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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咩咩桑      更新:2023-07-30 04:00      字数:21037
  上还带着沈易北的温度,她只觉得有种莫名的感觉,似乎……心里头暖洋洋的,“我自然是要和侯爷一起到白头的。”

  沈易北面上一喜,可她下一句话却是,“毕竟我和侯爷有《约法三章》在前,我都是侯爷的人了,难道还能嫁给别人不成?我可是要长命百岁的,至于侯爷……也不能死在我前头,要不然这后院的那些女人可得折腾死我!”

  “谢橘年,你难道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话么?哪怕是哄我开心也不行吗?”沈易北气的牙痒痒。

  111 他看见你眼睛会发光

  谢橘年念及着这段时间沈易北对自己的好,极为狗腿道:“那我就祝侯爷长命百岁,最好能活成老妖精!”

  这算是夸人的话?

  沈易北扭头看了她一眼,“希望你也是!”要不然他一个人活成老妖精有什么意思?

  两人走了几步,却发现这雪好像下得愈发大了,可是这寻味楼好像也不方便回去了,若是回去了,保不齐这两人会拉着他们要求评理了。

  此时此刻,路边的小摊小贩都收拾东西回家了,就连那街边的铺子也有关门的架势。

  谢橘年素来是最怕冷的,如今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跟在沈易北身后,踩着他的脚印子,好在走的也不算太吃力。

  沈易北从小到大都是习武长大的,这身子骨自然不知道比谢橘年强上多少,如今见着谢橘年与自己越落越远,只随便找了一家铺子走了进去。

  两人刚进去,就见着那掌柜颇有有关门的架势,不过掌柜的也是个聪明的,一见到来者衣着不凡、看似身份尊贵,只狗腿道:“哟,两位真是稀客了!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刚好今儿铺子里送来了南山那边送来的同心结,两位买下来,定会保佑两位永结同心,恩爱到老的!”

  买这样的小玩意儿就能恩爱到老了?

  沈易北自然是不大相信的,谢橘年也不相信,可架不住那掌柜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夸赞了,就差将这同心结说的是只有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好东西了。

  沈易北将那同心结拿起来瞧了瞧,只见两条红绳子上面绑着两个环形的玉佩,玉不是什么好玉,东西也算不上精巧,可还是道:“那怎么卖的?”

  那掌柜的一见着他脸上的神色,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便宜得很,二十两银子一对!”

  “二十两银子一对?你怎么不去抢?”还未等沈易北开口说话,这谢橘年就扬声道:“这东西顶多也就值得上两三两银子了,你当我们没见过好东西?这么好骗的?”

  那掌柜的见沈易北没说话,这才赔着笑道:“夫人是有所不知,这玉看着普通,可却不是寻常物,是在南山开过光的,得观世音菩萨保佑,哪能和寻常的玉相提并论?”

  “夫人将这同心结挂在身上,定会与您的夫君恩爱到老,要是不管用,您只管来找我就是了!”

  像这种做生意的啊,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谢橘年自然不会相信。

  可是架不住沈易北相信啊,他眼中有微光流动,“”当真如此有效?”

  那掌柜的头点都是偷小鸡啄米似的,“两位一看身份不凡,要是没用,您只管带人砸了我的铺子就是了!”

  沈易北掏出一锭金子丢给他,“这是五两金子,你收好,若是不管用,我会来找你的!”

  那掌柜的喜的眼睛都看不到了

  沈易北却是视若珍宝的将其中一个同心结拢在怀中,更是将另一个同心结系在了谢橘年的腰间,“以后得随身将这东西带着!”

  谢橘年眼睛瞪的大大的,聪明如沈易北,怎么会相信这些东西?

  要是这区区同心结都能有用,只怕这宋云瑶会将整个铺子都包下来的!

  想及此,她眼瞅着沈易北已经出去了,连忙跟了上去,“侯爷,你怎么能任由着他这样骗你了?这东西哪里值得上二十两银子?你给他二十两银子也就算了,怎么还给他五两金子?哎哟,要是人家掌柜的每天都碰上你这样的人,早就发大财了!”

  “你是不知道,这20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放在那寻常百姓之家能任由着一家老小一两年的吃穿用度了,更别说五两金子……”

  光是想想,她都觉得肉疼的很!

  沈易北淡淡道:“如今天气这么冷,这掌柜的还开着门做生意,想必家中也是极为艰难的!反正来都来了,能够碰到也是一种缘分,不如就帮他做成一桩生意,也算是积德了!”

  咦,这侯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不过这话谢橘年可不敢问出来,只道:“侯爷咱们回去吧!算算时间,咱们出来也有一两刻钟了,就算是有一箩筐的话,丹阳县主也该是说完了!更何况这顾玉好歹也是您朋友了,咱们俩儿将他丢下了,这也不大厚道了!”

  沈易北莫名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这谢橘年怎么这样关心顾玉了?

  只是他扭头一看,见着谢橘年一张小脸冻的红扑扑的,心就软了,“那咱们就回去吧!你这风寒本就未好,要是再冻病了,那就麻烦了!”

  谢橘年怀中搂着的手炉也渐渐冷了,她忍不住将手塞到了沈易北的袖子里。

  这男人的体温就是高啊!

  她只觉得沈易北袖子里暖烘烘的,就像是一个会移动的暖炉似的!

  沈易北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两人极为平静的并排走着。

  雪很大,风也很大,两个人静静的走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好像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了!

  沈易北只巴不得时间慢些,再慢些,可时间怎么会停止了?

  他们俩儿刚走到寻味楼楼下下,就听见包厢里头传来了丹阳县主撕声力竭的哭喊身,“我到底有哪不好?你说啊,你觉得我哪儿不好,我该!你为什么偏偏不肯娶我?我要身份有身份,要嫁妆有嫁妆!若是你愿意娶我了,皇帝舅舅定会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你一个美差的!这怎么算都是一桩划算的买卖了!”

  “你说啊,你到底愿不愿意娶我?哼,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反正你这辈子就只能娶我了!要是你敢娶别人,你成亲那日我定去兴国公府,将兴国公府闹得鸡飞狗跳,不仅你成亲的那天去闹,以后每天都会去的!”

  得,敢情这丹阳县主已经开始逼婚了!

  沈易北与谢橘年见此情况不妙,急匆匆上了包厢,一进去就见着丹阳县主双目通红,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顾玉还真有几分本事了,在这世上,只有丹阳县主将旁人逼到这份上,还没有谁敢这样对待丹阳县主了!

  顾玉却是一副“你怎么吵怎么闹都随你便,可我就是不娶你”的架势,“丹阳县主请自重,若是这话叫旁人听见了,对丹阳县主的名声毫无益处!”

  “更何况,这晚辈的亲事字应该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您瞒着保宁长公主偷偷来找我,好像不大合规矩吧!而且我的亲事也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该是由家中人做主……”

  丹阳县主哪里不知道这是借口,只拽着谢橘年的手道:“橘年姐姐,你快劝劝他!你快劝劝他啊!你要他娶我,我这辈子就只会嫁给他!”

  她这样子,就好像是一个吵吵嚷嚷要吃糖的小丫头似的!

  谢橘年也是为难的很,她总不能逼着顾玉娶丹阳县主吧?

  如今她只好将丹阳县主带到了一旁的包厢离里去,只道:“丹阳县主,我说句不该说的,你越是这样,顾玉会越不愿意娶你的。”

  丹阳县主一下子愣住了,“不是刚才是你说我平日里是什么样子,当着她的面就是什么样子吗?我,我这都是按照你教的做的呀!”

  谢橘年也不知道怎么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这男人怎么说了,你越是巴着他求着他说要嫁给他,他就越不会珍惜你的,太容易得到的东西谁都不会去珍惜!”

  “这姑娘家的在感情当中自然该矜贵些,你该拿出姑娘家该有的姿态来,与顾玉先从朋友做起,等着顾玉发现了你的好,自然会喜欢上你的!”

  丹阳县主小小年纪,自然是听不懂这些话的。

  谢橘年只能以身说法,“想当初我在长宁侯府当丫鬟的时候,喜欢上了长宁侯,也和你一样,直说这辈子非长宁侯不嫁,可原先长宁侯一看到我就觉得头疼!”

  “但是如今了,他虽说还没喜欢上我,可好歹也愿意带我出门了,愿意陪我出去逛街了,这也算是一种进步了,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丹阳县主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只道:“可我觉得长宁侯是喜欢你的。”

  谢橘年愣了一愣,哑然失笑道:“你一个小丫头知道些什么?”

  “谁说我是小丫头了?就算是我是小丫头,谁说我就一定什么都不懂了?”丹阳县主说的是一本正经,“虽说我不知道男人喜欢女人该是什么样子,可好歹也在画本子上看到过,这男人喜欢你的时候,眼里心里就只有你,不管你做什么,他的目光都落在你身上!”

  “皇帝舅舅看慧贵妃娘娘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不管慧贵妃娘娘说什么,皇帝舅舅都笑吟吟看着她!如今长宁侯看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了!而且,刚才你下马车的时候你脚滑了一下,当时长宁侯走在前头听到你的声音,就忍不住回头来打量,眼神里都是关切了!”

  “可我明明记得当时你‘哎呀’一声叫的时候声音是极小的,只怕连车夫都没听见了,那长宁侯怎么能听见了?所以说啊,只怕他这心思全部都放在你身上了,所以才会这般注意到你了!”

  112 长宁侯府的贵客

  有吗?

  谢橘年想了好久,这才想起来因为雪大,刚才她下马车的时候的确是有些没站稳,不过至于沈易北那关切的语气和眼神,她还真没注意到……

  不过她却是郑重道:“丹阳县主可别瞎说话,这侯爷心中只有夫人一人了!”

  一般里面不都是这么写么?不管女主做了什么错事儿,到了最后,男主一定还是会原谅她的!接着,两人便相亲相爱在一起,关她这个恶毒女配什么事?

  她们这边聊的正欢,顾玉那边却是一脸愁苦,“……不瞒你说,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女子!她从小可有读过《女戒》》吗?就算是金枝玉叶也不该这样啊,要换成了别人家的姑娘,只怕早就被别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也就她是保宁长公主的掌上明珠,这才没人敢说话!哎,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罢了罢了,原先我不愿意去辽东,如今看这架势去辽东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能离丹阳县主远一点是一点,丹阳县主这边倒是不棘手,要是被保宁长公主恨上了,那就麻烦了!”

  沈易北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咱们的顾世子还有这般为难的时候?我还以为什么女人都搞定了!”

  “得了,你可别笑话我!这话你应该对自己说,我可没你这么大的本事,周六是个傻子,可我不是周六,你以为我不知道这莫愁的心扑在你身上,也就是我想着我们之间的情谊,什么都没说罢了!”顾玉冷冷斜了他一眼,只道:“好了,好了,今日的事情就此打住,我也不怪你,你怎么将她带来就怎么将她送回去,万一保宁长公主怪罪下来,我们谁都担待不起!”

  沈易北却是试探道:“这丹阳县主虽不是标准的美人儿,可一双眼睛却是极好看,身上带着灵气,更是要身份有身份,要势力有势力,用方才丹阳县主自己的话来说,你娶了她,不管是对兴国公府还是对你来说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当真不好好考虑一下?”

  顾玉坚定的摇了摇头。

  沈易北又道:“你啊,也像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似的,压根猜不透你的心思!之前你不是一直说这世家的姑娘呆板无趣的很,丹阳县主从小在庄子上长大,和那些姑娘完全不一样……”

  “这话我是说过,可我却从来没想过要娶她这样的一个人为妻,如果真的将她娶进门来,只怕这兴国公府就要被她闹得鸡飞狗跳!顾玉依旧是坚定不移,“你要是让我娶她,我还不如去娶那些呆板的世家姑娘了,好歹我娶了那些世家姑娘,到时候不管我喜欢谁,纳妾也好,还是纳通房丫鬟也罢,没人敢说个不字,可要是娶了她……”

  说着,他压低声音道:“你看看丹阳县主那德行,若是我敢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她就敢搅的兴国公府鸡飞狗跳,这样的女人,可不能娶……”

  听着他的话,沈易北莫名有些失神,不由得想起当初他和宋云瑶刚成亲的时候,他带着宋云瑶去宁寿堂给老祖宗请安,谢橘年躲在树下,一双眼睛像是要射出刀子似的……

  原来的谢橘年多好啊,高兴不高兴都写在了脸上,不像是现在这般,他说什么谢橘年答应什么,不管什么时候都笑眯眯的,可一双眸子里永远都带着戒备……他根本就看不清楚谢橘年到底想要些什么。

  沈易北幽幽叹了口气,“顾玉,我怕你错过了这样一个人,有朝一日你会后悔的!”

  是啊,事到如今,他就已经后悔了!

  顾玉摇摇头,只道:“怎么可能?你放心,我顾玉这辈子从来就没后悔过!”

  说完这话,他更是连知会丹阳县主一声都没有,起身就走了,走的时候还有些偷偷摸摸的。

  等着丹阳县主过来,发现屋子里已经不见了顾玉,眸子里是抹不去的失望之色。

  谢橘年却是在她耳畔低声道:“丹阳县主可记得方才我说的那些话?在男人跟前,可勾引、可妩媚、可调戏,却唯独不可表现出非他不可,若是要他知道你非他不可,你就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方才她在屋子里可是说了一大通,可看如今丹阳县主这样子,显然是半点都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

  沈易北只道:“丹阳县主请吧,我已经帮您准备好了马车,您那两个公主已经在马车里候着了。”

  丹阳县主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眼就道:“我不回去别院了,我改主意了,我要去宫里头。”

  之前说的好好的,怎么又变卦了?

  沈易北与谢橘年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无奈,这丹阳县主是金枝玉叶,他们俩儿总不能说将丹阳县主绑上马车吧?

  要真的这样做,那可是要被杀头的!

  谢橘年笑吟吟道:“丹阳县主这是做什么?要是您不回去,这保宁长公主会担心的!”

  “不,我就要留在宫里头,方才不是你和我说,要我自己多创造一些和他在一起的机会吗?这见面见的多了,顾玉才有可能喜欢上我?”丹阳县主这话说的是一本正经,更是率先朝着门外走去,“你放心,方才你与我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进去了,刚好我进了宫,每日呆在宫里头,见到顾玉的机会也就多了,说不准有朝一日他就会喜欢上我了!”

  这话说的太简单了,就和她说晚上想吃什么一样简单。

  谢橘年正欲开口相劝。

  这沈易北却是拽了拽她的袖子,“既然这样,那丹阳县主就请上马车吧,我吩咐车夫要他将您送到宫里头去!”

  丹阳县主自然是喜滋滋上了马车,只是这马车却是驶向城郊的别院去了。

  坐在马车中的谢橘年听沈易北说了这事儿,只惊愕道:“侯爷,你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吧?万一丹阳县主怪罪下来……”

  “你放心,她不会的,好歹我也是顾玉的朋友,丹阳县主就算是看在顾玉的面子上,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沈易北这话说的是一身轻松,“如今我要担心的是保宁长公主,万一保宁长公主真的迁怒下来,只怕我们都讨不到什么好……”

  谢橘年只觉得不解,这个年代不都是重男轻女么,为何保宁长公主在朝中有如此举足轻重的位置,“保宁长公主真的这么厉害?”

  “要是没有保宁长公主,这如今皇位上坐着的那个人也许就换人了,你说保宁长公主厉害不厉害?”沈易北摇摇头,只道:“可我总觉得保宁长公主这次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的……”

  还真的被她说准了,到了傍晚,这保宁长公主就已经到了长宁侯府。

  当沈易北听说这消息的时候,他正和谢橘年两人在喝粥了,追风却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保宁长公主说要您和谢姨娘一起过去了,老祖宗、老夫人和夫人那边都已经接到消息了,可保宁长公主说了,她这次出来匆忙,除了您和谢姨娘,别的人一概不见!”

  这还真是保宁长公主的作风啊,只管自己高兴,可不会管别人心里舒坦不舒坦的。

  等着沈易北和谢橘年匆匆去了正厅,果然见着保宁长公主一脸阴沉站在上首,还未等他们来得及行礼,保宁长公主就已经扬声道:“来人,将不相干的人都带下去吧!”

  不多时,这偌大的正厅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保宁长公主一身素服,瞧着倒像是庄子上普通的妇人似的,只是浑身的气度却是怎么都掩不下去的,“想必长宁侯和谢姨娘都是聪明人,既然这样,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今日丹阳来长宁侯府一事,我都知道,包括你们去了哪儿,见了谁,她身边的两个宫女都告诉我了。”

  “不得不说,你们俩儿胆子也挺大的,不过如今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丹阳喜欢谁,我管不着,可丹阳嫁给谁,只能我说了算!若是她的夫婿我瞧不上,那这门亲事就不能成!”

  “说句实在话,我知道这顾玉是京城诸位夫人太太眼中的香饽饽,可却不是我心中的佳婿,所以我今日来是想要请两位帮忙的,最好让顾玉灭了不该有的心思,最好两位能帮着顾玉早日定下亲事,事成之后,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的!”

  道理,谢橘年都懂,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选中了他们?

  保宁长公主不过是瞥了她一眼,就道:“兴国公府那边我也想过,原本是打算去见一见老兴国公,只是老兴国公是只老狐狸,他的心思我猜不透,更摸不准兴国公府如今是个什么态度!所以,我只好来见你们了,长宁侯是顾玉的朋友,谢姨娘是丹阳难得相信的人,我相信你们是不会令我失望的!”

  更何况,她这长公主的身份只怕是吓不住老兴国公,若是与兴国公府闹僵了,估计也是个鱼死网破的境地,她又何必舍近求远了?

  113 看你如何选择了

  谢橘年瞪大眼睛看着保宁长公主?保宁长公主与沈易北说这些话她能够理解,可如今她也在这儿,这算是怎么回事?

  保宁长公主不愧是在先帝膝盖上长大、从小就被先帝抱着上朝的女人,如今淡淡一笑,“谢姨娘也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如今将你留下来,自然是有用得上你的地方!”

  “你也莫要觉得这件事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是长宁侯府的姨娘,一荣俱荣一辱俱辱,这长宁侯得了好,你这个当姨娘的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倒是能告诉你们一两个办法,只要顾玉订了亲、成了亲,丹阳的心思也就死了!到时候随随便便传出些风言风语来,这亲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得了吧,你们俩儿也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这京城之中,像这样的龌蹉事儿还少了吗?”

  “不过我丑话可得先说在前头,这顾玉好歹也是老兴国公的嫡长孙,从小娇惯着长大,他的亲事你们得好好选个人家,这京城之中的姑娘虽多,可德行容貌出挑的也没几个,接下来该怎么做你们自己去斟酌!”

  顿了顿,她更是道:“不过有个人确是万万不行的,那就是周家八姑娘!”

  这满朝文武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慧贵妃与保宁长公主素来不合,当初若不是有保宁长公主极力说服皇上,这季皇后压根就坐不上这后位了。

  所以这慧贵妃自然是不会喜欢保宁长公主的,保宁长公主更觉得慧贵妃是祸国妖姬,一样也看不上慧贵妃。

  不过若是论聪明才智,这慧贵妃却是拍马都追不上保宁长公主的,保宁长公主心里清楚得很,这周家是因为有了慧贵妃这才得以昌盛的,等着二三十年之后,慧贵妃没了,周家还有谁记得?

  所以慧贵妃一心想要扶持着周家,想要将周家八姑娘嫁到兴国公府,所以便是百年之后她死了,这周家也不至于太过于落魄!

  正因为她的心思保宁长公主都知道,所以才更加不会让慧贵妃如愿了。

  沈易北只道:“多谢长公主抬举这事……不过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难得很,更何况我与顾玉乃是至交……”

  “得了,沈易北,你当真以为我整日呆在别院,什么都不知道吗?你这些话在旁人跟前说说也就算了,当着我的面又何必说的这般冠冕堂皇?”保宁长公主斜斜看了他一眼,才道:“众人都说你运气好,受了皇帝的青睐成了了上跟前的一等侍卫,不说别的,就说了那一箭,若是没有十年八年的苦功,哪里有这样好的运气?”

  “我不是傻的,你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我猜,不就是为了三皇子那太子之位吗?如今皇上刚继位没多久,这太子之位悬而未决,如今你假意投靠七皇子,实际上却是为三皇子谋划,是吗?”

  沈易北没有说话,原先众人都说保宁长公主厉害,他还不相信,只想着区区一个女子,就算是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儿去?

  只是如今他明白了,若保宁长公主是个男儿的话,这皇上定是她的了。

  保宁长公主摇摇头,缓缓道:“皇上偏爱慧贵妃娘娘,就连慧贵妃娘娘膝下的老四和老七皇上都当成了宝贝疙瘩似的,只是他们俩儿一个狠戾无情,一个像是草包似的,不管是谁都担不起这皇位!”

  “不管怎么说,老三好歹也是先皇后的嫡长子,若是坐上了太子之位,也是名正言顺的!一物换一物,你帮我把事情办妥了,我自然也会帮你把事情办妥的!”

  沈易北万万没想到保宁长公主会如此直接,更没想过保宁长公主的手还敢伸的这般长,“长公主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这太子之位并不是只靠着您一个人就能决断的……而且我虽与三皇子交好,却并没有一定说要拥护着三皇子上位,这样是对历代皇上留下来的江山不负责,对数百万百姓不负责……”

  “怎么,不相信我?”保宁长公主讥诮一笑道:“既然我敢说这样的话,就一定敢做这样的事儿,更有把握将老三送到皇位上去!”

  “我算来算去,这如今的几位皇子好像也就老三看着不错,老四和老七不说了,老五像个草包似的,这皇后娘娘膝下的嫡子,年纪却是太小了些……可就算是他年纪再小,你以为你凭着你一己之力能够斗倒老四和老七?”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些,以为皇后娘娘就当真支持着老三?当初季家的确是一心扶持着先皇后,对老三也是颇有扶持,只是人啊一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想要的只会越来越多,咱们的皇后娘娘只怕如今也在替自己儿子筹划了!”

  这一点,沈易北自然是知道的,季七如今假意留在在三皇子身边,实际上却是另有深意。

  “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至于该怎么做,你们自己想一想,想一想这桩买卖划不划算!”说完这话,保宁长公主站起身来,眼神只落在了谢橘年身上,“还有谢姨娘,若是你有空,不妨多写几封信给丹阳,好好开解开解她,这丫头啊,死性子的很!”

  和当年的她简直是一个德行!

  说完这话,保宁长公主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留在原地的谢橘年微微蹙着眉头,她知道这朝中的局势不大明朗,可万万没想到却是如此波涛汹涌。

  她只看向沈易北,“侯爷是如何打算的?”

  要是沈易北舍弃了顾玉,她真的会瞧不起这个男人的!

  沈易北却道:“不得不说,这保宁公主开出的条件是极为诱人的,只是顾玉……他这辈子最想要的就是有个家,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家,有嘘寒问暖的爱人和聪明可爱的孩子,我不能毁了他的念想!”

  “至于保宁长公主方才说的那些话,只说对了一半,我的确是不希望四皇子和七皇子继承大统,只是最后坐上皇位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得靠皇上和群臣来决定,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我相信天底下没有办不成的事儿,想要四皇子和七皇子倒台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如今他都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谢橘年想了想,道:“那你觉得三皇子以后会是个好皇上吗?”

  “如今来看,三皇子倒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只是保宁长公主有句话说得对,这人的欲望都是无穷无尽的,谁知道以后三皇子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了?”沈易北道:“三皇子如今看来虽过于平庸,可平庸却是有平庸的好处,以后碰上了事儿也知道多问问朝中大臣,总比那些刚愎自用之人要好得多!”

  这是个什么道理?

  谢橘年怎么也没想明白,不过沈易北也没同她说,当初皇上尚未成为皇上之前,也是个谦逊和蔼之人,到了如今这身份变了,很多行为处事的方法也变了。

  因为保宁长公主的这番话,谢橘年是一整夜都没睡踏实,皇上膝下儿子众多,最后谁会继承大统,不到最后一步谁都不敢确定……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去正院一趟,毕竟这宋云瑶是重生之人,说不准能知道些什么。

  如今正院已经有婆子守着了,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恨不得连只苍蝇都不会放进去的架势。

  这些婆子们一见着谢橘年来了,想着如今侯爷夜夜歇在芙蓉园,众人脸上纷纷都带着讨好的笑容。

  不过等着谢橘年说明自己的来意之后,那些婆子还是道:“请谢姨娘见谅,之前侯爷吩咐过,若是没有侯爷的准许,谁都不能来正院的!您想进去,奴婢们得得到追风的话之后才能开门!”

  这些婆子是庄嬷嬷帮着选出来的,庄嬷嬷原先虽是正院的管事嬷嬷,可更是沈易北的乳娘,一直以为都只听从沈易北一废人的吩咐。

  “怎,还怕我骗你们不成?这么大冷的天,要不是你们侯爷让我过来,你以为我愿意过来?”谢橘年说的倒是煞有其事,一本正经道:“好了好了,追风没提前与你们说一声,那是追风的失职,和我有什么关系?要实在不行,等着下次你们见到了追风,问她就是了!”

  说着,她更是拿出之前的蛮横来,“快些,将门打开,若是将我冻病了,你们担待的起吗?”

  那些守门的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皆有疑惑之色,只是想着如今不能得罪谢橘年,这拒绝的话也就不敢说出口了。

  谢橘年进了正院,见着身后的几个婆子是寸步不离跟着,只道:“怎么,还怕我害了你们家夫人不成?”

  那些个婆子一个个畏首畏尾的,不说话却也不退后。

  谢橘年也懒得和她们多说,直接去了内间,宋云瑶如今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见着她来了,咳嗽两声才道:“谢姨娘来了,还真是稀客啊!没想到我成了这个样子,还能劳烦谢姨娘走一趟!”

  114 要我来管家?

  这酸不溜秋的话,谢橘年如今压根没放在心上,“事到如今,我只是有几句话想要问问夫人!”

  “什么话,说吧!”宋云瑶如今说上一句话,便要喘上几口气。

  之前那一场风寒,再加上如今这心病,谢橘年估计她这病短时间内是好不了了。

  她扭头一看,这外间站着乌压压的人,是不是宋云瑶将这正院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叫来了,怕自己害了她?

  她强忍着才让自己没笑出声来,“这件事,当着众人的面说怕是有些不方便,可是关乎到夫人自己的名声和侯爷的未来了,夫人可得相清楚!”

  宋云瑶犹豫片刻,还是将这屋子里的人都遣了下去,末了,还不忘道:“你们都去门口候着吧!”若是听见什么声音,也能第一时间冲进来了。

  那些丫鬟婆子犹犹豫豫的下去了。

  宋云瑶这才淡淡道:“说吧,什么事儿!”

  如今她已经看淡了很多事情,这段时间老夫人也曾来过一两回,可都被门口守门的婆子给拦在外头,至于老祖宗更是一次都没有来,这些人啊口口声声说着疼她,说着将她当成了亲生女儿一般,出了事儿,就什么都不管了……不过她已经暗中托人捎信回去宋家了她他相信不出几日她就能摆脱如今的困局。

  谢橘年也不同她客气,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只是想问问夫人上一世是谁继承了大统……”

  宋云瑶心里“咯噔”一沉,皱眉道:“你问这些做什么?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难道你不知道天机不可泄露?更何况,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告诉你……”

  “不告诉我,难道要去告诉侯爷吗?要是你告诉侯爷了,你该怎么和侯爷说了?万一到时候侯爷将你当成了妖怪怎么办?”谢橘年耐着性子笑眯眯道:“所以说啊,你不妨告诉我,我会告诉侯爷的!”

  “毕竟在这种事情上站错了队有多严重,你也是知道的,到时候侯爷若是赌输了,完蛋的可不是侯爷一个人,连带着还有整个长宁侯府,到时候自然也会连累你这长宁侯夫人了……”

  “他都这样对我了,我何必管他的死活?”宋云瑶这些日子可一直都在盼着沈易北啊,可沈易北不仅没来,连差人问句话都没有。

  谢橘年道:“夫人可莫要说这些气话,您不管侯爷的死活不要紧,可您不能不管自己的死活啊……要是侯爷死了,您可就成了寡妇了……”

  她瞧着宋云瑶一副小家子气,不明白当初沈易北为何会爱她爱得如痴如狂。

  宋云瑶沉默了。

  谢橘年索性在床边坐了下来,耐着性子道:“我知道夫人不愿意看到我,说句实话,我也不想要看到夫人,既然我们相看两生厌,索性夫人还是告诉我的好,也免得我以后经常来打扰夫人了。”

  宋云瑶依旧没说话。

  她想着用这个条件来换取见沈易北一面,正思忖着,可她却见着谢橘年抬脚就要走。

  谢橘年的心思,她素来摸不透,只道:“唉,你等等……”

  谢橘年扭头看向她,“怎么,夫人愿意说了吗……您想明白了就好,我是个姨娘,您是长宁侯府的夫人,对长宁侯府的未来,您自然是比我上心多了……”

  越是到这个时候,她越是要给宋云瑶戴高帽子了。

  宋云瑶思忖片刻,才道:“是七皇子!”

  谢橘年一点都不意外,这段时间她也听沈易北说了,说宋阁老和七皇子关系密切,想必也是因为宋阁老听了宋云瑶的话,所以才有如此动作吧!

  想及此,她更世道:“该问的话我已经问完了,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夫人就请安心养病吧!”

  说完这话,她竟连一个字再也没有,转身就要走,只是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宋云瑶虚弱的声音,“等等……侯爷她这段时间有没有问起我,你,你……莫要骗我……”

  谢橘年扭头看了她一眼,只有两个字,“没有。”

  宋云瑶眸子里那星星点点的火光顿时又熄了下去,不过谢橘年一点都不在意,反而走出去的时候还觉得天气像是好了不错,毕竟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已经落了地,就算是她和书中描述的不大一样,可她不觉得区区一个她就能影响到所有人物的走向。

  等着傍晚沈易北回来的时候,自然是听人说起了这件事,“听说你今天去了正院?”

  谢橘年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我想着夫人好歹是咱们长宁侯府的夫人,我过去瞧瞧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易北打断了,“你真有这么好心?”

  谢橘年点点头,是一脸无害。

  沈易北却是一万个不相信,这谢橘年怕冷,平日里又懒得很,怎么会这么勤快,“你该不会是去为难云瑶了吧?”

  他知道,这女人都是善妒的,若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变得爱吃醋,希望男人身边只有她一个人,如今谢橘年眼里是不是也容不下别的女人了?

  谢橘年正色道:“当然是真的,侯爷怎么能不相信我?怎么说我也是这长宁侯府之中身份最高的姨娘,如今夫人不管事了,我好歹也得帮着侯爷分忧一二才是……得了,侯爷也别这样子看着我,要是不相信我,大可以去正院问问夫人,看我有没有为难她了!”

  沈易北道:“罢了,我也不想去问什么!”

  “你只要记得一句话,云瑶她如今只有一个夫人的名头,除了这个名头,别的我什么都不会再给她了。”

  这关她什么事儿?

  谢橘年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只道:“是,我记下了。”

  沈易北道:“你能记得自己的身份,想着为我分忧,很好,不过如今你也别忙着操心正院那边的动静了,如今快过年了,这府中虽有柳姨娘管家,柳姨娘管家也管得挺不错,可如今怕也是忙不过来,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说不准也能够搭把手,也免得整日窝在这芙蓉园中,莫要窝病了。”

  谢橘年又在心里将他骂了一顿,她这病还没好了,沈易北就想着使唤她了?

  不过面上她还是笑眯眯的,“是,我记下了。”

  只是到了第二天,她就发现了这件事棘手得很,忍不住在心里又将沈易北给骂了一遍。

  她刚去宁寿堂给老祖宗请安,这老夫人就在宁寿堂含沙射影道:“……老祖宗,您瞧瞧,这是柳姨娘给我娘家准备的年礼,比去年的年礼生生少了一小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错事儿了!”

  “还有,这是给宋家的年礼,也是一样拿不出手!谁不知道这宋夫人最爱吃的就是那上等的血燕,往常过年的时候我都会派人送上八斤过去,可到了今年却变成了三斤,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长宁侯府日子过不下去了……”

  反正她说来说去就是觉得柳姨娘管家管的不好。

  老祖宗却道:“我倒是觉得柳姨娘这年礼准备的不错,虽说有点差错,可你身为长辈,就该多提点提点她!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你第一次准备年礼的时候还不如柳姨娘了。”

  “更何况这还不是没有过年吗?我是打算让柳姨娘准备好了年礼单子,再送到你跟前去瞧一瞧的,看有没有什么缺的少的,谁知道你就这样着急了……”

  她这话中的意思很明白,老夫人这是鸡蛋里头挑骨头了!

  老夫人也不觉得害臊,反而还是道:“话虽这样说没错,可越往后头,这府中上下的事情越多,到时候柳姨娘哪里忙得过来?我看不如这样吧,如今我就帮着留意点,管一管这府中的事儿,等着这小年过了,我再将这管家的权利再给柳姨娘就是了!”

  有句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这老夫人就是一尊极难送的神仙!

  老祖宗笑了笑,岔开了话题,“这不是离过年还有几天吗?我看还是再说吧!”

  老夫人却是着急了,“再过几日就是腊八了,过了腊八就是年,老祖宗不管家多年了,怕是不知道等着到时候再忙活,就来不及了……”

  每次到了这个时候,谢橘年都会装隐形人。

  可这一次,老祖宗的眼神却是落在她身上,“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既然柳姨娘忙不过来,不如就让橘年去帮忙吧,我看侯爷这段时间和橘年关系不错,这橘年又不是一般的姨娘,若论起管家,自然是比柳姨娘更合适一些!”

  谢橘年指了指自己,“老祖宗要我管家?”

  老祖宗点点头,道:“反正你整日闲着就是闲着,不如找些事情去做,更何况,你向来聪明,想必管家对你来说也不难!”

  只要不将这管家的权利交给老夫人,交给谁老祖宗都觉得无所谓,只是除了谢橘年,这长宁侯府上下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说着,老祖宗也不等她们俩儿说话,只道:“好了,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吧!”

  115 还真是巧了

  管家?

  谢橘年从来没有管过家,更别说这长宁侯府上下数百口人,管家哪里是这么简单的?

  可她也明白老祖宗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按理说,就算是老夫人不管家,这权利也是该交到宋云瑶身上的,宋云瑶从来不懂这些,所以管家的权利也就该交到她手上来,就有了管家权利的姨娘面子上可是倍儿有光。

  就算是之前老祖宗和她说过那番话,但是如今谢橘年还是站出来点了点头。

  老祖宗的目光落在一旁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柳姨娘身上,“柳姨娘,你可有异议?”

  柳姨娘面上依旧是淡淡的神色,轻声道:“回老祖宗的话,老祖宗并无异议!奴婢之前管家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如今有谢姨娘来帮忙,奴婢自然是求之不得!”

  老祖宗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欣赏,“若这府中上下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那也就太平了!正好你这几日将账本子理一理,就交到橘年手上吧!”

  她虽说的是柳姨娘与谢橘年一同管家,可总有一人要管帐本子,一人去做那些琐事,如今谁主谁次,好像是一目了然。

  柳姨娘依旧淡淡的说了一声是。

  只是等着柳姨娘从宁寿堂出来之后,身后的丫鬟却是愤愤不平道:“姨娘,这老祖宗的心都快偏得没边了,之前你将老夫人那一摊子烂账接过来的时候,熬了足足一个月,这才将将账本子理清楚了!”

  “如今好不容易能歇两日了,老祖宗一句话就要您将账本子交出去,凭什么?若是将这帐本子交到夫人和夫人手上,奴婢是半句怨言都没有,可谢姨娘就算是东阳伯府的二姑娘,但如今也是一个姨娘,和您平起平坐,凭什么她就能抢了您的东西?”

  柳姨娘面上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好了,别说了,如今咱们才出了宁寿堂,就说这些话若是叫人听去了,会生出事端的!我相信老祖宗这样做定是有她的缘由!”

  那丫鬟却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只道:“姨娘,就是因为您不争不抢,所以这人人都骑在你头上,不说别的谢姨娘身份不一般,老祖宗处处高看她一眼,奴婢就算是有怨言也只能忍下来!”

  “只是您悄悄的画主子,她算个什么东西?连姨娘都算不上,可她仗着身后有夫人,有宋家撑腰,不也敢当着您的面吹鼻子瞪眼了?”

  柳姨娘良久才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如今你吃的苦总有一日会有回报的时候……”

  孰不知谢橘年却在另一条小道上,如今刚好听到她说的这番话。

  站在谢橘年身后的杜秋娘摇摇头,低声道:“这柳姨娘也是个可怜的,若换成了别人,就算是真的将那管家的权力交出来,也是要狠狠大闹一场的……唯有柳姨娘不争不抢的,哎,只希望好人能有好报吧!”

  “好人有好报?”谢橘年玩味一笑,“这好人自然是该有好报的,只是要她真的是好人才是!你方才可听到柳姨娘说的那番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是不是柳姨娘觉得如今这苦日子过得多了,以后才能有好日子?”

  杜秋娘微微一愣。

  谢橘年只道:“而且你不觉得柳姨娘太过于清心寡欲了么?这人一辈子活在世上总归是有所求的,当初柳姨娘的父亲为了救老侯爷而丧命,她一辈子活在长宁侯府中,压根儿没有踏出去过,人生漫漫,她守着那方小小的院子啊,一日接一日,若是人生没有点盼头,怎么能挨的下去?”

  杜秋娘低声道:“姨娘的意思是……这柳姨娘并不如咱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谢橘年笑了一声,“兴许是我多心了也说不准,不过你还是派人去查查她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事情查清楚了再下结论也不迟!”

  杜秋娘应了一声也就下去了,她虽是个女眷,可家中原先也有相熟的镖师,谢橘年拿出那些银子收买了他们纳为己用,也算是有了自己的护卫和人手了。

  到了第二天皇上的意思也就下来了,顾玉过了腊八就要去辽东。

  顾玉想着丹阳县主,好歹心头的不快也算淡了些,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慧贵妃想着顾玉怕是小半年不能回京了,只以个人的名义邀了顾玉等人来延禧宫做客。

  受邀的不仅有她的儿子和媳妇,还有一些和周六交好的年轻人,不过最为重要的就是周家八姑娘了。

  不得不说,自从珍珠进得宫,这慧贵妃好像也变得聪明些了,也知道去拉拢季皇后了,这次的宴会自然也邀请了季皇后和季七了。

  和谢橘年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沈易北一直皱着眉头,“……慧贵妃娘娘怕是得了宋阁老的嘱托,直说到了那一天要将宋云瑶也带进宫去!”

  毕竟邀人做客还第一次有这样的,点名你必须要带谁谁谁去。

  谢桔年正在研究新的菜谱,如今距离这帐本子交上来还有些日子,她能偷懒就好好偷懒,如今只笑着道:“侯爷觉得奇怪吗?我倒是觉得一点都不奇怪,如果宋阁老上半点动作都没有,让我才会觉得奇怪呢!这天底下当爹当娘的,哪里有任由着自家女儿受欺负的道理?”

  顿了顿,她更是斟酌道:“而且侯爷有没有觉得如今宋阁老和七皇子走得很近?该不会是宋阁老想要扶着七皇子继承大统吧?”

  沈易北冷笑一声,“七皇子是个什么德行,宋阁老比我清楚多了!他怎么会扶着七皇子上位?不过宋阁老如今的动作,实在是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谢橘年自然不会是大喇喇的说宋云瑶活了两世,所以知道上一世的事情,她只能一步一步循序渐进的告诉沈易北这些事情。

  可偏偏沈易北却半点没有投靠七皇子的意思……谢橘年忍不住陷入了沉思,这算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因为自己的出现,很多事情就变了……

  沈易北瞥了她一眼,“想什么呢?想得这么专心?”

  谢橘年笑了笑,道:“没什么,不过在想到时候去延禧宫的时候穿什么衣服,这四皇子侧妃和七皇子妃是不是都要过去?所以不能穿的太过花俏,可既然是进宫,又不能穿的太素淡了些!”

  沈易北瞥了她一眼,显然是不相信这些话。

  这谢橘年是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哪里是会为了这种事操心的人?

  谢橘年呵呵笑了一声,顾玉岔开话题道:“不得不说,这顾玉最近的桃花运也是挺旺的!丹阳县主和周家八姑娘都是身份尊贵之人,偏偏她们俩儿偏偏都想要嫁给顾玉,我在想要是丹阳县主那天也去了延禧宫,那就热闹了……”

  “你啊,是嫌事情闹得不够大是不是?”沈易北嘴上虽这样说可,面上也露出了几分期待的样子。

  还真被他们猜准了,没过两日,这丹阳县主便随着保宁长公主一起进京了。

  这也是真的巧了,保宁长公主实在是拗不过丹阳县主的眼泪攻势,这才答应了,实际上她这次进宫也是想要替丹阳县主找一门好亲事。

  可丹阳县主却不管这些,只要她能日日见到顾玉也就够了。

  这一是谢橘年一大早就随着沈易北进宫了,如今珍珠刚进宫,在宫中还没有站稳脚,自然也不好贸然宣召要谢橘年进宫了。

  今日也算是机会难得了!

  谢橘年专程提前了一个时辰起来,就是想要进宫去看看珍珠,原本她与沈易北说好了,要沈易北与宋云瑶一起进宫,不管怎么说也能多睡一个时辰了。

  毕竟沈易北日日在皇上跟前当差,每天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起来了,可沈易北还是陪着她一起来了。

  一见到珍珠,谢橘年就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

  珍珠也一样,眼泪簌簌落了下来,却还是道:“好端端的哭什么?咱们姊妹俩儿见面该高兴才是!我瞧瞧你!让我好好瞧瞧你,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你了,你好像又胖了些,这样我就能放心了!要是见你瘦了呀,我可怕是饭都吃不下了!”

  说着,她更是拉着谢橘年的手往里头走,这沈易北则去了偏殿喝茶。

  一进了屋,谢橘年就忍不住道:“……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慧贵妃娘娘有没有为难你?”

  这些日子,两人不是没有通过信,可珍珠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就算是天塌下来,也只会对谢橘年说自己很好。

  果然珍珠点点头道:“你放心,我好的很!”

  只是谢橘年却是不相信,她扭头瞅了一眼这宫殿里的陈设和伺候的宫女内侍,只皱眉道:“你也别骗我了,这慧贵妃娘娘身边有多少人,你身边有多少丫人伺候着,我一看都知道了!说,是不是慧贵妃娘娘整日挑你的刺,皇上了?皇上是干什么吃的?当日急匆匆要你进宫,如今怎么就不管你了?”

  116 身份再高,也只是个妾

  珍珠笑了笑,不以为意道:“我觉得人够用也就行了,更何况我虽是贵妃,可慧贵妃娘娘人家可是皇贵妃,比我高上一级了,就连皇后娘娘都比不过她,更别说我了!至于皇上……”

  说到这,她面上更是无悲无喜,“皇上不来我这儿,我更是求之不得!这慧贵妃娘娘一直都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当日不过是见着我和旁人不一样,再加上这么多年,皇上被慧贵妃娘娘管得死死的,自然也想要尝尝别的味儿,可不管何时何地,皇上最爱的那个人永远都是慧贵妃娘娘。”

  “皇上不来也好啊,我这儿也清静清静,慧贵妃娘娘忙着应付皇上,也不会想些有的没的了。”

  这一番话说的谢橘年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

  珍珠拍拍她的手道:“人各有志,有的人进宫求的是荣华富贵,有的人求的则是一生平安,我啊,不求自己,只求你和大哥平平安安的就好,有我在宫里头,若是发生了什么事儿,知道了能够在皇上跟前说上几句话也是好的。”

  谢橘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是啊,如今说什么都没用。

  可珍珠犹豫片刻,却道:“刘大哥怎么样了?”

  当日皇上派人将她接进宫的时候,那是好大的排场啊,十六抬大轿抬着她,这前后簇拥着内侍和宫女,她坐在暖轿之中,似乎还听到了刘大哥在后头那哭丧的声音,“珍珠啊珍珠!你说你要嫁给我的,你怎么就变卦了?你就算是不嫁给我也无妨,一辈子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也好啊……”

  坐在轿子里,她走了一路哭了一路,就连进了宫,最开始那几日整日陪在皇上身边的时候,耳畔萦绕着这几句话,晚上一闭眼就梦到了她和刘正飞小的时候。

  那个时候,刘正飞将那好吃的好玩的都藏着留给她……只是如今所有的都变了,都变了啊!

  谢橘年只道:“刘大哥那边,我嘱咐老祖宗好好关照他一番,只是他那个人性子倔,如今又不在长宁侯府,只管着长宁侯府的铺子!自从你进宫之后,刘大哥则离开了京城,至于去了哪儿,我压根不知道……我也要侯爷派人去找了,只是连刘管事都不知道他的下落,怕是侯爷那边短时间内也得不到什么消息的。”

  顿了顿,她更是道:“不过你放心,若是有消息,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写信告诉你的。”

  “还是别了!”珍珠摇摇头,眼眶微微泛红,“如今慧贵妃娘娘盯我这边盯着紧了,若是你的信落到她手上,我倒是无所谓,只怕刘大哥自身难保了……”

  虽说这宫里头折腾人的法子多的很,可她到底是东阳伯府的大姑娘,皇上又向来觉得亏欠于他,所以就算是有这些事,皇上也并不会要了她的性命。

  可刘正飞不一样,刘正飞只是个管事的儿子,若是有些人想要他今日死,那他就绝对活不过明天,“只要刘大哥平平安安的就好,若方便的话……等着刘大哥娶亲的时候,你记得给我捎一颗喜糖来,让我尝尝那喜糖的滋味儿,也不知道到底是酸的甜的,还是苦的!”

  谢橘年点点头,她相信珍珠是个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两人正在说着话,外头却传来了内侍的通传声,“珍贵妃娘娘,延禧宫那边派人来请您了,说是兴国公府世子爷、周家六爷和长宁侯已经去了正殿,白侧妃娘娘、七皇子妃娘娘都已经过去了。”1

  这慧贵妃向来喜欢热闹,就算是她再不待见珍珠,如今还是怕人来请了。

  别说是珍珠受邀了,就连季皇后也在这邀请之列,甚至就连保宁长公主和丹阳县主也就来了。

  保宁长公主向来看慧贵妃不顺眼,若不是今日丹阳县主知道顾玉要来,急匆匆的也要过去,保宁长公主哪里会来?

  因为女儿没了爹,保宁长公主一直对丹阳县主是百依百顺的,如今就算是在心里不同意女儿嫁给顾玉,可也架不住女儿的眼泪攻势,只好过来了、

  等着谢橘年跟在珍珠身后步入延禧宫的时候,却发现这屋子里的氛围有些诡异。

  季皇后坐在上首是一脸贤淑端庄,慧贵妃则是一脸愤恨,至于保宁长公主却是一脸淡然。

  等着珍珠落座了,却是一副云淡风轻,好像就算是这屋子里的人打起来了,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可放眼那几个姑娘,却是脸色各有千秋。

  站在慧贵妃身边的周家八姑娘是一脸兴奋,甚至昨晚上就来了延禧宫。

  丹阳县主是一脸不屑,今儿更是难得的盛装打扮,好像对顾玉是势在必得似的。

  至于宋云瑶、白侧妃和七皇子等人,这面上却端的是温婉贤淑。

  谢橘年挨着珍珠坐了下来,这眼神压根就没从丹阳县主与周家八姑娘身上挪开,想也不想,她就能知道,这两个姑娘怕是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如今更是颇种要去打一架的架势!

  等着珍珠进来了,屋子里多了人,这氛围总算是好些了。

  因为保宁长公主方才说话略冲,慧贵妃不敢冲着保宁长公主撒气,如今这目光只落在谢橘年面上,“好些日子不见,这谢姨娘倒是出落得愈发好看了,怕是和侯爷有分不开的关系吧!”

  这话说的就有些过了,当中还有没成亲的孩子了!

  这女人就像是水做的,得男人滋润才能愈发显得水灵,如今谢橘年当真是变得更加好看了。

  如今她像是没听懂似的,只道:“多谢慧贵妃娘娘夸赞着!”

  保宁长公主面上浮了一层讥诮,果真是个粗鄙上不得台面的!

  慧贵妃向来是我行我素惯了的,向来只有他觉得别人错的时候,从未觉得自己有做错的时候,如今只看向宋云瑶道:“你倒是出落的更加好看了,只是可怜了咱们长宁侯夫人一日比一日憔悴呀!本宫到底不好说你们家侯爷,可得好好提点提点你。”

  “这长宁侯府虽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可行为处事也要讲究分寸,这自古以来宠妻灭妾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疼小妾没关系,可也得有个度才是,小妾身份再高,终究也只是个妾,这男人啊,再疼小妾也不能灭了主母的微风,要不然像什么样子?”

  宋云瑶今日来了,依旧给她带来了几盒子抹脸的香膏,之前给她送来的东西她也是极喜欢,如今更有宋阁老的站在七皇子那边,他哪里不会抬一抬宋云瑶了?

  也难为宋云瑶一大早就出门,陪着慧贵妃说了许久的话,这才得了慧贵妃的抬举。

  只是慧贵妃忘了,如今她指着谢橘年的鼻子骂谢橘年,却忘了,她自个儿不也是小妾?骂谢橘年的同时,不也在骂自己么?

  谢橘年含笑道:“多谢慧贵妃娘娘关心,奴婢回去了会将慧贵妃娘娘的话转告侯爷一声的。”

  至于沈易北该怎么做,那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保宁长公主却是听不下去了,只道:“怎么,慧贵妃娘娘如今可是太闲了些?还管起长宁侯府的事情来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许这长宁侯府中有什么隐情了,如今慧贵妃娘娘什么都不管,冒冒然替长宁侯夫人出头,知道的说慧贵妃娘娘打抱不平,不知道还以为这宋家给了慧贵妃娘娘什么好处了!”

  慧贵妃面色一沉,“保宁,你注意你的态度,本宫好歹也是你的嫂子……”

  “嫂子?”保宁长公主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的冷笑在这静谧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瘆人,“方才慧贵妃娘娘自个儿说的话,难道都忘了?这妾的身份再高,终究也只是个妾,我的嫂子……除了故去的皇后娘娘,也就只有如今坐在上首这位了,慧贵妃娘娘可算不得我嫂子!”

  当初皇上尚且没有继承大统,这慧贵妃见到保宁长公主还得行礼了。

  慧贵妃一下子噎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保宁长公主说的好像也是实话!可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保宁长公主可不管她,只继续道:“慧贵妃娘娘就算是有心要替皇上分忧,也没必要插手人家长宁侯府内宅的事情吧!这后宫不能干政,慧贵妃娘娘怕是见着皇上不搭理自个儿,所以如今想要从皇上臣子那边下手?”

  因为周六的差事,慧贵妃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可周家如今势打,如同火烹一般,若真的做的太过了,对周家是百害而无一利!

  这个道理,皇上也不是没和慧贵妃说过,可蠢笨如同慧贵妃,哪里听得懂这个道理?

  慧贵妃面色一沉,“保宁长公主这话,本宫也算是听明白了,怎么,本宫可又是哪里得罪保宁长公主了?本宫也听明白了,你这是指着本宫的鼻子说本宫狗拿耗子在多管闲事了,可今日本就是家宴,本宫多问几句也无妨吧,?”

  “多问几句是无妨,可要是闹的别人心里的不好受,怕就不打好了,慧贵妃娘娘说是不是?”保宁长公主丝毫没有将慧贵妃放在眼里,反倒是转身冲着谢橘年招招手,“谢姨娘过来和丹阳坐在一起吧!”

  117 我恨她

  按照规矩,这谢橘年就算是珍珠的亲妹妹,是东阳伯府的二姑娘,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今成了长宁侯府的姨娘,也是该坐在最末端的。

  如今她可是得了保宁长公主的暗示,说她和丹阳县主平起平坐了,这是保宁长公主在抬举她了……论起来,她的身份如今比宋云瑶还要高上两分。

  谢橘年应了一声,也就和丹阳县主坐在一起了。

  慧贵妃缠不赢保宁长公主,只与谢橘年说气话烈烈,“这谢姨娘如此得长宁侯宠爱,怎么肚子还没有动静了?要真的有病,你得早些治,大不了到时候本宫多派太医去瞧一瞧!本宫瞧长宁侯府的老祖宗和长宁侯疼你疼的像是什么似的,要是你真的生不出孩子来,呵……”

  她只是笑了笑,接下来的话并没有说,可有些话不说,却比说了更加恶毒。

  谢橘年一直都明白一个道理,狗咬你你不能咬回去,要不然就和狗一样了,“如此那就麻烦慧贵妃娘娘了,慧贵妃娘娘说的是,这有病就得早些治才是。”

  她滑不溜秋的,慧贵妃压根就抓不住她的错处,可又不敢说的狠了,万一保宁长公主再给她难堪就不好了。

  心头憋闷,这慧贵妃只将目光落在了一旁不言不语的七皇子妃身上、

  在场的人都好看,最好看的就是谢橘年和七皇子妃了,这谢橘年是明艳四射,宛如一朵开得正盛的牡丹花似的,可七皇子妃倒是和莫愁是一挂的,看起来我见犹怜,举手投足之间即带着风情,见了就让人心生保护欲。

  可面对着将自己儿子勾得魂不守舍的女人,慧贵妃自然是没有好脸色的,“本宫这话可不是对谢姨娘一个人说的,老七媳妇,你也得加把劲儿了!老七年纪也不小了,膝下才有一个女儿,这府里头连个庶子都没有,本宫如何能放心?”

  “反观这四皇子妃嫁给四皇子有些年头了,都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你也得加把劲儿才是,要不然等着本宫赏人下去了,你们夫妇两可莫要不高兴!”

  七皇子妃忙站起来应了一声是。

  慧贵妃不喜欢七皇子妃,这是众人都知道的事情,可不喜欢归不喜欢,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惠贵妃却不会铤而走险像当初害了周六媳妇似的害了七皇子妃。

  毕竟,这七皇子将七皇子妃看的像是命根子似的。

  慧贵妃说了几句话,的确也找不出什么话来说了,保宁长公主和季皇后也好,还是珍珠也罢,都不是多言之人,一下子这屋子内倒是陷入了诡异的沉静。

  还是宋云瑶站起来道:“我呆在长宁侯府多日未能出来,一直想要出来透透气,不如就带着诸位姑娘出御花园那边逛一逛吧!”

  虽说是要将众人一起带出去,可她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周八姑娘面上。

  既然已经知道了上一世的事情,宋云瑶自然该选好自己身后的主子才是,保宁长公主就算是身份再尊贵,可也不过是个长公主,更何况到了最后保宁长公主并没有落得什么好下场……是以如今,自己该选择站在哪一边更是一目了然。

  慧贵妃点点头道:“这泼猴早已坐得不耐烦了,那云瑶你就带着他们出去逛一逛,还有你们这些年轻的妇人和姑娘也耐不住,就跟着云瑶一起去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