  初阳眸中波澜动,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没有人强迫她,她拥有选择的权利。”柏峻言语气淡淡。

  初阳心头一片平静,她继续埋头吃食物,慢条斯理,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林居然之于她,仿佛已经是宇宙的那一头,彼此的人生再不会有交集,她的好坏,已是无关。

  她们就那样成为过去式,再不可回头。

  对面,柏峻言正灼灼地看她,目光让人不可忽视:“初阳,回东津市好不好?你的家在那里,你想逃避我吗?明年三月,你还是要回来,你一个人呆在这里,我真的不放心。”

  初阳放了筷子,身体向椅背靠了靠:“柏峻言,我们能打个赌吗?如果我输了,我今天就跟你走;如果我赢了,明年三月的约定我要取消。”

  柏峻言拒绝:“我不打赌。”

  赌博是个概率事件,他喜欢掌控全部。

  “你还没听我说赌什么。”

  柏峻言配合她:“好吧,你说。”

  “我们斗地主怎么样?我就喜欢斗你。”

  柏峻言觉得有点好笑:“我是地主?”

  “你是有点像古代的地主,而且是大地主,杀人不带血的那种。当然,你也像土匪,强盗。”

  柏峻言笑出声:“你是那个被剥削的农民?”

  “对,不,我简直可以被称作包身工。”初阳觉得自己再惨不过,“给我个机会斗你好不好?”

  “你要和我打牌?”

  初阳点头。/

  柏峻言谦虚:“我不太擅长这个。再说,两个人怎么玩斗地主?”

  “我再找个人。”看柏峻言似乎不太乐意的样子,初阳加大筹码:“如果我输了,明年下半年我再陪你三个月怎么样?”

  柏峻言的兴趣被勾起:“下半年,三个月?”

  初阳点头。

  柏峻言道:“看样子你对自己很有信心?”

  初阳洋洋得意:“我有几十万欢乐豆。”/

  柏峻言不懂:“欢乐豆是什么?”

  “就是网上斗地主赢来的筹码。”

  柏峻言谨慎道:“看来你有几下子,我猜你找来的搭档也很厉害。”

  “我不瞒你,我有个同学她有几百万的欢乐豆,而她就在c市上班。”初阳怕柏峻言不肯赌,道:“这样好了,你也可以找个后援。如果我输了,我就陪你玩遍九和酒店的情侣房间。”

  “你都这样说了,我再拒绝,似乎有点说不过去。”柏峻言微笑,“好像何左挺会玩,不知道他和胡青谁厉害一点。”

  初阳:“那你是答应了?”

  柏峻言点头。

  “答应了不能反悔哦。”

  柏峻言:“这点诚信我还是有的。”

  初阳激动地站起来:“我待会儿就去接我的搭档。我们双剑合璧,哈哈,一定能把你杀得片甲不留。”初阳离开餐厅时脚步轻快,甚至,哼起歌:“斗地主,斗地主……”

  柏峻言摇了摇头,看她这么开心,他真不愿意打击她。

  是该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绝对的实力。

  这种实力,概括说来,就是手中的信息和钞票。

  c市最好的赌手,应该是……龙易。

  龙易的父亲是靠赌博发家,他的兄长目前就在赌城经营赌场,龙易自小耳濡目染,号称没有玩不转的赌局。几天前的饭局,桌上有几个富少和龙易算是发小,饭局之后打牌消遣,龙易被毫不留情地踢出去,没人愿意跟他玩打牌。

  柏峻言自认为算牌的技能还不错,他未必会输给初阳,不过,他更喜欢百分之百的把握。

  看来,又得放血了。

  上次在九和办公大楼拍龙易照片,龙易跟他要走一千万的广告费。这一次,应该会更多。

  柏峻言回到房间,看了一下今年的广告支出,给龙易打电话:“九和出品的综艺节目《进击者》新一季什么时候开拍?我想投广告,晚上过来谈一下怎么样?顺便吃个饭,打打牌。”

  挂了电话,柏峻言吩咐胡青:“再给我订个情侣房间,风格不同的。”

  初阳,你输定了。

  龙易五点钟就过来,柏峻言订的是套房,客厅豪华气派,龙易询问:“在酒店住得怎么样?如果有意见,尽管提出来。”

  柏峻言:“住得很好,我对酒店的客房服务非常满意。”

  “你没换情侣房间吗?我以为你会去试一下。”

  “我试过了,还不错。”

  “你试的哪个风格?”龙易八卦地询问,并友好地建议,“我个人呐,非常喜欢原始部落,这个风格最好的房间是1303号房,你需要的话,我让人看看客房记录,得看一下有没有被人订走……”

  门铃响起,何左打开门,初阳走进来。

  “龙先生,这么早就来了。”初阳打个招呼,询问道:“你们在谈公事吗?”

  “对,对。”龙易敷衍道,赶紧结束少儿不宜的话题。

  “那你们先聊。我去要个果盘。”

  初阳打电话叫客房服务。

  柏峻言正经道:“我想在你新一季的综艺节目中投广告,具体内容细节可以慢慢商定,但金额绝对不会少于三千万。”

  龙易大笑:“柏总真是慷概大方。你要相信九和的实力,一定会让你的广告费物超所值。”

  柏峻言:“我从不怀疑龙总的实力。”

  龙易是个通透之人,问:“你是不是有附加条件?”

  “待会儿帮我打几局斗地主。”柏峻言说,“不是商业性的,我跟初阳打,解决一下我和她之间的小问题。”

  龙易看看柏峻言,又看看初阳,为难起来:“看样子我不能接你的广告了。”

  柏峻言:“为什么?”

  龙易指了指初阳:“因为,我今天要做她的搭档。”

  柏峻言讶异。

  作为回应,初阳挑衅地朝柏峻言笑了笑。

  “初阳找了你做搭档?”简直不可思议,柏峻言的声音不自觉拔高。

  “对,”龙易点头,他十分为难,“虽然我很想帮你的忙,可我昨天就答应她了,商人,总得言而有信。”

  柏峻言眸光一紧,道:“龙总是一位标准的资本家,从不谈免费帮忙,做任何事都要收取回报,而且,龙总要求的回报堪称高昂,我想知道,初阳拿什么支付给你?”

  “我不一定要收钱,收到我认为有价值的东西也可以。是这样子,你知道我有个妹妹,唯一的妹妹,她很喜欢演戏,但毫无演戏天赋,一直没办法在电影里露脸。最近,她和初小姐一起在电影里当群演,导演原本想让殊晚客串一个角色,但殊晚实在没办法完成。初小姐跟导演说好,她负责去逗我妹妹,引导她,我妹妹以为摄像机有问题,以为导演没在拍摄,她就彻底放松下来,跟初小姐玩得很开心,表情自然,打斗动作也完成得很漂亮。”

  初阳所说的那个能赚三万块钱的计划就是这个,她看出来导演很想让殊晚演个小角色客串,初阳就找到导演,说她可以引导殊晚,以不经意的方式拍摄,如果拍下来的片段能用,剧组就付给初阳三万块钱报酬。

  三万块钱不多,请殊晚这个咖位的艺人,百八十万元的演出费叫作友情价。而且,如果殊晚能够出演这部电影,龙易为了她妹妹,势必会帮忙宣传,说不定还会把特效团队出借。导演觉得很划算,头一点,并表示全力配合。

  初阳就得到了一个特约群众演员的名头。

  龙易解释:“那些录下来的视频,经过后期处理,导演说,她大概会有五分钟的戏。”

  当然,后期制作会非常麻烦,殊晚没说过一句标准台词,全部靠重新配音,台词也得靠编剧努力,编排一些既适合剧情发展,又适合殊晚动作表情的语句,再用替身补充不足的戏份。

  但无论如何,殊晚有了人生中第一部戏,不再是没有名姓的龙套,而是不可或缺的角色,戏份足足五分钟。

  “殊晚在电影里妆容精致,一颦一笑美得动人,说不定就成了经典角色,这对她事业发展也是一个帮助。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开心,俗话说得好,千金难买美人笑,你大概知道殊晚小时候并不在龙家长大,我也没尽到当哥哥的义务,心有亏欠,她开心比什么都重要。”龙易笑道,“为了表示对初小姐的感谢,我就答应她了。”

  柏峻言转头看初阳,口气幽幽:“所以,你那个有着几百万什么豆的朋友是假的,你下了个套给我,引我入局。”

  房子

  “我又没说一定会找她。”初阳无辜地笑,“我当然可以找别人。”

  据说龙易打牌从没输过。对于传言,初阳不知真假,但看柏峻言的表情……哇,好喜欢他这个表情!

  柏峻言明显已经失去信心。

  土匪即将退出历史舞台!

  初阳喜色外露,她从包里倒出一堆筹码,耐心分成堆,乐呵呵地催促柏峻言:“你后援找好了吗?快点哦,待会儿来打牌。”

  柏峻言懒得再找后援,亲身上阵。各自拿了一百个筹码,谁先输完,就算谁败阵。

  结果毫无悬念,没打几局,柏峻言就输了个精光。

  他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和优雅,礼貌地笑:“龙总的牌技果然名不虚传。”

  龙易表示客气:“你女朋友打得也不错,很容易合作。”

  他有事,先行离开,柏峻言送他到门口,客套几句。回过头,初阳已经收拾了残局,提起自己的包:“我也走了。”

  “你把防盗网装好了吗?”柏峻言问。

  初阳:“师傅今天去过,下午就装好了。”

  柏峻言点了点头:“那就好。”

  口气清淡而平静,如同朋友间的关切。

  初阳朝门口的方向看看,不忘问:“你什么时候走?”

  “放心,我愿赌服输。”柏峻言温和道,“明天就走。”

  初阳十分满意。

  “开心吗?”柏峻言问。

  “当然,”尤其是看到柏峻言输得精光时的表情,要不是周围有人,初阳一定捶地大笑。

  柏峻言露出欣慰的微笑:“你开心就好。”

  初阳强调:“我们没牵扯了。”

  “是的,目前没有。所以我得回去了。”柏峻言潇洒道,“我可以在东津市等你,你的家在那里,迟早得回来。”

  初阳说:“我回去也不会再找你。而你,也没有道理再来找我。”

  “谁说得准呢?”柏峻言唇边噙着自信的笑意,“你不是想看我的本事吗?我会让你看到。”

  柏峻言走了,殊晚跟维密有合作,按照公司要求飞去国外,初阳一个人留在c市,影城里,大新闻不多,但常能拍点小照片,日子单调,略显辛苦,这不是她的城市,没有家,没有朋友,初阳偶尔也会有凄惶的飘零之感。

  天气越来越冷,露天蹲守时,初阳的鼻尖发凉,抬头看,银杏树的黄叶在风中打转。

  回去吧,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

  这天,有电话打来,是东津市的号码,初阳接起,那头问:“你好,请问是初女士吗?”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小区物业,是这样的,你楼下那一家,业主因为工作关系常年在外地,现在他回来了,看到阳台的天花板有水渍,卫生间和厨房的吊顶也变了颜色,他拆了吊顶,发现天花板被水长期泡过,墙面发胀,我们去看了,问题确实存在,就是说你装修时防水没做好,业主去敲过你家门,你似乎不在家,就让我们联系你。你看这个问题怎么处理?”

  初阳有点摸不着头脑:“有这种情况?”

  “是的,你可以自己去楼下那家看看。请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你楼下的业主说你把他家的装修都弄坏了,你得赶紧过来处理。”

  初阳收拾行李,回到东津市。

  她买的二手现房,清水毛坯,拿到钥匙后她就着手装修。付过首付款,手上没多少钱,初阳请不起装修公司,也没打算弄复杂的装修风格,她找的是私人装修队伍。包工头信誓旦旦地说一切包在他身上,初阳没装修经验,那阵子又忙着挣钱,没时间盯着,包工头偷工减料,如今,问题出来了。

  防水没做好,楼下出现渗水问题,卫生间的吊顶因为长期被水腌渍,变了颜色,最严重的是阳台,墙面发胀,一目了然。

  楼下住户说:“我这套房子,装修花了四十多万,厨房和卫生间贴着瓷砖,不怎么看得出来,但你看客厅这墙角,紧挨阳台这面,墙纸成什么样子?这个你得负责,我要求不高,把厨房和卫生间的吊顶换掉,墙纸坏掉的部分重新贴,至于你屋子的防水,你得尽快搞好。”

  初阳打电话给以前负责装修的包工头,手机号码成了空号,到哪里去找人?

  防水是基础装修部分,重新做防水,意味着得把瓷砖全部敲掉,费事又费钱,初阳头疼,先捡简单的事情做吧。初阳去建材市场买了一卷墙纸,她之前拍了楼下住户家的墙纸照片,瞧着颜色差不多,不过,得进一步确认。

  初阳抱着墙纸去楼下住户家,摁门铃。

  房门被打开。

  “你好……”初阳看清楚屋里的人,把后面的话吞下肚中,讶异的问:“你怎么在这儿?”

  屋里站着的人,正是柏峻言。

  “我把这套屋子买了。”柏峻言说。

  初阳无语看天,你是土豪,你厉害。

  “原来的房主一直在外地,他这次回来,本就是为了卖房。”柏峻言解释。

  “所以你就买了?”

  柏峻言大方承认:“是的,然后我就又有理由来找你了。”他指了指墙壁,“麻烦你把我家的装修恢复原样。”

  初阳郁闷。

  真不想给他弄房子。

  但初阳理亏,柏峻言底气十足。

  初阳讪讪地把墙纸递过去:“是这个颜色吗?”

  “自己看。”柏峻言说。

  初阳进屋进行对比,虽然花色一样,但初阳买的墙纸颜色略深,柏峻言摇头:“不是这个。”

  初阳更郁闷。

  “很难弄吗?”柏峻言看穿。

  初阳点头:“你这里是表面问题,修复还算简单,我家就麻烦了。”

  “我找个人帮你看看。”

  柏峻言叫了个装修师傅过来,师傅检查初阳的屋子,表面工作做得还算不错,墙纸贴得严丝合缝,但包工头偷工减料,初阳紧挨着卫生间的墙根处也出现渗水现象。师傅说:“防水相当于没做,你看这墙根处,还有靠近阳台那边,墙纸都鼓起来……”/

  师傅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初阳更加头疼。

  送走师傅,屋子里又只剩下初阳和柏峻言。

  初阳想起什么,问柏峻言:“你怎么知道我房子出问题了?”这才几天,他就把楼下的房屋买下来,消息这么快,初阳脑中浮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你是不是在打我房子的主意?”

  柏峻言坦诚道:“是的。”他微微笑,风度翩翩地解释:“你不肯回东津市,但你的房子在这里,是最好的下手地方。”

  初阳囧。

  不是因为柏峻言的计谋,而是他说话的表情,居然是泰然自若的样子,完全没有奸计被撞破的心虚,理所当然,正大光明。初阳抱着胸,用打量珍惜动物的目光看他:“你说,你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哪种人。”柏峻言一派从容道,他微微挑眉,“而且我发现,你挺喜欢跟我斗。”/

  初阳十分好奇:“那你原本是怎么计划的?”

  “我原本计划买下你楼上、楼下或者隔壁的房屋,然后在地面、或是天花板,或是其他共用墙体上打个洞,洞得打大点,让物业通知你一声,说隔壁装修,把你的房子给打破了,你肯定会回来。”

  “不过老天似乎眷顾我,你楼下住户正好在卖房,更巧的是,你的房子渗水。”柏峻言表示欣慰,“我省了不少事,也省了不少钱。”

  初阳眼珠都快掉下来,朝柏峻言拱了拱手:“佩服,佩服。”

  柏峻言毫不谦虚:“谢谢。”

  初阳真想拿个抱枕砸死他!她朝柏峻言瞪眼:“你就不能不玩手段,来点简单直接的吗?”

  柏峻言犹豫一下,问:“你喜欢简单直接的?”

  初阳点头:“你的套路太多了。”

  “好。”柏峻言点点头,他弯下腰,初阳以为他要理裤脚,但下一瞬间,初阳天旋地转,柏峻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扛起来,初阳“啊”地叫出声:“你干什么?”

  柏峻言没吭声,大步走向卧室。

  初阳被扔在床上,还没爬起来,柏峻言就压了过来,初阳张牙舞爪地推他,但柏峻言常年保持锻炼,肌肉紧实,初阳根本推不开,柏峻言紧紧地压制住初阳,初阳拍他,挠他,甚至想咬他,柏峻言认为她的反抗太碍事,他利落地解开自己的领带,将初阳的手拉过头顶,几下捆绑在一起。

  初阳想踢他,无奈双腿被压住,柏峻言撕她的衣服:“我这就给你来点简单直接的。”

  初阳吼道:“你这是强-奸。”

  “那你去告我。”柏峻言一点都不在乎。

  他的吻也来得强势,舌尖以攻城之势撬开初阳的齿龈,手也没停着,一翻侵袭掠夺,初阳头脑混沌,兵败如山倒,她放松身体,开始慢慢地回应他。柏峻言温柔起来,唇齿缠绵,呼吸却越来越急促。

  虽已入了冬,但战斗偃旗息鼓时,两人皆是一身汗,柏峻言怕初阳感冒,拉过被子,他把她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角。

  初阳歇息了一会儿,推开他,把被子也掀开:“你可以走了。”

  柏峻言懒懒道:“我歇会儿去洗洗。”

  “去你房里洗。”初阳嘲弄道,“反正就在楼下,几步路。”

  柏峻言没动。

  初阳继续说:“既然楼下是你的房子,那坏掉的部分我就不管了,你买来就是那样,相信也不在乎。我的防水嘛,过个三四年我再弄。毕竟这房子去年才装修好,重新弄不划算。”

  柏峻言转过身子看她:“你这叫耍无赖。”

  初阳回敬道:“你刚才不也在耍无赖吗?”

  柏峻言无耻:“可你挺享受。”

  他嘴角微微翘起,话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初阳觉得很丢人,恨不得把脸埋进被子中,不过在柏峻言面前,已经无所谓丢脸,她索性无赖到底:“我就不给你修房子!”初阳目光挑衅,把他的话还给他:“要是有意见,那你去告我。”

  初阳从床上爬起来,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下逐客令:“现在,请你离开我的家。”

  柏峻言风度很好,慢条斯理地穿衣服:“楼下那房子,你不想弄就算了,对我而言,把你引回来就足够。”

  初阳倚着门框:“希望下次你不要再打我房子的主意。”她揶揄柏峻言,“毕竟,同一个套路,反复用挺没意思。”

  柏峻言站起,他离初阳很近,嘴唇差点就贴到初阳的额头:“你是不是希望我给你点惊喜?”

  初阳不甘示弱:“你有什么招就放马过来,反正,我会将一切诡计粉碎。”

  柏峻言:“天还没黑,你就做梦了?”

  初阳不与他争辩,她出了卧室,走向玄关,把家里大门打开,并强调:“下次我看到是你,绝对不会再开门。”

  纯粹是引狼入室,放他进来,自己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柏峻言走出去,不温不火道:“说不定下次你会请我进来。”

  初阳反击:“天还没黑,你就做梦了?”

  柏峻言发出笑声,嘴角弯弯道:“初阳,你总让我兴趣盎然。”

  初阳抱着胸:“很抱歉,你总让我觉得兴致缺缺。”

  柏峻言哂笑:“刚才你在床上,可不是这样说的。”

  回答他的,是砰的关门声。

  柏峻言笑话道:“看样子你无话可说了。”

  初阳在门后吼他:“是你黔驴技穷了,只会用武力让我屈服。”

  外面不再有声音,初阳扒在门上,探着脑袋从猫眼里瞧,柏峻言转身,离开。

  他又回去耍什么花招?

  莫名有点小期待。

  哼,她才不会输给他,初阳握拳。

  翻船

  不是初阳不想把房子搞好,实在是囊中羞涩,浴室,厨房,阳台,装修随便动一动,没钱就别做梦。

  努力工作!

  比起人生地不熟的c市,初阳在东津市更有门道,她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路况熟悉,知道不少明星的住处,了解他们常去的地方,甚至在不少酒店会所发展了线人。这天,就有人给她打电话:“初小姐,电视台那些个选秀模特来我们俱乐部了,网上那个总在换女朋友,换了之后巴不得通告全世界的王先亮也在,还带了几个朋友,你要不要来看看?”

  给她打电话的,是高尔夫俱乐部的保洁吴阿姨。吴阿姨以前是在酒店做保洁,儿子在城郊买了房子,吴阿姨就搬去城郊,换在高尔夫俱乐部上班。当初搬家时,初阳出车出力,帮她把东西搬过去,吴阿姨说了,如果见到明星,一定给初阳打电话。

  至于初阳能不能混进来,她可管不着。

  这两年,东津电视台与某娱乐公司合作,推出一档综艺选秀节目,即超模大赛,从全国各地筛选无数美女,不断淘汰,不断晋级,每期决出一名优胜者,与国内知名模特公司签约,并登上知名杂志封面。节目收视率还不错,今天来到高尔夫球场取景拍照。

  初阳立即赶去城郊的高尔夫俱乐部,俱乐部有酒店,初阳咬咬牙订下房间,成功混入去。

  进去之后发现,虽然节目组未包场,但俱乐部仍提供鼎力支持,东面几个球场有大量保安,模特们入住的地方是东面别墅房,而初阳只订到球场西面的房间。

  初阳无法靠近,只能在外围活动,她手持望远镜,探查模特们的活动,距离太远,初阳分不清楚哪些是工作人员,哪些是选秀模特,倒是在相邻的球场上,看见了王先亮的身影。/

  不止有王先亮,东津四少全到了,他们在一起打球,偶尔看一眼不远处正在拍照的模特们,聊着什么,初阳听不清。

  如果拍不到模特们的倩影,那初阳只好去拍东津四少的风姿。初阳甚至怀疑,这帮模特们说不定待会儿会去找东津四少,富豪谁不爱呢?而且,据她所知,王先亮的公司是这个节目的主要赞助商。

  初阳查看地势,距离王先亮打球不远处,有大片灌木丛,枝叶茂密,地势较高,拍照和藏身的好地方。

  地利已有,只待天时,等到某个保安临时走开时,初阳溜过去,如同狡兔似的,快速钻入灌木丛。她等了一会儿,风平浪静,保安回来时也没有发现她,初阳从背包里拿出卡片机,装好拍摄杆,凝神远望,行动开始。

  那帮模特果然跟王先亮等人有牵扯,取景拍摄结束后,工作人员离开,节目主创带着模特们来到王先亮打球的球场,闲聊,打趣。富豪永远是年轻女人追求的目标,嬉笑着,几个模特拿起球杆,和男人们一起打球,各显身手。

  不过技术嘛……砰!什么东西落在旁边,初阳扭头看,见到一个高尔夫球。

  谁在打球?洞根本就不在这个方向。

  初阳回过头,心头咯噔一下,她的眼睛大大地睁着,瞳仁中映着某球童的身影。球童一只手拨开灌木丛,他也愣了一下,快速反应过来:“狗仔!”

  附近几个保安快速将灌木丛围住。

  初阳被抓了出来,她的手上还拿着相机,人赃并获。

  此处传来不小的骚动,引起王先亮等人的注意。

  “怎么了?”有人问。

  “抓到个人,不知道是小贼还是别的什么。”

  “好像是个狗仔,你看,保安手上拿了个相机。”

  “是个女的,稀罕哦!女人就该好好疼嘛,怎么来干狗仔?”

  “长得怎么样?”

  “肯定不怎样,不然当什么狗仔……咦,长得有点面熟。王少,这不是跟柏总有牵扯的那个?”郭嘉瑞叫了起来,“她,真是狗仔啊!”

  保安推搡着初阳,越走越近,王先亮惊得合不拢嘴:“初……初小姐?”

  “哈……”初阳看见他,绽出讶异的笑容,“王少啊,好巧。”她意图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回头对身手保安道:“我跟他很熟的。”

  初阳朝王先亮走过去,套近乎:“你也来打球?”

  王先亮不吭声,目光高深莫测,思虑片刻,他问保安:“她是狗仔?”

  保安点头:“对,躲在灌木丛里偷拍,被我们抓了个正着,她拍了了不少东西,绝对不会错。”

  初阳作垂死挣扎:“不,我来这里找王少。”

  “找我什么事?”王先亮投来怀疑的目光,“咱俩不熟吧?”

  “我……”初阳绞尽脑汁寻找理由,“我有段时间没见到柏峻言了,听说你在这里,我来看看他在不在。”

  “你这理由,我听着耳熟。”王先亮幽幽道,他朝保安伸出手:“相机给我。”

  初阳的笑容僵在脸上。

  王先亮拿过相机,一张张查看照片,面上表情,赤橙红绿变化不定。几分钟后,他抬起眼,叹道:“真人不露相,搞了半天,你是狗仔。”

  郭嘉瑞懊恼:“以前有人说,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

  “呵呵,”初阳干笑。

  “柏总知道你是狗仔?”王先亮问。

  “他,知道。”初阳点了点头。

  “你们俩现在怎么样了?”前阵子,王先亮听说分手了,但似乎又听说牵扯不清。

  初阳模棱两可道:“就那样呗。”

  初阳没有给出准确答复,王先亮就不想掺和,把相机还给保安,“不关我的事,我跟她不熟。”

  “别,别……”初阳不想被保安抓走,这帮人一点都不客气,待会儿她被人打了可没地方说理。初阳讨好地看向王先亮:“好歹也认识,不用这样绝情吧?”

  “我们本来就不熟。”王先亮说,“我在这个节目里投了不少钱,你来偷拍,不是跟我过不去吗?还有这家高尔夫俱乐部,老板跟我关系很好,明令禁止狗仔进入,人家是靠声誉吃饭,你非要来砸人家的场,难道我还要替你说话?”

  王先亮嘀咕一声:“要替你说话也轮不到我啊!不然,被人误会怎么搞?”他想了想,道:“好吧,我问柏总一声。”

  王先亮掏出手机,拨出柏峻言的电话,接通后,道:“我在佰汇高尔夫俱乐部,你要不要过来玩……真不过来?初阳被抓了,他们说她是狗仔,人赃并获……”

  初阳垂着脑袋,一只脚不自禁地磨动脚下草坪,很不好意思。

  王先亮挂了电话。

  初阳不敢看他。

  “他说,‘哦,我知道了。’”王先亮陈述道。

  初阳抬头:“然后呢?”

  “没有了。”王先亮说,电话那头的语气十分清淡,似乎毫不在意;又似乎别有用意,而后,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初阳愕然,柏峻言这是什么态度?

  王先亮琢磨了一会儿柏峻言的意思,他收了手机,在椅子上坐下,如大老爷一般审问初阳:“你拍了我多少次?”

  “呃……”初阳又垂下脑袋,继续用脚底磨动草坪,吱吱唔唔道:“也没几次。”

  “也就是说,最少三次以上?”王先亮口气一沉,“我当伴郎的照片是你拍的?”

  初阳点头。

  “我跟路菲菲的事情是你曝光的?”

  初阳点头。

  “派对流出的私照也是你拍的?”

  初阳点头。

  ……

  王先亮磨了磨牙:“你说,这事该怎么算?”

  初阳讨好地笑:“那不是因为王少你人气旺吗?”

  王先亮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哼:“可我不喜欢成为别人的猎物。看来,我要跟你算账了。”

  初阳心头发虚,拉个垫背的:“这事柏峻言也有一份,都是他带我拍的。”

  “我没那能耐找他算账,只能找你。并且,准备把他一份也算在你头上。”王先亮口气不善,“今天你翻船了,想离开这里恐怕不太容易。”他转头对保安道:“把她带下去,好好招待初小姐,在她身上留下点痕迹也没关系,关个一两天再交给警察,警察问起,就说抓着个小偷,一直没忍住动了手。哦,对了,我的表不见了,姑且就怀疑是初小姐干的吧,有人作证吗?”

  初阳一下子手脚冰冷,王先亮出手大方,说不定还真有为他作证。

  简直令人发指!

  保安过来准备抓走初阳,初阳大骇,连忙叫嚷:“别别,把手机给我,我给柏峻言打电话!”

  她的手机和背包,已经被保安搜走。

  王先亮瞥她一眼,从位置上站起,慢条斯理地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柏峻言的号码,递给初阳:“问他有没有空来打高尔夫球。他不来,你今天就不要想离开这里。”

  初阳握着手机,内心纠结,还没等到柏峻言发动攻势,她已主动举械投降,何等悲催!

  以后的岁月,继续被柏峻言欺压,永无翻身之日。

  初阳内流满面,犹疑不定,不经意抬起眼,一下子对上王先亮的脸,初阳手指一颤,赶紧拨出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柏峻言的声音传过来,他以为是王先亮:“你还有事?”

  “是我。”初阳期期艾艾道。

  “你说。”

  “我被抓了……”初阳觉得十分丢人,声音吱唔。

  那头的柏峻言在笑,虽然没有笑出声,但那声音分明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今天混得这么惨?”

  “俱乐部的人不肯善罢罢休,王少还要找我算账,他问你有没有空来打高尔夫球?”

  柏峻言的口气有调笑的意味:“我不来,你怕是走不掉。”

  初阳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柏峻言道:“你跟他说,我处理完手头这点事就过来。”

  通话结束后,初阳四十五度角望天,无语凝噎。

  她完了,在这场和柏峻言斗智斗勇的战争中,以初阳举白旗告终。

  拍照

  柏峻言于一个小时后到来,身着休闲服,精神奕奕。

  “哟,真来了。”王先亮转头看初阳,调侃道:“你还挺有面子。”

  初阳坐在旁边,耷拉着脑袋不吭声。她又要靠柏峻言来救,面子里子全军覆没。

  柏峻言走过来,跟王先亮等人打个招呼,过来揉了揉初阳的脑袋:“你没事吧?”

  “她没事,刚被保安抓出来就被我看见,没人动她。”王先亮插嘴,“我也就吓了一吓,初小姐刚才还挺精神,听说你要来,倒是蔫了。”

  王先亮顿了一下,调侃柏峻言:“看来她有点怕你。实属正常,我呐,也有点怕柏总,哪天为了博美人一笑又把我给卖了。”

  “谁让王少人红呢?”柏峻言笑,“她不拍你,也会有别人拍你,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看初阳仍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柏峻言安慰道:“不要紧,以后你就去大方去拍王少,反正他也需要人宣传。”见球场内有模特,柏峻言问:“相机呢?”

  初阳指了指旁边的小桌。

  柏峻言拿过相机,把内存卡拔-出-来,交给王先亮。转身把相机还给初阳:“今天就算了,天气还不错,适合休闲娱乐,来,看我跟他们打球。”

  柏峻言把初阳从椅子上拉起来,让人把球杆备好,问初阳:“会吗?”

  初阳:“不会。”

  “我教你。”他转头跟王先亮说,“我先教她一会儿,不然她看不懂。”

  柏峻言为初阳讲解规则,拿过球杆演示:“像这样拿。”他把球杆递给初阳,初阳握紧,他摇了摇头:“不对。”

  柏峻言掰过她的手:“左手要放在这里,大拇指压住……”

  初阳终于用正确的姿势握好球杆,柏峻言教她打球,温暖的手心覆住初阳的手背:“就这样。”他在侧后方贴着初阳的身体,声音轻柔:“瞄准,挥出去。”

  初阳用力一挥,小球不知道飞向何方。柏峻言笑:“触球面不对。”

  摆好球,初阳做好准备姿势:“是这样吗?”

  “手指放的位置还是不对。”柏峻言继续为她调整。

  “那待会儿……”初阳扭头想问点问题,因为贴得太近,嘴唇擦过柏峻言的脸。

  一教一学,二人分外投入。王先亮用手肘碰碰郭嘉瑞,道:“你说,他是来跟我们打球的吗?”

  郭嘉瑞笑:“柏总明显不是为了你来这里。”

  王先亮啧啧:“你说今天要是换成网球,他是不是就不来了?”

  “要是换成游泳,估计来得更快。”

  旁边有模特过来扯了扯王先亮的衣服:“王少,人家也想学打高尔夫球!”

  “别,我没那耐心!”王先亮说。

  美女不依不饶:“我学得很快。”

  王先亮对她没兴趣,喊柏峻言:“柏总,是不是该比试了?”

  柏峻言回过头:“赶着来输吗?”

  “谁赢谁输还不一定。”王先亮信心十足。/

  “你敢下注?”

  “我有什么不敢?”

  柏峻言转头问初阳:“有没有想要的?敲他一笔。”

  初阳说:“我对他没兴趣。”

  柏峻言露出会心一笑,想了想,对王先亮道:“你看初阳今天也没拍到什么,要是我赢了,待会儿你让她拍几张。”

  “好啊!”王先亮乐了,他可没什么损失,趁火打劫:“不过要是你输了,得把你上个月得到的那瓶红酒给我。”

  “行。”

  初阳的兴致顿时被勾起,站在柏峻言身边看他打球。柏峻言打球十分稳健,不疾不徐,无论结果是好是坏,他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似乎纯粹在享受过程。初阳反而更激动一些,她是个情绪外露的人,看到小球入洞,会兴奋地跳起来。

  柏峻言会把她拉过来,故意揉乱他的头发。

  不出所料,柏峻言赢了。

  确定输赢的那一刻,初阳忍不住抓住柏峻言的胳膊:“你好厉害!”

  柏峻言挑了挑眉:“你男人当然厉害。”

  你男人……

  初阳忽然觉得一股热血上涌,脸颊燥热,仿佛受到七月烈日炙烤。察觉到柏峻言盯着自己,初阳慌张,心跳声如鼓,她赶紧扭头,问王先亮:“你准备让我拍什么?”

  话语急促,初阳加了一句:“没卖点的我可不要。”

  王先亮愿赌服输,朝模特们招手:“有没有哪位美女愿意配合一下?”立即有两位模特朝他飞跑过来,初阳震惊,好歹各位还在参加选秀,傍大款容易影响形象。

  不,以王先亮的人气,说不定能增加热度。

  两位美女脑子转得真快!

  初阳包里有备用的内存卡,装好,王先亮开始教美女们打球,初阳举着相机拍了几张。

  拍好之后,柏峻言又拉初阳打球,初阳打了一会儿,因为打不好,兴致缺缺。柏峻言建议:“不然,我们去泡温泉?”

  俱乐部集温泉与高尔夫球于一体,小池子建在室内,屋子里有轻柔的音乐流淌。角落的温室花卉娇嫩欲滴,从落地窗望出去,外面绿草如茵,池子四周铺满小石子,初阳赤足,踏着小石子步入池中。

  水是流动的,轻缓地冲在皮肤上,毛孔得到放松,初阳靠着池壁,不一会儿,柏峻言来了,他只穿了条泳裤,长腿紧实,比例堪称完美,身上没有多余的赘肉。室内水汽氤氲,他站在光影交错处,神秘诱人。

  初阳盯着柏峻言的身体,内心蠢蠢欲动:“柏峻言,我能拍你吗?”

  柏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