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0)
作者:咩咩桑      更新:2023-07-30 03:59      字数:21029
  可得拿出一万两银子了。

  他母妃不得宠多年,他手上也没多少银子,那一万两银子能省下来,岂不正好?有四皇子的名头在,谁还敢挑他的不是?

  花老/鸨只道:“哎哟五皇子,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五皇子便带着身后那几十号人匆匆冲了上来,他身后少说也待了有二三十号人,便是怡红院养了有护卫,可到底寡不敌众,如今压根就拦不住五皇子。

  五皇子上了二楼,经过沈易北和谢橘年身边的时候,他却是顿了下来,“哟,长宁侯也在这儿了,没到皇上跟前去当差了?前几日,长宁侯那一箭可谓在京中出尽了风头,若是有机会一起去四皇子府喝酒!”

  沈易北微微躬身,只道:“多谢五皇子抬爱,易北公斤不如从命!”

  他是知道四皇子的心思的,如今四皇子和七皇子闹得是水深火热,都在竭力拉拢朝中重臣,有这样一个机会,五皇子自然不会放过。

  五皇子很是满意,点点头,正欲往前走,可沈易北却是拦住了五皇子,“五皇子这是要去找莫愁姑娘说话吗?”

  五皇子呵呵笑了两声,眉目中皆是小人得志的模样,“我今儿来这儿,可不是同莫愁说话的,要是我没记错,这莫愁也该十四五岁了吧,放到了寻常人家,早就嫁出去了,也就怡红院规矩多,说要等上一两年这莫愁才能接客。”

  “花老鸨的心思,我也知道,毕竟如今这怡红院是靠着莫愁撑着,可花老鸨这样做却有些不厚道了,这不分明将我们当成冤大头吗?这银子,我也不是说给不起,只是要是花老鸨想要,去四皇子府要去,我这儿,可是分文没有的……”

  这哪里是皇子,分明就像是个无赖似的,就差指着沈易北的鼻子说,今儿这事儿老子是得了四皇子支持,若是你们识相,给老子滚远点……

  沈易北只道:“谁都知道五皇子和四皇子关系要好,这点银子,四皇子自然是不会吝啬帮五皇子出的,只是……谁都知道周六喜欢莫愁姑娘,您说万一周六知道了这件事……”

  “他知道了就知道了,管我什么事儿?有本事他找四皇子理论去!”五皇子腰杆子挺得直直的,好像什么都不怕。

  沈易北却道:“周六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他想要的东西没有说要不到的,若是心头好被人夺去了,您说他会怎么做?我知道,您是皇子,这周六只是周家的少爷,可您对慧贵妃娘娘的性子想必比我清楚多了。”

  “慧贵妃娘娘向来护短,疼周六疼的像是眼珠子似的,更别说周六才没了媳妇,慧贵妃娘娘怕更是心疼周六了……您说周六若是将这件事闹到了慧贵妃娘娘跟前,慧贵妃娘娘会怪谁了?这慧贵妃娘娘肯定是不会怪到自己儿子身上去到的……”

  五皇子却是听出一身冷汗来了,“你说慧贵妃娘娘最后会将这笔账算到我头上来?”

  沈易北笑了笑,没说话。

  五皇子自顾自道:“对啊,一个是慧贵妃娘娘的侄儿,一个是慧贵妃娘娘的亲儿子,这慧贵妃娘娘岂不只能将账算到我头上来了?得罪了慧贵妃娘娘,我岂不是一点活路都没了……”

  他面上也露出几分犹豫之色来。

  “该说的我都说了,还请五皇子好好思量一二!”说完这话,沈易北就带着谢橘年走了。

  出了怡红院的大门,这鹅毛般的大雪已经簌簌落了下来。

  谢橘年身上裹着沈易北的狐皮大氅,只觉得浑身暖烘烘的,“侯爷怎么就不怕五皇子来硬的?”

  “怕有什么用?”沈易北嘴上说的风轻云淡,可心里却是极为不平静。

  他知道,他该任由着五皇子进去闹腾一番,依照着周六的性子知道了定会将京城搅合的天翻地覆的,到时候这情形对他是百里而无一害,只可惜,他就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罢了,说都说了,后悔也无用,“更何况,要是五皇子真的想要来硬的,你觉得我拦得住吗?五皇子不可怕,怕就怕在五皇子身后的四皇子,这四皇子不愧是和慧贵妃娘娘是亲生母子,两人都记仇,得罪了他们,可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话毕,他掀开帘子,扶着谢橘年上了马车。

  到了马车里头,谢橘年只觉得浑身上下暖和了不少,“莫愁可真可怜啊,估计以后她没什么好日子了……”

  082 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能耐

  沈易北淡淡一笑,“其实这人活在世上谁都很难,只不过是有的人生活看着简单,有的人生活看着难而已。”

  马车摇摇晃晃的,因为这天极冷,所以两人并未在外多逗留,直接回了长宁侯府。

  还真被他们猜中了,到了傍晚的时候四皇子府就派出一辆马车来接了莫愁。

  当花老鸨听说是四皇子府差人来了,这惊的面色大变,一个劲的说怎么办才好。

  这马车和护卫都已经到了怡红院门口,就算是花老鸨想破了脑袋,可最后还是送了莫愁上了马车。

  等着莫愁刚上马车,花老鸨忙道:“快快快,赶紧去周家,将这事儿告诉周六爷一声。”

  事到如今,好像也就周六能靠得住了。

  莫愁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她换了一身半新不旧的衣裳,脸上脂粉抹的惨白,看起来病怏怏的。

  到了四皇子府门口,她直接被送到房间去了。

  四皇子如今正在书房和众臣商量要事,商量来商量去,无非也就商量该怎么斗倒七皇子,听闻莫愁已经到了,四皇子不过是点点头,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在心上。

  等着也深了,四皇子这才进去了房间,殊不知房间里的莫愁又怕又冷,浑身上下已经冷成一个冰棍了。

  四皇子一进去,先是打量了她一圈,只道:“不愧是怡红院的花魁,还真是名不虚传,也难怪你会将周六迷成了那个样子!”

  莫愁听不出这话到底是夸奖还是贬低,只冲着四皇子微微福了福身。

  四皇子懒洋洋坐在太师椅上,漫不经心道:“今日老五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老五胆子小,不敢得罪周六……可惜了你这一张好脸啊!”

  莫愁依旧不敢说话,在五皇子跟前,她还敢调笑几句,可到了阴沉的四皇子跟前,他半个字都不敢说,更何况他不知道这四皇子要做些什么了。

  四皇子并未多言,只道:“脱!”

  莫愁浑身一抖,压根不敢动。

  四皇子只道:“怎么,还要我亲自给你脱衣裳吗?”

  莫愁慌了,只低声道:“四皇子,我今日身子骨不大舒服……”

  “身子骨不舒服?这些话语莫要糊弄我了!今日我叫你过来可不会管你身子骨舒不舒服……”四皇子见着莫愁依旧没有动静,声音愈发冷沉了,“若是你不愿意脱,那我找几个人来帮你脱如何?”

  莫愁指尖泛冷,慢慢褪下自己的衣裳。

  这冬天衣裳穿的本就多,她这衣裳脱了一刻钟,这才脱完,哪怕是连肚兜和亵裤都没剩下。

  四皇子看着那洁白无瑕的酮体,围着她转了两圈,“还真是人间尤物啊!我听说你还这身子还没破,周六一直想要和你共度春宵一夜,若你这第一次被我给夺去了,你说他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呵,我竟不知道在母妃的纵容下,这周家已经猖狂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连老五都开始惧怕起周六来!便是有我的授意,他也不敢对你怎么样,你说要是周六知道我碰了你,他会怎么做?又敢怎么做了?”

  莫愁知道自己这成为了政治产物斗争的产物,只一个劲儿低头落泪。

  殊不知四皇子看到他这样子愈发觉得有趣,“怎么还站在这儿不动?是打算在这儿还是去床上?”

  莫愁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她说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只道:“一切听四皇子的吩咐。”

  “是个懂事儿的,只要你听话,今天晚上我定会好好疼惜你的!”说着,四皇子将莫愁拦腰抱起,直接丢到了床上。

  只是一到床上,这四皇子却是原形毕露了。

  不过是刚开始,莫愁就觉得身下一阵痛楚传来,疼的她直掉眼泪,不是她觉得委屈,是真疼啊,下身只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这四皇子半点前戏皆无,一下又一下撞着他,恨不得要将她撕裂了才好。

  偏偏四皇子觉得有意思极了,只道:“怎么,舒服吗?瞧瞧你这身上嫩的,我这一手下去,你这身上便泛着几个五指印了!”

  “我一想周六知道这事儿的表情就觉得痛快,你说若是他这个时候在这儿岂不是更加刺激。更加痛快?若是有机会,一定要试一试才好!”

  莫愁只觉得屈辱和难堪,可四皇子越发来劲儿,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动弹不得,“叫啊,给我叫啊!”

  莫愁想要别过头去,可半点劲儿都用不上,四皇子更讥诮道:“瞧瞧你这梨花带雨的样子,以后多宠幸你几次也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莫愁的眼泪一滴滴落下,她最开始只觉得身下疼痛,到了最后只觉得麻木了。

  过了半刻钟之后,四皇子身下的动作却是越来越快,到了最后一阵抽搐,四皇子却是瘫软在她的身上,“如果不是你出生卑贱,我又是处在争夺太子之位的关键时候,我恨不得要将你纳到我府上日日宠幸你了!”

  莫愁挤出两分笑,这笑却是比哭更加难看,“多谢四皇子抬爱,我何德何能能够在四皇子身边伺候?”

  “莫要说这些虚情假意的话!我说你能,你就能!”四皇子的手游走在她的身上,最后停留在她那丰盈之上,才道:“看样子你们那老鸨从小是娇惯着你长大的,你这腰身盈盈一握,没想到这儿却还有几两肉了!”

  “得了吧,你也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府上可容不下你这样的人!不过到时候周六问起你来,你将自己的境遇说的越惨越好,我倒是要看看周六和老七能有什么办法!想要和我争,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才行!”

  说着,他更是毫不犹豫的起身,眉目之间连一丝怜惜都没有,等着衣裳穿好,直接叫了随行的随从进来,“将让送回去吧!”

  这一个个随从一进门就看到这满目春色的场景,这眼睛恨不得就长在莫愁身上,舍不得挪开。

  莫愁下意识想去抓一旁的物件,想要遮挡在自己身上,可床上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只能任由着那两个随从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个遍,还是在她如此狼狈不堪的情况下。

  等着众人将莫愁送回去的时候,莫愁已经被折腾的不成样子。

  周六匆匆赶到怡红院的时候,一看到莫愁这样,忍不住傻了眼,这还是当初的莫愁吗?一双秀目肿胀得像是桃子似的,浑身褴褛不堪,嘴唇干涸,好像要将毕生的眼泪流尽似的。

  这周六只觉得全身的血气都在往上涌,更觉得脚下的步子像是灌了铅似的,一步步走进去,才颤声道:“花妈妈,这,这是怎么了?”

  花老鸨也跟着直抹眼泪,她虽喜欢银子,可到底是看着莫愁从小长大的,几乎是将莫愁当成了亲生女儿似的,“这四皇子简直是禽兽不如,今日五皇子来了一趟被长宁侯挡了回去,没想到到了傍晚的时候,四皇子派人将莫愁接到府中去了!”

  “谁知道莫愁被送回来的时候竟成了这个样子,周六爷,您可得给咱们家莫愁做主啊!莫愁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被折腾成了这样,您是不知道,方才我请大夫过来看过,这莫愁的身下都被撕裂了,一直流血不止……”

  周六的手攥成了个拳头,“简直是禽兽不如!”

  话毕,他更是坐在床边,忍不住将莫愁抱了起来,搂在怀里。“莫愁,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个说法的!”

  莫愁神情木讷,低声道:“周六爷,您别说这样的话安慰我,我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我心里清楚!四皇子是什么人物,您比我更清楚!”

  “要是这事儿传出去了,别人只会说我祖上积德,入了四皇子的眼……这亏我只能吃下了!您对我的好,我心里都清楚,有您这份心,我就觉得满意了!”、关键时候见真情这句话可是没说错的!

  莫愁何曾这样对周六说过话啊!她向来对周六都是不冷不热,高高在上的!

  周六只巴不得莫愁一直都是这样,如今的莫愁要他心疼啊,也跟着红了眼眶,“你放心,你放心……”

  等着他安抚了好一会儿,莫愁吃了药睡下了之后,这才舍得离开。

  花老鸨送周六出门,道:“周六爷,方才我说的话都是气话,您可别放在心上,方才我也想清楚了,咱们和四皇子斗那简直是鸡蛋碰石头!您了,在四皇子跟前也莫要说什么做什么,只要您以后不嫌弃莫愁就好了……”

  不是嫌弃莫愁被人破了身子,而是怕周六因为四皇子的关系,而不再去给莫愁捧场了。

  周六转过身,郑重道:“你放心,我一辈子都不会嫌弃莫愁的!”

  说完这话,他抬脚就走了。

  夜已经深了,大雪纷飞,冷风夹杂着寒雪打在他脸上,打得他生疼,可仍旧没有他心疼。

  周六是一夜未眠,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等着,这天还没亮了,就直接进宫去了。

  他来的太早了,如今延禧宫中的慧贵妃还没起来了,她上头没有婆婆,这季皇后又是个摆设似的,她平日里可都是想睡到几点那就能睡到几点,压根不用愁什么。

  反倒是她听说周六大清早来了,忙起来了,看到周六那样子更是吓了一跳,“小六,你这是怎么了?”

  083 儿子变坏了

  周六红着一双眼睛,只道:“姑母我来这儿是有一件要紧的事儿跟您说的……”

  慧贵妃早就想到了,毕竟这周六也是个性子懒散,平日里得了她传召恨不的都姗姗来迟,哪里会大清早就进宫来了,更着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莫不是你祖母有什么事儿吧?”

  周六摇摇头,低声道:“是四皇子的事……”

  慧贵妃只觉得摸不着头脑,“老四昨天傍晚的时候还来给我请安了,他能出什么事儿?该不会是在外头被人伤了吧?”

  周六摇摇头,低声道:“您不是一直想将四皇子妃扶为正妃吗?可四皇子口口声声说他讲究规矩,看中门第,一般人家的姑娘是不能当四皇子正妃的,定要给她找一个家世门第都配得上他的人!”

  “看看,四皇子是一个多看重规矩的一个人啊!可您猜猜昨晚上四皇子都做了些什么?他……他竟然宠幸了怡红院的当家花魁,而且四皇子明知道人家那花魁年纪还小,如今还没到接客的时候了,可四皇子却是用自己的身份逼得人家那花魁进府伺候他!”

  “对,他是四皇子,是当今皇上的最看重的皇子,人家妓院那边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传到那些言官耳朵里,若是传到老百姓的耳朵里,这四皇子的名声如何保得住?”

  “旁人议论什么不重要,可这种事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只怕就……”

  “什么?还有这种事儿?”慧贵妃虽说出生不算显贵,可周家却是清清白白的读书人家,她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个戏子粉头了,更别说还是妓院中的花魁了,“小六,是不是你弄错了?这老四怎么会这种事儿……”

  母亲看自己儿子那都是最好的!

  周六也着急了,“姑母,要不是千真万确,我会大清早的来找您吗?这件事我也就敢和您说,您得管管四皇子,万一这件事传出去了,那可就糟了,虽说这皇上有意将皇位传给两位皇子,可这种事儿也得问问群臣的意见,如今群臣都反对,只怕皇上那边也会慎重考虑的!”

  “不会的!不会的!”慧贵妃也跟着慌了神,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不成,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更是不能传到皇上耳朵里去,我得在皇上知道这件事之前斩草除根,你说的那个妓院是叫怡红院是吧?那个花魁叫什么名字?这世上唯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周六吓得脸都白了,昨晚上他可是想了一夜怎么到姑母跟前说这事儿的,如今眼珠子一转,忙道:“姑母您可别着急,这件事可不能这么着,您想啊,昨晚上这四皇子府的马车去了怡红院,四皇子宠幸了莫愁,过了两天莫愁就死了,就算是傻子都能想到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儿……”

  “叫我说,这件事您得管管四皇子,昨儿有个莫愁,谁知道明儿还有个谁?您将四皇子管的死死的,四皇子还能生出什么事儿来?怡红院那边,您放心,还有我了,我会将这件事办的妥妥帖帖!”

  此时此刻的慧贵妃就像是无头苍蝇似的,“那,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小六,你办事儿能成吗?你素来没做过这样的事儿……”

  周六将胸脯拍的砰砰直响,“放心姑母,这别的我不会,吃喝玩乐我还不会吗?我和那怡红院的人有几分交情,放心,怡红院那边定不会对外说什么的,倒是四皇子那边,您得好好管教一番……”

  见着慧贵妃点头,周六这才放心离宫了。

  慧贵妃却是越想越觉得恼火,这四皇子从小不是在他身边长大的,乃是跟着先皇在宫里头长大的,对于这个长子,她一直都是寄予厚望的,如今只冷哼一声,“给本宫将四皇子叫来!”

  四皇子还沉浸在昨日的事情中高兴的不能自拔,他是太了解的七皇子的性子了,就算他再好色,就算是他受了周六的挑唆,也不会为了这种事给周六出头的,传出去,别人还不笑掉大牙?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会周六会胆子大到将事情捅到了他母妃跟前,更没想到他刚到了延禧宫,这请安的话还没出口,慧贵妃就已经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了。

  四皇子可是被打懵了,“母妃,您,您这是做什么?”

  “你问我?你还有脸问我?”看着自己大儿子那不解的面容,慧贵妃只觉得自己这儿子是真的学坏了啊,原先他小时候自己不过看他一眼,他就知道说实话了,如今更是气得不行,“你说,昨晚上你在做什么?”

  四皇子压根没往那件事上去想,“昨晚上?昨晚上我在和户部尚书,还有几位大臣在商量朝中的事情啊……”

  慧贵妃的巴掌又扬了起来,不过到底还是没舍得打下去,虽说她那一巴掌下去对四皇子来说就像是挠痒痒似的,可打在儿身,痛在良心啊,“你还在撒谎?我问你,昨晚上去你府上的那个女人是谁?什么身份?什么来历?老四啊,你虽一直没在我跟前长大,但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么如今就变成了这样子?”

  “要是这件事传出去了,传到群臣耳朵里去了,传到你父皇耳朵里去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前些日子你父皇还说要从你们兄弟俩个中选一个当太子,若你父亲知道了你做下的这事儿,该有多失望啊……”

  四皇子傻了,觉得要是没有莫愁这事儿,自己好像就已经成了太子似的,“母妃,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是谁告诉您的?”

  “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慧贵妃只觉得怒火中烧,只觉得这孩子是真的变了,自己犯了错不承认错误,还去追究是谁告的状,“我告诉你,这段时间我会和你父皇说一声,你病了,就先别上朝了,好好在府里头想想自己是哪错了,等着想清楚了再来找我!要是一直想不清楚,那就一辈子在府里头呆着!”

  四皇子忙道:“母妃,不成,如今父皇正在和群臣商量该如何出兵讨伐蛮夷,要是我不上朝,只怕以后就插不上话了……”

  慧贵妃可不管这些,她只觉得如今该怎么让四皇子走上正途才是最要紧的事儿,”好了,你别说了,若是你这个时候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将这件事告诉你父皇?要是你父皇知道了,可不会像我这样打你一巴掌就完事儿了!”

  四皇子只能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延禧宫,这慧贵妃的性子他也知道的,向来是说一不二,更别说如今成为了皇贵妃,那性子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四皇子只觉得怒火中烧,只派人去查这件事。

  孰不知这个时候的周六已经去了七皇子府,将这件事告诉了七皇子,七皇子听闻了这件事高兴得很,“小六,这件事你做得对,就该将这件事告诉母妃,母妃不是一直在我跟前夸他有担当,有勇有谋吗?”

  “呵,他那一点心思都用在那种下作事情上去了!放心,若他找你的茬,我替你做主,实在不行,还有母妃在你后头了!”

  等着到了傍晚的时候,四皇子这才查清楚这件事,查到了周六身上,更查到这七皇子身上。

  周六一出了延禧宫就直奔七皇子府,这件事不是老七在背后指使,还能是谁?要是没有老七给周六出谋划策,周六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四皇子气得脸色铁青,冷声道:“怎么,你们一个个还来劲了是吧?我倒是要看看到了最后是谁输谁赢,大不了鱼死网破!”

  只是这件事儿比他想象中更加糟糕,慧贵妃虽说这件事不能往外传,可还是传到有心人耳朵里去了。

  不管怎么说,当日四皇子府的马车明晃晃到了怡红院门口,当日周六与慧贵妃说这件事的时候,这延禧宫内到处都是内侍和宫女,就算是众人知道这太子之位最终会落到四皇子和七皇子的身上,但免不了还是有那有心之人安插人到延禧宫。

  不出三日,这件事儿就闹得是沸沸扬扬,最后传的更是满城皆知。

  当谢橘年听说这件事儿的时候,忍不住摇头,“唉,那莫愁姑娘长得倒挺好看的,没想到命真苦了,被四皇子糟蹋了本就够可怜了,没想到事情却是越闹越大,我看依照这架势,她这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说不准还会因此丢了性命!”

  她这个时候只明白,有些事情看似是帮忙了,实际上却是越帮越糟,别的不说,当初要不是沈易北拦着,说不准这件事就不会闹腾成这个样子了。

  等着沈易北回到芙蓉园的时候,她对沈易北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了。

  如今沈易北借着芙蓉园距离长宁侯府侧门最近,所以几乎每天不是睡在芙蓉园,就是在书房,但是冬天来了,这书房自然是没有芙蓉园睡着舒服,所以大多数时候还是呆在芙蓉园的。

  084 府中也该添两个人了

  最开始沈易北不过是大多数时间都住在芙蓉园,但和谢橘年是分开用晚饭的。

  只是到了冬天,天气实在太冷了,这刚出锅的饭菜刚端上桌,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冷了,所以到了最后沈易北每日也就和谢橘年一起用晚饭了。

  谢橘年倒是无所谓,反正有人陪着他吃饭,两人一起说说话唠唠嗑也是好的。

  只是到了今天她却是没等沈易北,一个人兀自用起晚饭来了,其实她知道这件事和沈易北也没太大的关系,可凡事皆得找个出气筒不是?

  等着沈易北回来的时候,她这晚饭都已经吃到一半了。

  沈易北一进屋子,便有丫鬟上前替他脱了大氅,他这才坐下道:“怎么,难不成今日又有人得罪你了?”

  宋云瑶这段时间安静得很,倒是没什么动静,就连老夫人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并为找谢橘年的差错,所以谢橘年的日子过得很是滋润,也愿意给沈易北好脸色看。

  但是如今谢橘年却是气鼓鼓看了他一眼,原本是不打算理他的,可想着这件事除了和沈易北商量商量,好像也找不到别人了,这才放下碗筷,只道:“莫愁姑娘的事情,你可都听说了?”

  沈易北点了点头,夹了一筷子石锅豆腐,只觉得这石锅豆腐是真好,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豆腐极嫩,还夹杂着浓郁的肉酱香味儿,如今搁在石锅里头滋啦啦作响,一看就极有食欲,“前天我就已经听说了,今天这事情已经传到宫里头去了,我看不出两三日,这件事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了。”

  “这宫里头向来是无风不起浪,更别说如今还有事,我想这有心人一闹腾起来,这宫里头定会愈发乱了!”

  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是有些酸酸的。

  上位者不懂那寻常百姓的苦,事情越乱,就会有越多像莫愁那样的无辜的人被卷进来了。

  可如今不是心软的时候!

  若有朝一日等着四皇子或者七皇子继承了大统,事情会变得更糟,有更多的百姓会跟着吃苦受罪!

  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谢橘年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那你说到了最后莫愁姑娘会落得什么样一个下场?会不会被牵连到这件事里面?我也不是妇人之仁,我只是觉得她那么可怜,又那么好看,要真的出了什么事儿,自己的一辈子毁了也就算了,她下面那几个弟弟妹妹只怕也会跟着受苦的……”

  “被牵连还是好的,就怕她会因此丢了性命!”沈易北面上不露声色,不管是慧贵妃,还是四皇子,七皇子,甚至连龙椅上的那位,都不算是心慈手软的。

  谢橘年现在却是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不是还有周六爷吗?周六爷那样喜欢莫愁姑娘,当初因为她,还兴冲冲的跑进宫与慧贵妃娘娘告状,她怎么能不护着莫愁姑娘?”

  沈易北扫了她一眼,道:“就算是周六得慧贵妃娘娘喜欢,就算是他是周家六爷,可他的身份和四皇子比起来,和七皇子比起来,和皇上的怒气比起来却是不值一提。”

  “这段时间我日日在皇上跟前,对皇上的性子也大概有所了解,皇上这个人看似宠慧贵妃娘娘宠的无法无天的,可很多事情但凡涉及到底线,皇上那边却不会动摇的。”

  “别的不说,当时慧贵妃娘娘是皇子侧妃,皇后娘娘是皇子正妃,那个时候先皇刚去世,只要皇上一门心思拿定主意,想要将慧贵妃娘娘为皇后,谁还能阻拦不成?”

  “只是皇上最看重三纲五常,最看重规矩,所以这慧贵妃娘娘只能成为皇贵妃,哪怕是实际上的中宫之主,可这名义上的后位和她是半分关系都没有……前段时间,言官递了折子上来,直说吏部左侍郎宠妾灭妻,皇上查证之后却有此事,狠狠将吏部左侍郎训斥了一顿,你说,皇上连正三品官员的家中琐事都管,如何会不管自己的儿子?”

  “更何况,在皇上心中,这慧贵妃娘娘才该是他的嫡妻,这四皇子才是他的嫡长子,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太子之位十有八九会落在四皇子头上……皇上怎么会允许四皇子被一个妓子给扰乱了心神?”

  谢橘年想了想道:“可莫愁姑娘是真的无辜啊……”

  “在皇上眼里,这勾引四皇子就是犯了大错,哪里还有什么无辜不无辜的?”沈易北想着那位年过四十,这才登上皇位的皇上,只觉得皇上看着关爱百姓,可人啊,一旦坐在那个位置上去了,是很容易迷失自己的,“更何况,在皇上心中,这一个妓子哪里能及得上自己的儿子重要?”

  不过话锋一转,他只道:“事到如今,唯有周六能救莫愁姑娘了,若是周六那边没有办法,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莫愁姑娘也是死路一条了!”

  他们这边在商量莫愁的事儿,商量的那是忘乎所以,可宋云瑶抓着老夫人的手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老夫人您可得替我做主啊,如今我虽是长宁侯夫人,可这阖府上下谁不将谢橘年当成了正经主子?原先侯爷还好,隔三差五的来看看我,可如今侯爷打从领了宫里头的差事,恨不得十天半个月都不会过来一次了,也不知道谢橘年是给侯爷吃了什么迷药!”

  她虽将这件事告诉了宋阁老,宋阁老那边直说自己是已经有了安排,可如今沈易北恨不得日日住在芙蓉园,叫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老夫人对这件事也有所耳闻,“按理说侯爷领了差事,如今也是皇上跟前正三品的御前侍卫了,他的事儿我不该插手,可……侯爷当真这般荒唐?”

  宋云瑶点点头。

  老夫人微叹一声道:“这也难怪,谢橘年要身份有身份,要长相有长相。要心计有心计,别的还好说,论起心计来,你远不是她的对手。”

  顿了顿,她更是道:“谢橘年不是长得好看吗?这样,不如多安排两个人去侯爷身边伺候,分的谢橘年的宠爱,这男人啊都是喜新厌旧的,说不准有了新人,这侯爷也就忘了谢橘年。”

  “不过不管怎么说,你也得抓紧才是,这男人的宠爱事小,可孩子事大,你嫁到长宁侯府这都几年了,除去那个没了的孩子,怎么这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宋玉瑶低下头,可脑海中却想起这件事的可行性来,老夫人的意思很明白,是要再给沈易北纳两个姨娘,这办法也不是不行。

  毕竟像知画,还有她身边那几个贴身的丫鬟都是长得不错的,那是她出嫁的时候母亲为她准备的,为的就是将那几个丫鬟抬为姨娘,以后好能帮衬自己。

  宋云瑶一咬牙,只道:“那这件事,只听老夫人的安排!我这边的大丫鬟知画倒是忠心耿耿,人聪明,长得又好看,说不准还能拉拢侯爷一二。”

  她得很明白,这长宁侯府中就算是除掉了谢橘年,可也是有数不尽的幺蛾子,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知画拉拢沈易北,以后她身边也有个帮衬的人不是!

  老夫人点点头,“知画是你的陪嫁丫鬟,想必当初也是宋家选好的,我自然放心……我这边倒也有个丫鬟,听话懂事,正好选个黄道吉日,将这两个丫头抬给侯爷当姨娘。”

  “不管怎么说,这侯爷也是正三品的官儿了,身边也得多几个人伺候才是,就这样吧,侯爷身边就先抬两个人看看,若是不行,咱们再想想办法!”

  老夫人并未将这件事与沈易北商量,而是擅作主张直接给知画,还有她身边的一个二等丫鬟知了声儿。

  那二等丫鬟命叫做初棠,年纪不大,模样生的俊俏,性子倒是和谢橘年有几分相似,只是却比谢橘年会揣摩老夫人的心思,所以一直还挺得老夫人喜欢的。

  等着老祖宗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老夫人已经宣告众人了,不少人都知道了,甚至有些人知道老祖宗和老夫人不合,还刻意将这件事瞒着老祖宗。

  老祖宗自然是勃然大怒,就连当着谢橘年和珍珠的面一点都没避讳,“……反了!这简直是反了!之前她因为管家不力,我夺了她管家的权力,她一直在怀恨在心了,这段时间时不时挑柳姨娘的差错,更是在我跟前吹鼻子瞪眼的!”

  “如今见我不理她,她竟又将主意打到侯爷身上去了!那个叫知画的是个什么性子我不知道,可知画一直跟在宋云瑶身边,之前宋云瑶做的那些龌龊事儿,知画怕也没少掺合!”

  “我看老夫人她那脑子是秀逗了,还嫌这长宁侯府不够乱是不是?原先有一个邹姨娘也就算了,如今更添两个这样的人……”

  她老人家当真是气狠了,说起话来竟是上气不接下气得。

  珍珠忙上前替老祖宗顺气,她在老祖宗身边伺候多年,这种事情也做惯了,更是做的比老祖宗身边的丫鬟们都好,“老祖宗可别生气,我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您就气成这样子,那下次我可不敢过来了!”

  “其实老夫人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毕竟侯爷身边着实没几个人伺候,之前邹姨娘又做了那样的事儿,多两个人在侯爷身边也能照顾的妥帖些!”

  “您啊,不如往好处想,多两个人伺候侯爷就当是多两个陪着侯爷说话暖床的人,到时候若是侯爷不喜欢她们,她们也就是一个摆设而已!您何必这般计较了?”

  老祖宗被他几句话说的心里才稍微顺畅了些,“你说的对,那两个丫鬟……权当做侯爷身边多了两个暖床的人,不过他们两个当姨娘还不够格!不如就先当侍妾吧!”

  这样她也算全了老夫人的面子,更是告知众人,她对这两个人并不满意,“只是这样一来,怕是委屈了橘年……”

  谢橘年如今正在专心致志吃蜜橘,这蜜橘是贡品,一个个又饱满又甜,她一口气能吃下三五个,也就在老祖宗这院子里,她才敢敞开肚子吃,“老祖宗在说我?我觉得老夫人这主意挺好的啊,侯爷身边没人伺候,好像也是挺寂寞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而且,这沈易北身边有了新人,是不是就不会继续赖在芙蓉园了?

  这芙蓉园虽说是她的芙蓉园,可沈易北的话却是比她有分量的多,她怎么就渐渐觉得这芙蓉园已经变成了沈易北的芙蓉园了,就连杜秋娘她们都经常在她耳畔念叨着沈易北的好话。

  老祖宗极为欣慰,只觉得她是真的长大了,“你能这样想那就最好不过了,放心,不管这府中添几个人,我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如此一来,这知画和初棠也就成了长宁侯府的侍妾,一个是棠主子,一个则是画主子!

  宋云瑶听到这话却心头不是滋味儿,她原本和老夫人说的好好的,可珍珠带着谢橘年去了宁寿堂一趟,那知画就从一辆就变成侍妾了,叫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便是此时天上飘着大雪,宋云瑶还是等在二门处,一见着沈易北就拽着沈易北的袖子,还没说话,这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侯爷,您可得给我一个说法才是,不管怎么说这知画也伺候了我有些年头,当初谁都知道她会被抬成姨娘,怎么老祖宗和谢姨娘说了两句话,知画的姨娘就变成了侍妾?”

  她不在乎知画怎么着,可在乎的是知画低谢橘年一等,岂不是会被谢橘年压得死死的,“如此一来,您让我的面子往哪放?要宋家的面子往哪放?”

  孰不知沈易北这几天一直在忙着周六和莫愁的事情,压根没理会府中的这些事,到了如今还不知道这件事了。

  老夫人没提,老祖宗没说,就连谢橘年也没对他说起过这事儿,他只蒙在鼓里,“什么姨娘?知画要被抬为姨娘了?她被抬成了谁的姨娘?是要把知画送给你大哥当姨娘吗?”

  关心则乱!

  宋玉瑶一下子傻了,“老夫人没和您说吗?”

  老夫人也是有心计的,知道儿子这段时间对她态度不如从前了,只将这个烂摊子交给了宋云瑶,可殊不知,这段时间宋云瑶连沈易北的面儿都没见到,哪里还有机会说这件事?

  沈易北脸色一沉,他可算是听懂了,“你们给我安排了姨娘?还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

  宋云瑶点了点头。

  沈易北怒极反笑,连说了几个好字,抬脚却走了。

  可走了几步,沈易北只扭头看向身后的追风,“这件事你知道吗?”

  追风硬着头皮道:“这件事,小的前两天听说了,可见着侯爷您忙,想着这么大的事情,老夫人或者夫人定会对您说的,所以这才没有多嘴,没想到……”

  “没想到这阖府上下就我一个傻子对吧?”沈易北只觉得怒火中烧,打从老夫人和二老爷的事情被他知道之后,他对老夫人压根就没报什么幻想了。

  他只觉得惊愕,惊愕宋云瑶怎么会答应的?他更觉得难过,昨晚上他还和谢橘年一起用的晚饭,可谢橘年却是半个字都没提起过……宋云瑶无所谓,是不是谢橘年也觉得无所谓?

  沈易北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只差追风去请周六和顾玉,几个人一起去寻味楼喝酒。

  三个有心事的男人凑在一起,不过是小半个时辰,那一坛子酒就没了。

  周六酒量最差,如今最为狼狈,脸颊红的像是猴子屁股似的,拉着沈易北的手说什么都不肯松开,“……你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之前才死了媳妇,如今心上人又落得这样一个境地,你们是不知道,只要我一出周家的大门,花妈妈恨不得就黏在我身上,直说要我救救莫愁,救救莫愁!”

  “她这不是说的屁话吗?莫愁是谁?她是我周六的心上人,我不护着她,还有谁会护着她?可花妈妈就像是个跟屁虫似的,就连七皇子都说,女人这东西不能太当回事儿了,玩一玩可以,这色字头上一把刀,总有一天会毁了我的……”

  说着,他的声音之中更是带着几分哭腔,“原本我还打算求一求七皇子,让他能保住莫愁的,可听七皇子那意思,恨不得也巴不得莫愁死了好,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啊,莫愁还这么年轻……”

  他对莫愁是真的上心啊,这才几圈,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要是莫愁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沈易北喝了一口酒,这才扭头看了周六一眼,他还从未见过周六有这般狼狈过,“一个七尺男儿,竟说出这样没骨气的话来,既然喜欢莫愁,就想一切的办法去救她的性命……不过周六,像你这样舍生忘死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085 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周六一想起莫愁来,就觉得整颗心软成了一团,“真心喜欢一个人,嗯,就是想和她说很多话,想方设法想和她呆在一起,就算是和他在一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也觉得整个人是轻松的!”

  “要是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儿,或者有谁想欺负她,你就想要第一个冲上去,要是她背叛了你,就好像觉得全世界背叛了自己一样……”

  沈易北只觉得脑海中有个人的影像越来越清晰,等他细细一看,却发现这个人就是谢橘年,他下意识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周六放下酒杯正色道:“怎么不可能,感情这种事儿不是我说了你就能相信的!北哥,我可得告诉你,原先我只以为自己有那么丁点喜欢莫愁,没想到发生这件事之后却发现自己那样喜欢莫愁,为了她恨不得连性命都能豁出去。”

  “也就是我姑母这段时间动怒了,家里人管我管的紧,勒令我不准再去怡红院找莫愁了,要不然就会要了莫愁的性命,要不然我恨不得日日夜夜都呆在莫愁身边的!”

  “只有如今我离她离的远远的,她才安全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也差人暗中盯着怡红院那边,但凡是怡红院有点风吹草动我都会知道的!要是谁敢伤了莫愁,我定会和他拼命的,就连我姑母都不成!”

  沈易北只觉得不对劲,方才她听说宋云瑶要抬了知画和初棠为姨娘,当时他虽生气,可更多的却是不痛快,不痛快这件事情没有一个人告诉他。

  他更是想不明白自己和谢橘年朝夕相处,明明他们两个人才是战壕的人,为何谢橘年却是背叛了他!

  对!

  背叛!

  他就是这样的感觉,这不是爱情,只是觉得谢橘年背叛了自己,他觉得有些不痛快而已!

  这样想着,他心里就觉得能接受多了,“那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件事被皇上知道的后果?皇上就算是再宠爱慧贵妃娘娘,可皇上到底是九五之尊,之前惠贵妃娘娘对皇上撒谎,只说四皇子最近身体不适,所以才要在四皇子府静养!”

  “要是皇上知道了慧贵妃娘娘和四皇子一起做下了这样的事儿,你说皇上会怎么想?怎么做了?”

  周六简直不敢细想,只道:“若你是皇上,你会怎么做?”

  还没等沈易北来得及说话,这顾玉就喝了一口酒,缓缓道“若我是皇上,我会杀了莫愁的……”

  周六脸上满满的都是惊愕,“皇上是个明君,他……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顾玉冷笑一声,“就算是皇上是明君,可一个戏子重要还是自己儿子的前途和名声重要?更何况你看皇上做的那些事儿,像是明君会做的吗?别的不说,皇上宠你姑母宠的无法无天……”

  “够了!顾玉,你酒喝多了,别再说了!”沈易北是他们当中最为清醒的一个人,他知道就算是只有他们三个人在场,可保不起隔墙有耳,“这种话可不是你能乱说的,就算是兴国公府再有权势,若这话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了,也是保不住你的!”

  顾玉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看了周六一眼。

  周六像是什么都没听到,悠哉悠哉喝着酒,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了,虽说他和顾玉平日里吵吵闹闹,可在他心里,顾玉、沈易北还有季七就像是他的亲兄弟似的!

  沈易北缓缓道:“这件事的关键之所在就是在于慧贵妃娘娘是怎么想的,谁都知道这皇上最听慧贵妃娘娘的话,这四皇子和七皇子又是慧贵妃娘娘的儿子,只要慧贵妃娘娘那边肯放过莫愁,想必别人也不会追究莫愁的责任了!”

  周六一听这话,只道:“北哥,还是你说到点子上去了!”

  可说着,他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只是我姑母那边……怎么样才能让她肯放过莫愁了?原先我劝过姑母几句,姑母倒是没打算追究莫愁的责任,可这件事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了,很多事情就不好说了,我怕姑母会提前下了杀手……”

  沈易北玩弄着手中的茶杯,只道:“我有个法子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说!北哥你说,咱们兄弟几个有什么不能说的?”周六一听这话是来劲儿了,拉着沈易北的手恨不得舍不得松开,“你说什么我听着呢!”

  沈易北斟酌道:“事到如今,你说服慧贵妃娘娘放过莫愁的可能性很小,如今之计,只有将莫愁送走,送的越远越好,这样莫愁也能安全些!等这事情平息之后,不管是接莫愁回怡红院也好,还是回来京城也罢,想必风声过了,也就没谁记得这件事儿了!”

  周六却是有些犹豫了,“可我怎么才能将莫愁送走了?在在这个关头上,这城门口可都有护卫了,前一刻我将莫愁送走,下一刻我姑母查起这件事儿来就能查到我头上来。”

  “不过我姑母那边倒是好糊弄,我说什么她都相信,可四皇子那边倒是不大好糊弄!如今虽说四皇子被我姑母关在府里头,但他的耳目却没被关起来了,四皇子查到我身上我倒是不怕!可我就怕他查到了莫愁身上,依照着四皇子的手段,定能让莫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易北无奈道:“说你笨吧,你还不承认!这件事仅仅靠着你一个人自然是不行,可你忘了有个人了……”

  “谁?”周六更是纳闷儿了。

  这下子就连顾玉都看不下去了,给了他一个“你怎么能这么蠢”的眼神,“这人当然是七皇子了!如今之计,唯有能和四皇子匹敌的人也就七皇子了!”

  “七皇子的性子比四皇子要好多了,平素又是最怜香惜玉的一个,当初若不是因为他和四皇子的纷争,莫愁哪里会落到如今一个境地?”

  “你好好和七皇子说一说,这件事本就因七皇子而起,我猜想依照七皇子的性子,说不准愿意出这个头了?只要有七皇子出马,这件事也就能简单多了!”

  周六知道:“哎呀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了?对,我得去找七皇子说一说,只要七皇子愿意出马,咱们先将莫愁藏起来一段时间,到时候就算是皇上和我姑母一怒之下想要杀了莫愁,可找不到人,那也没办法呀!”

  他高兴极了,像是一个刚得了糖的小孩子似的!

  沈易北看着他直笑,这周六还真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这周六心事了却了大半,沈易北和顾玉却还是满腹心事,沈易北只觉得自己是不喜欢谢橘年的,可人呐,一旦钻入死胡同里面,想要再出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他只觉得是不是谢橘年讨厌自己,所以才会背叛了自己……

  顾玉想的则是他的亲事,老兴国公知道慧贵妃和丹阳县主的心思,急的是不行,不管是周家八姑娘也好,还是到丹阳县主也罢,都不是他心目中孙媳妇的人选。

  只是慧贵妃和保宁长公主都不是他们兴国公府能够得罪的,只想着他那个当祖父的还是早些将顾玉的亲事定下来才好,这样也就不会夜长梦多了。

  可老兴国公选了好几个人,但顾玉却是一点都不满意,在顾玉看来,那些名门世家的姑娘不管是从容貌上来说,还是从德行还有骨子里来看,透出来的刻板都是一模一样的,跟娶了个木偶有什么区别?

  他这样胡闹也就罢了,偏偏老兴国公疼他疼到骨子里去了,只巴不得他能娶个媳妇,就像是老兴国公和已经去世的老兴国公夫人似的,能一辈子琴瑟和鸣,所以这件事也就任由着他了。

  只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顾玉的继母知道了老兴国公想要早些给顾玉定亲,也想要上来掺合两脚,偏偏他的父亲也被说动了……如今为了自己的亲事,顾玉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到了最后,三个人喝的是伶仃大醉,这才出了寻味楼的大门。

  沈易北被追风扶着,脚下的步子还是踉跄,天上飘着鹅毛大雪,他更是觉得心拔凉拔凉的。

  追风扶着他,连追风脚下的步子都不太稳了,好不容易扶着他到了长宁侯府的门口,追风这才道:“侯爷您今晚上是要去书房吗??”

  原先碰上这种时候,沈易北都是去书房歇着,就是怕打扰了宋云瑶的歇息。

  可如今的沈易北就像是个倔强的孩子似的,磕磕巴巴道:“去……去芙蓉园,我有些话要问她,问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不和我一起对抗她们!明明,明明我们俩儿才是一伙的的啊……”

  追风压根就没听清楚他嘴里说的什么,将他丢在芙蓉园门口就走了。

  这儿怎么说都是谢姨娘的院子,他进去不大好!更何况,有谢姨娘照顾侯爷,他有什么可怕的?

  如今夜已经深了,丫鬟婆子们也都已经睡下了,沈易北自己摸索着直接去了谢橘年的屋子。

  086 人吓人,吓死人

  此时的谢橘年正在做梦,她做了一个美梦,梦见寻味楼靠着自己的菜谱在京城之中的生意越来越好,上个月她更是分到了3000两现银!

  就连在睡梦之中,她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她好像听到身边传来了一声冷笑。

  “谁?”谢橘年朦朦胧胧睁开眼,却发现这床边坐了一个人,还冷冷看这自己。

  就算是来了这个朝代有些日子了,可她还是极没有安全感,到了晚上也不要人在一旁值夜,只要人在屋子里亮一盏灯就行了。

  所以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她都亮了一盏灯的,可烛光昏暗,她看不清这人是谁,下意识抱紧被子,“谁?是谁在那里?”

  沈易北只道:“这个时候能够出入芙蓉园,出入你屋子的除了我还能有谁?”

  谢橘年这才松懈下来,白了他一眼,“侯爷,你说你这大半夜的做什么?你不知道人吓人是最吓人的吗?”

  “还有,咱们之前的约法三章,侯爷怕是忘记了吧?既然说好要以礼相待,怎么侯爷这个时候还过来?还是侯爷觉得,这大半夜的闯入人家姑娘的闺房是合乎礼数的?”

  就算是沈易北被人拆穿了,可还是黑着脸道:“大半夜的,你在笑什么呢?难道今天你就这么开心?”

  这语气还真是挺冲的!

  谢橘年不知道谁又得罪了他,可自己也不是受气包啊,凭什么受这份闲气,“也没什么开心的事儿,不过这日子不就这样吗?不咸不淡的过着,高兴也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夜,还不如高兴些过!”

  沈易北也懒得和她多说,只道:“老夫人和夫人那边要将知画和初棠抬为姨娘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啊!”谢橘年点点头,面上一片无辜。

  可沈易北却是更来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气什么,半晌才道:“可知画和宋家大爷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我们明明见着他们在花园里私会……你知道了知画要被抬为侍妾,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谢橘年坐了起来,只道:“那我就和侯爷说实话吧,其实知画和宋家大爷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当日夫人想要将我送到宋家去,什么办法都用了,我知道了他们的计谋,所以才引诱只画到了宋家大爷跟前!那天侯爷看到的也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所以侯爷一点都不用觉得委屈!”

  这男人啊,最介怀的就是戴绿帽子了,“不过除了这一点,侯爷应该觉得知画还不错嘛?知画从小是在宋家长大的,想必也有些才学,又是跟着夫人身边的,就算是到时候侯爷宠幸知画,估计夫人也不会吃醋的。”

  “还有初棠,之前我更是在老夫人跟前见过她两次,长得可爱,性子活泼,我可是听人说了,她在老夫人跟前伺候的时候极为得宠了,估计也是一个很有趣的姑娘吧!”

  “知画的事儿,当初你怎么没告诉我?”沈易北有些惊愕,只道:“当初我还以为是知画和宋家大爷……”

  谢橘年一副“往事不要再提”的洒脱模样,“就算是当初我说了,难道侯爷就会相信我吗?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要说?”

  沈易北沉默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宋云瑶的真面目,如今他听说这件事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情,可内心却是多了几分挫败感。

  今日宋云瑶在二门口堵住他,虽逼着他将知画抬成姨娘,可当时宋云瑶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颓然和沧桑,一看都是几天没吃好睡好的样子。

  但谢橘年不一样,此时她双手抱膝,一副这事儿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的样子……

  沈易北只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你一点都不生气吗??”

  “我生气?我有什么可生气的?”谢桔年只觉得纳闷得很,就算是她真的要生气,也是因为沈易北半夜闯进她房间而生气,“况且这件事就算是要生气也轮不着我来生气吧?我倒是觉得老夫人说的对,如今侯爷身份不一般了,这邹姨娘又被关起来了,算来算去,侯爷身边压根就没什么人伺候了。”

  “侯爷现在和夫人关系一般,柳姨娘向来是个淡漠的性子,如今又管着府中上下的琐事,也就更没空陪着侯爷说话了,我了,更是和侯爷半点关系都没有……说起来侯爷身边添两个人也是好的,闲暇的时候也有人能陪着侯爷说说话散散步什么的!”

  殊不知此时的沈易北是格外敏感,格外璀错,“怎么,你这是嫌弃我整日赖在芙蓉园不走吗?所以你觉得烦了?”

  还别说,谢橘年当初还真有这个心思,可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原来她的确觉得有些烦,可沈易北来陪她一起吃晚饭说话,一起呆着呆着也就有些习惯了。

  别的不说,就说这两天吧,那沈易北有的时候没回来吃晚饭,谢橘年一个人吃饭的时候还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如今她并没有多想,面上只是浮现出几分谄媚的笑容来,“侯爷说笑了,我怎么敢有这样的心思?这长宁侯府哪个边边角角都是侯爷您的!我只是觉得你如今看起来有些寂寞,怕侯爷苦闷了!”

  这话,看似是处处为自己着想,可沈易北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受,只丢下你简直太没良心了,转身就走了。

  这人走就走吧,还耍起小性子来了,走的时候连门都不关,这大半夜的一阵风吹来,屋子里是半点热气都没了。

  谢橘年只能下床关门,更是忍不住嘀嘀咕咕道:“这沈易北大半夜的又在抽什么风?”

  她是困极了,一倒在床上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便是沈易北沐休的日子,两人还是和之前他每一次沐休一样一起用早饭,他知道,他用过了早饭就要去给老祖宗请安,有些事情不是说不面对就能不去面对的。

  就算是他再怎么不愿意,可今儿也是将知画和初棠抬成主子的日子,不过是抬为姨娘还是侍妾,还得他说了算!

  沈易北情绪一直不高,就差脸上写了“我不高兴”这四个字了。

  谢橘年也不知道自己哪哪儿错了,只将好吃的往沈易北面前推,“侯爷你尝尝看这个,这是我新想出来的吃的,你别看这和寻常的鸽子蛋没什么两样,但味道却是大不一样,是用了秘制的酱料卤出来的。”

  沈易北吃了一个鸽子蛋,依旧是面无表情。

  谢橘年见着情况不对,又将她新泡的泡菜朝着他跟前推了推,“侯爷再尝尝这个,这是才取出来的泡菜,里面放了花椒尖椒泡椒一起泡的,味道酸甜爽口,和你平时吃到的酱菜味道不一样了!”

  这是它采用了韩国泡菜的方法,吃起来味道自然会爽口些。

  沈易北尝了一口,依旧没有说话。

  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橘年越发觉得不对劲了,在她看来,这沈易北也是一不折不扣的吃货,每次吃到好吃的东西,总是会赞不绝口的,今儿是怎么了?

  罢了!罢了!

  这沈易北像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似的,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如今怎么错的好像变成自己了?

  如此一来,谢橘年也懒得热脸去贴沈易北那冷屁股了,两人相对无言的吃了饭,则去了灵寿堂。

  如今宁寿堂里的人都已经到齐了,就连平素不大露面的柳姨娘都来了。

  老祖宗见着他们俩一起过来的,脸色顿时好看了几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开始奉茶吧!”

  她已经定了,就打算将知画和初棠抬为侍妾,在她看来,这丫鬟出身的人当侍妾已经是抬举她们了。

  知画已经听到了风声,是一脸不高兴,可初棠站在她身后,却是一脸欢欣雀跃的样子,在她看来,他能够成为侍妾已经是极好的了,只要肯努力,总有一天能成为姨娘的!

  可宋云瑶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上前一步道:“侯爷,知画我这么久,对我一直忠心耿耿,难道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她一个姨娘的身份吗?”

  得了!这还真是玛丽苏上身,将自己当成光芒万丈的女主了,当着老祖宗和老夫人的面都敢说这样的话来!

  谢橘年扭头一看,果然见着沈易北眉头一皱。

  原本正打算说话的沈易北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下意识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只道:“橘年,你说该给知画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合适了?”

  “侯爷在问我?”谢橘年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沈易北点了点头。

  谢橘年什么都吃,可唯独不吃亏,别人对她好,她记得,可别人对她不好,她更会记得,如今像是没看到知画那哀求的目光似的,“虽说知画伺候夫人有些年头了,可要真的将知画抬为姨娘,怕是有些不妥当。”

  “如今大家都知道,这府中有三位姨娘,一位是我,我这姨娘是皇上赐下来的,所以当得;一位是柳姨娘,这柳姨娘的生父因为救老侯爷而丧命,如今又掌管着侯府上下的中馈,这姨娘也当得;还有一位就算是被关着的邹姨娘,就算是邹姨娘也是三皇子所宋,这姨娘也当得……”

  087 这一世,逆天而回

  说着,谢橘年更是笑吟吟看着宋云瑶,那真是一脸纯良,“这样说来,知画想要凭着伺候夫人的缘故成为姨娘,怕是有些说不过去,要真的这样,这夫人和三皇子,和皇上一样身份尊贵了?更别说夫人口口声声说知画衷心耿耿,这当丫鬟,忠心耿耿不是应该的吗?”

  沈易北点点头,只道:“既然谢姨娘都这样说了,那知画就当一个侍妾吧!”

  宋云瑶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直响,那愤恨的目光直接朝着谢橘年射了出来,谢橘年得意之余,这才想明白自己是又被沈易北当成枪使了,这沈易北不想得罪宋云瑶,就把自己推出来了是吧?

  只是如今话都说了,她也不能反悔,如今像没看到宋云瑶那愤恨的目光似的,转而陪着老祖宗说话。

  这知画和初棠按照规矩上前给诸位主子敬茶,两人敬了一圈茶之后则来到了谢橘年跟前。

  知画跪倒在谢橘年跟前,低声道:“奴婢给谢姨娘奉茶了。”

  因为一个是侍妾,一个是姨娘,她这身份比谢橘年要低上几分,以后见到了谢橘年还得请安问好了。

  谢橘年很满意,得意道:“知画妹妹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了……”

  只是她这话音刚落,一低头却发现知画就算是跪倒在地下,那一双眼睛也是恨意满满,还真不愧和宋云瑶是主仆了。

  不过,她怎么会在意了?

  等着初棠上来奉茶的时候,和知画比起来却是天壤之别了,初棠本就长得带着几分俏丽,一笑更是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来,看着就讨人喜欢。

  人讨人喜欢,这说话更是讨人喜欢,“橘年姐姐请喝茶!”

  见着谢橘年将茶喝下去之后,她更是欢喜道:“我素来听说橘年姐姐厨艺很好,以后我能跟着橘年姐姐学一学吗?橘年姐姐放心,我不学多的,就学些皮毛就够了,也能好好在老祖宗和老夫人跟前尽孝心!”

  瞧瞧,这小嘴甜的,一上来就将姿态放低,不说侍奉沈易北,直说侍奉老祖宗和老夫人!

  谢橘年笑着道:“当然可以,要是你有时间可以来芙蓉园学一学!”

  初棠自然高兴的谢了又谢。

  沈易北却是冷哼一声,“你有这么好心?”

  老祖宗面色一沉。

  谢橘年却是装作没听到似的,可接下来沈易北却是处处看她不顺眼,时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