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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咩咩桑      更新:2023-07-30 04:00      字数:20996
  花园逛逛吧!”

  这屋子里气氛压抑,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能坐在这儿的都不是什么蠢人!

  众人都起身跟着宋云瑶出去了,就连白侧妃也跟着站起来,她心里清楚得很,就算是她再得慧贵妃看重,这慧贵妃要是不高兴,谁都讨不得好。

  看这情况,慧贵妃高兴的可能性很少!还是那长宁侯夫人聪明,知道慧贵妃的心思,所以要带着周八姑娘出去,看能不能碰到兴国公府世子爷了!

  不管怎么说,这等好事,她也得掺一脚!

  七皇子妃向来和白侧妃不大对付,如今也没去凑这个热闹,和谢橘年、丹阳县主一起留在了屋子里。

  原本屋子里人多的时候,你说一句话,我说一句话,屋内的气氛也不至于太过沉寂,可如今慧贵妃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好像这气氛也就显得更加沉寂了。

  谢橘年忍不住暗自腹诽,早知道会是这样,方才她就该出去的,哪怕是与宋云瑶在一起,也总比在这儿好。

  只是,按照丹阳县主那性子,只怕有周家八姑娘在,她怎么也不会愿意出去的。

  如今丹阳县主正吃手上的小核桃,这宫女上前要替她砸小核桃,可却被丹阳县主给拦下了,“我自己来,这小核桃要自己砸自己吃才有意思,要你们帮我砸开了,我还不如不吃了。”

  方才在谢橘年没来之前,这周家八姑娘含沙射影的说了几句话,周家八姑娘不敢明着说丹阳县主如何,却一个劲儿直说自己又读了什么书,认了几个生僻字儿,更显摆自己诗词歌赋样样都懂,这不是嘲笑她是什么了?

  如今她这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了,只一个人将了小核桃捶的是砰砰直响,恨不得满屋子都听得到。

  真是没教养!

  不过这话慧贵妃也只敢在心里骂一骂了,可不敢说的。

  知女莫若母,还是保宁长公主了解女儿,只道:“谢姨娘,你也带丹阳也出去逛逛吧!她啊,素来野惯了,如今憋在屋子里,恨不得要了她的命似的!”

  谢橘年只松了一口气,带着丹阳县主也就下去了。

  只是她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扭头一看,正是七皇子妃!

  丹阳县主一肚子火气,像是没看到七皇子妃似的,只拽着她的手愤愤不平道:“……她算个什么东西,要是没有慧贵妃娘娘,如今她连在哪个角落都不知道了,别说进宫了,只怕她的名字我听都没听过,哼,就算是懂最多,这顾玉不愿意娶他,她不一样没辙吗?”

  她倒是有意思,好像忘了顾玉也一样不愿意娶她似的。

  七皇子妃在后面听着,也知道算是找到同盟了,她虽是七皇子妃,可对慧贵妃这个婆婆一点都不喜欢,别说喜欢可,可谓慧贵妃口味是厌恶至极。

  原先七皇子要娶她为妻的时候,慧贵妃就是百般阻拦,当时还闹到了还是皇子的皇上跟前,又是哭又是闹的,恨不得以死相逼。

  好在七皇子对她是真心的,也闹到了皇上跟前,皇上左右为难,最后还是七皇子硬气,直说若是皇上和慧贵妃不松口,他就一直不吃饭,如此闹了三四日,慧贵妃心疼儿子才松口的。

  可自从她进门之后依旧没过上什么好日子,慧贵妃是想着法子折腾她,后来更是不知道送了多少女人到了七皇子身边也,她和七皇子因为这件事也不知道吵了多少次架……

  一想到这儿,她恨慧贵妃更是恨得牙痒痒。

  谢橘年上前与七皇子妃见了礼,只拽了拽丹阳县主的手,“有什么话,县主还是待会再说吧!”毕竟这慧贵妃和七皇子妃是一家人。

  七皇子妃上前接受了谢橘年的礼,这才道:“不知道谢姨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谢橘年对着丹阳县主身边的两个宫女点点头,那两个宫女授意,只好生劝着将丹阳县主带走了。

  七皇子妃还是不放心,带着谢橘年朝着池塘边走去,就算是到了冬日,这池塘依旧是波光凌凌的,若换成了别的地方,这池塘早就结冰了,可这是皇宫,是皇上与诸位主子们的住所了,哪里能和别的地方一样?

  七皇子妃抓起食盒中的鱼食,不过是朝着池塘中一撒,鱼儿都争先恐后凑了上来。

  七皇子却是长叹一口气,道:“当年我嫁给七皇子的时候,皇上虽只是太子,可众人都知道,先皇那个时候年纪大了,这皇上终究是要继承大统的,在众人眼中,我能够嫁给七皇子那是祖坟上冒了青烟,谁也说不准我以后会不会成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皇后娘娘了!”

  就凭着她这几句话,谢橘年就觉得她是个有胸无脑的,一般人哪里敢当着自己说这样的话?

  可七皇子妃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似的,冷笑一声道:“原先我也是这样想的,宫里头多好啊,你看这宫里头的花都比别的地方开的娇艳些,就连到了寒冬,这池塘里也是锦鲤也游来游去……平日里更是不需要操心什么,一个眼神扫下去,多的是人上来讨好自己。”

  “只是这日子过得好不好,唯有自己才知道,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方才慧贵妃娘娘的那番话谢姨娘也听到了,我恨她,对,我恨她,巴不得她早些死了才好,她死了,我这日子也就安逸了!”

  刚才谢橘年觉得这七皇子妃是个胸大无脑的,如今却觉得她真是蠢笨不堪,全天下就没这么蠢笨的人了,“好端端的,七皇子妃娘娘说这些做什么?”

  118 很多事情要顺其自然

  七皇子妃斜斜看了谢橘年一眼,“是啊,好端端的我说这些做什么?更何况还是当着你的面儿?你怕也不知道我为何要说这些话了,其实啊,我压根就不怕,我又有什么可怕的……你是珍贵妃娘娘的妹妹,自然不会傻到将我这番话和慧贵妃娘娘说了。”

  “其实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了?只怕慧贵妃娘娘心里也知道了!到了如今,我在她跟前叫她一声‘母妃’,背着她却是连‘母妃’两个字都不愿吐出来,甚至一提起这两个字来就觉得膈应得很。”

  “而我,正因为知道珍贵妃娘娘和慧贵妃娘娘的关系,今日才与你说这番话,不知道你可还记得周家六奶奶?”

  周六的媳妇?

  谢橘年点点头,道:“虽说我和周六奶奶没有见过几面,可对她也是有些印象的,周六奶奶向来温婉贤淑,当初她去世之后,周六爷还狠狠伤心了一阵。”

  周六伤不伤心,七皇子妃不知道,她也不关心,如今却是压低声音道:“若是我说这周六奶奶的死和慧贵妃娘娘有关系,你相信吗戏?”

  谢橘年很是吃惊,可细细一想,却一点都不意外,当年慧贵妃当初存了个什么心思,她心里清楚得很,就是想害死周六奶奶,让周奶奶给她腾位置了,可谁知道后来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慧贵妃那次却是偷鸡不成八米,也难怪后来会那样恨她了。

  不过她还是道:“只是我不明白七皇子妃娘娘为何要对我说这些?就算是你真的怨恨慧贵妃娘娘,也大可不必这样做,你们到底是婆媳,是一家人,而我就算是再恨慧贵妃娘娘,也断然不敢以下犯上的……”

  “你不敢,可珍贵妃娘娘也敢吗?”七皇子妃一脸严肃打断了她的话,显然说出这番话也是经过了很大的一番心理斗争的,“其实也许珍贵妃娘娘也不敢主动出击,可我总觉得珍贵妃娘娘手上多握着一点把柄,有朝一日也能多一点胜算,总不能自己逼人逼到了绝路,还不去反击吧?”

  “更何况就算是这件事过去了有些日子,可有长宁侯府和东阳伯府在,想要去查,也不是说查不出来的!到时候珍贵妃娘娘手上捏了一个保命符不好吗?今日我这话,也算是珍贵妃娘娘和谢姨娘欠了我一个人情吧!”

  若说她傻吧,可她也知道卖人情给谢橘年,她说她聪明吧,谢橘年又觉得她傻透了,就算是有朝一日珍珠真的斗倒了慧贵妃,她身为慧贵妃的儿媳妇,七皇子身为慧贵妃的儿子,难道还能摆脱的了干系?

  到时候,顶多到时候在危难关头保她一命,这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这女人哪怎么连这笔账都算不清楚?

  谢橘年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道:“今日七皇子妃娘娘说的话,奴婢都记下了,不过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我说了不算,七皇子妃娘娘说了也不算,得查清楚了才能作数!”

  “你大可以去查一查!”七皇子妃看似一点都不担心,当日也是她身边的一个宫女内急,不小心听到了慧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与内侍说的话,要不然,她如何能知道这些事情?

  等着谢橘年找到丹阳县主的时候,丹阳县主正百无聊赖晃荡了,一见到她更是道:“橘年姐姐,这七表嫂不是慧贵妃娘娘的儿媳妇吗?她找你做什么?难道也要你去撮合顾玉和周家八姑娘嘛?”

  谢橘年只看着她直笑,“怎么,县主这是吃醋了?”

  “我,我才没有吃醋了!”丹阳县主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孩子,如今脸上的表情谁都看得出来她心里想些什么,可嘴上却是死不承认,“周八姑娘那样的人……我吃的什么错,她哪里好了?和慧贵妃娘娘一个性子的人,这顾玉才不会喜欢那样的人!”

  谢橘年拍拍她的手道:“可万一顾玉当真就喜欢那样的人了?”

  丹阳县主撇撇嘴,没有说话,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

  谢橘年只道:“县主要记得,很多事情要顺其自然,我的意思不是说让你不努力,可努力也该讲究个度才是!努力过后,要是顾玉还是不喜欢你,你也只有放下了,除了放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像你之前说的,要是顾玉娶了别人,你跑到兴国公府大闹一场,这样做又有什么意思了?只会惹得顾玉越来越厌烦你而已!你如今年纪还小,不懂这些话的含义,可时时刻刻要记得一句话,就算是你也是天之骄女,可这世上得不到的东西也多了去了!”

  “最开始得不到的时候也许还会觉得难熬一两天,可等着时间久了,你会发现很多东西是自己穷其一生也得不到的,有些事情就是命中注定的……”

  丹阳县主却是摇头舞道:“可我真的是喜欢他呀……”

  话虽这样说,可她面上的固执就是淡了两分。

  谢橘年也知道事情不能太过于着急了,说到最后,兴许丹阳县主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的。

  她只陪着丹阳县主四处逛了逛,等着两人再次步入屋内的时候,这屋内已经挤满了人。

  白侧妃和宋云瑶陪在慧贵妃身边说着句话,逗得慧贵妃哈哈大笑,看着像是心情不错。

  季皇后和保宁长公主看起来确实有些落寞,到底身边没人陪着说话,等着丹阳县主回去了,这保宁长公主看到了女儿脸上才隐隐有了笑意。

  因为今日并没有什么外人在,所以也不需讲究太多礼数,不分男女,这众人都坐在了一起。

  谢橘年则去了沈易北身边坐着,可虽是一家人,也是要分尊卑的,谢橘年与沈易北一个小长桌,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锅子和小菜……热气一氤氲,屋子里热热闹闹的,明面上看着也算是其乐融融了。

  谢橘年坐在沈易北身边,见着附近没人,却是忍不住将七皇子妃方才的话道了出来。

  沈易北听了这话眉宇是半天都没舒展开,只道:“其实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慧贵妃娘娘以为她做的滴水不漏,可却是疑点重重!当日我就觉得不对劲,已经派人去查过这件事,更是查出这件事和慧贵妃娘娘有关系,手上更是捏着一些证据……”

  顿了顿,他的声音更是低下了几分,“只是周六那边,我到今日还没有将这话告诉他,周六从小就很喜欢慧贵妃娘娘,说句实在话,慧贵妃娘娘对周六像是亲生儿子似的,周六不止一次说过以后要好好孝顺慧贵妃娘娘……要是周六真的知道了这件事,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这儿,沈易北却是想起了这件事的关键之所在,“只是七皇子妃娘娘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呢?难道七皇子妃娘娘就是想借刀杀人,至于这长宁侯府和东阳伯府则成了她手里的刀?”

  不过就七皇子妃那头脑,想要借刀杀人?那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谢橘年点点头,正欲说话的时候,却见着周六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两人极有默契的止住了话头。

  周六喝了不少酒,看样子心情是不大好,如今一屁股坐在沈易北身边,抢过他的酒杯就一杯子酒下了肚,“……你说这人是不是贱得慌?我和顾玉从小一起长大,两人从小不是吵架就是打架,可一日不见却又想得很,如今顾玉要去辽东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我这心里却挺难受的,北哥你说这要是有个万一……”

  这后果他简直是不堪设想。

  因为心里太难受了,他甚至没去提慧贵妃还是没放弃想要撮合他和丹阳县主的心思,这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自然是兄弟更重要一些……额,不过莫愁是个例外!

  沈易北想也不想,只道:“放心,不会有万一的……”

  说着,他瞥了周六一眼,“怎么,如今你和四皇子见面还是不说话?方才我可都看到了……四皇子就算是再不待见你和七皇子,可当着慧贵妃娘娘的面也得做一做样子,可你倒好,就连在慧贵妃娘娘跟前,也敢冲着四皇子甩脸子,也就是慧贵妃娘娘不和你计较,要真的和你计较起来,我看你怎么办……”

  “我一想到他对莫愁做的那些事儿,呸,我周六怎么会有这样的表哥?”周六满脸都是嫌恶,“别说是在姑母跟前我是这样的,就连到了皇上跟前,我是怎么对他的还是怎么对他,我怕什么?不像有些人,没种,敢做不敢当……”

  此时此刻没种的四皇子却是拦住了游廊下的宋云瑶,这慧贵妃娘娘方才不小心将酒洒到了她身上,如今她得过去寝殿那边换件衣服了,谁知道就被四皇子给拦下来了。

  活了两世,宋云瑶最恨,最怕的也就是四皇子了,这种恨和怕是嵌到了骨子里去了,如今她强装镇定道:“不知道四皇子有何贵干?”

  119 阴魂不散的噩梦

  四皇子早就听说了宋云瑶的大名,就算是宋云瑶在京城名声不显,可以顶着阁老独女的这个名头,想要人不知道也实在是难得很。

  不过和上一世不一样的是这一世宋云瑶明明占据了重生的优势,可以大肆张扬一番,可为了躲避四皇子她还是一直小心翼翼,恨不得连抛头露面的机会都很少了。

  只是有些事情终究是讲究缘分的,该遇见的始终会遇见!

  四皇子嘴角浮出几分淡淡的笑容来,“长宁侯夫人为何一脸戒备的看着我,难不成还是那会吃人的老虎?今日在此处拦截长宁侯夫人的确是于理不合,只是有些话却不得不说……不知道长宁侯夫人可否进一步说话?”

  其实在宋云瑶心里,这四皇子却是比老虎更可怕!

  她摇摇头,低声道:“四皇子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今在这儿和四皇子说话本就是于理不合,更别说移居别处说话了!”

  四皇子眯着眼睛看了看她,他是如今备受皇上宠爱的皇子,一般的妇人见大多皆是讨好,恨不得连话都不敢说一句,还不是他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了?

  可这妇人却是胆大的,很好,不错,胆大就说明她有些可取之处,“那可否请长宁侯夫人禀退众人,有些话旁人听到了也不好……”

  宋云瑶点点头,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便朝后退了几步,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不至于听到他们的谈话,可刚好能看到这边的两个人,若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能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宋云瑶脸上依旧是一脸戒备,唯有她知道她袖子底下的手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了,“……四皇子有什么话就请说吧!”

  四皇子这才道:“听闻宋阁老投靠了老七?”

  宋云瑶面色大变,可旋即还是道:“四皇子说的是朝中大事儿,我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这些事情?更何况四皇子此言差矣,家父忠心耿耿的只有皇上,并没有投靠谁这么一说,若是这话传到外面去了,家父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呵!”四皇子讥诮一笑,冷眼看着眼前的宋云瑶,面相端庄压根不敢直视自己,也不知道这妇人是真傻还是在同自己装傻,“这宋阁老膝下只有一儿一女,虽说长宁侯夫人不是儿子,但宋家大爷的德行想必也不用我多说……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宋阁老从小明显是偏疼长宁侯夫人一些,有些事情宋家大爷不知道我相信,可长宁侯夫人不知道这事儿,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

  “长宁侯夫人是真傻也好还是装傻也罢,今日我来找常宁和夫人是想同长宁侯夫人做一个交易的。这老七是个好色的东西,上不得台面,这在京城之中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就如今有宋阁老襄助,他总算是变得懂事了些,可他这个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还能指望他能多有出息?所以,宋阁老就算是站在他那一边也是浪费了!”

  “要是宋阁老站在我这一边,别的不敢说,这太子之位我有十成十的把握,等着我坐上了太子之位,这御前侍卫首领则是长宁侯的,不知道长宁侯夫人觉得如何?”

  宋云瑶不由的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那个时候她已经被白侧妃压得喘不过气来,可偏偏四皇子也找到了她,循循善诱,她的父亲才会急促出手,要不然最后也不会落得那样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上一世到了最后,她也没见到四皇子许诺给宋家大爷的官职,这一世,又是用的同样的把戏,她不动声色朝后退了一步,“四皇子这话我倒是越发听不明白了,太子之位到底该谁来坐,这该是由皇上决定的,不是我父亲能说了算的,更何况就算是四皇子想要得到我父亲的支持,也得找我父亲找我一个出嫁的闺女,说话有什么用?”

  说着,她更是匆匆道:“慧贵妃娘娘还等着我了,我这边就失陪了。”

  话毕,她更是提着裙子疾步走了,她身子我没有大好,如今是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走得飞快!

  感觉安全了,这才忍不住吁了一口气。

  但是四皇子看着她的背影,嘴角露出几分冷冽的笑容来,这内侍从一旁闪了出来,“……四皇子这该如何是好?方才奴才就说了,长宁侯府这边怕是行不通的,还不如去找宋阁老来得实在!”

  这人是慧贵妃身边的大太监,是慧贵妃跟前的第一大红人,早就很久之前就已经被四皇子买通了。

  “宋阁老?宋阁老他是只老狐狸,找他还不如找长宁侯夫人了!更何况,这宋阁老如今根本就避着我不见!”说起这件事,四皇子那是一肚子的火气,可就算是他脾气再差,也知道如今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而且宋阁老是靠着苦读一步步走上这阁老之位的,一直觉得亏欠了宋夫人、宋家大爷和长宁侯夫人,宋家大爷,那就是个蠢货,至于宋夫人……若是拉拢了长宁侯夫人,不就是拉拢了宋夫人?”

  “更何况,长宁侯夫人这一步棋走的倒是一点都不亏!这七皇子和周六是从小就穿一条裤子,如今顾玉和沈易北与周六交好,老七白白捡了这两个大便宜!可我听说那顾玉与沈易北关系也十分要好。”

  “若是拉拢了宋阁老,也就是拉拢了沈易北,说不准还能将顾玉也给拉拢过来,周六那个蠢货说不准到时候也就自己过来了,不过周六到底投靠谁我无所谓,可母妃倒是极喜欢周六的,他蠢虽蠢,可母妃向来喜欢老七,若是有他在母妃跟前替我说说好话,那也是不错……”

  说到这儿,他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母妃是不是挺喜欢长宁夫人的?你想办法说服母妃将长宁侯夫人留在宫里头两日,到时候我自有办法逼得她答应这件事!”

  那内侍想也不想,一口就答应下来,丝毫不敢多问。

  一场宴会下来了,周八姑娘压根就没和顾玉说上几句话,不过丹阳县主可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几乎是拽着顾玉的胳膊和顾玉搭上了几句话,在众人的挑唆之下,顾玉更是板着脸说到时候自个儿从辽东回来了,给丹阳县主带些礼物。

  说完这话,更不忘解释一句,他只是将丹阳县主当成了亲妹妹。

  丹阳县主可不管这些,如今顾玉肯和颜悦色与她说上几句话,她就已经够高兴了。

  谢橘年也为丹阳县主高兴,一行人是高高兴兴离开了延禧宫。

  可却被慧贵妃留在延禧宫的宋云瑶却是面色惨白,两世为人,她实在是太了解慧贵妃的性子了,慧贵妃喜欢她是真的,可压根没有到将她留在延禧宫陪着慧贵妃说话的地步。

  那,就唯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四皇子了……

  四皇子的手段有多下作,她是知道的,之前莫愁的事儿,到了最后四皇子是撇的干干净净,可她相信,这件事仍旧和四皇子有密切的关系。

  按照规矩,这外命妇进宫是不能带随从进来的,所以今日宋云瑶就一人进宫了,不过慧贵妃还是拨了两个宫女给她使唤了,如今见着她一脸严肃,轻声道:“是不是长宁侯夫人觉得哪哪儿不舒服?”

  她们就算是在深宫里头,可也听说了,这长宁侯夫人被长宁侯给软禁起来了,也就是这长宁侯夫人命好,得了她们家娘娘的看重,要不然这一回到长宁侯府,又得被软禁起来了。

  宋云瑶扯出两分笑来,只道:“没事儿……”

  嘴上说着没事儿,可她脸上一点都不像是没事儿的人,生怕四皇子在其中动手脚,这宫女送来的饭菜茶点是一概都不敢吃,饿着肚子合衣睡下了。

  只是到了半夜,她却是听到了窸窣的动静,不心中大惊,下意识想要去喊那两个宫女的名字,只是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声来,别说声音了,她更是连动都动不了。

  完了!

  宋云瑶一下子慌了,使出浑身力气来,依旧只是徒然!

  她听见那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的传进了内室,昏暗的烛光下映着的不是四皇子那张憎恶的脸还能是谁了?

  四皇子双手背于身后,讥诮一笑。“跑啊!长宁侯夫人怎么不跑了?你今儿下午不是跑的挺快的吗?也不是挺能说的吗?那大道理是一套一套的,连我都找不出差错来,如今怎么也不说了?”

  宋云瑶看着他,眸子里透着恐惧。

  四皇子也察觉出来了,“长宁侯夫人这可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好和你说的时候你什么都不答应,如今想要再答应,可迟了……你也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放心,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得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才是!别说是如今你不能动了,就算是能喊能叫,一样是没用的……”

  120 再没有别的选择了

  宋云瑶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沉到了冰冷的海底。

  四皇子伸出手来,挑开她的锦被子,再是亵衣,最里头的就是肚兜了。

  四皇子只将肚兜解开捏在手中把玩,“你说,若是长宁侯看到了这肚兜,会作何感想?哦,我忘了……如今这长宁侯府之中有位大名鼎鼎的谢姨娘,只怕你这肚兜是什么样子的,长宁侯都忘了吧?”

  宋云瑶只觉得自己浑身忍不住在发抖,那眼泪更是一点点晕湿了软枕。

  四皇子向来记仇,如今只觉得心头痛快,恨不得要拉了宋阁老和沈易北一起过来看看才好,“长宁侯夫人可别这样看着我,你这眼里像是射出箭来似的,想要杀我是不是?若是你知道接下来我要做的事,只怕就更像杀我了……”

  说着,他更是去解宋云瑶的亵裤,自己则上了床。

  两世为人,宋云瑶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这样屈辱过,四皇子就这样硬生生闯了进来,她只觉得身下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楚传来。

  只是身下再疼,却也及不上心里疼啊!

  宋云瑶只觉得这软枕都被湿透了,可身上的四皇子却是愈发来劲儿,“你说要是长宁侯如今在这里多好啊?你是宋阁老的女儿,是长宁侯府的夫人,你说,要是你父亲和你夫君知道了这事儿,会如何做了?找我算账?还是息事宁人?”

  宋云瑶狠狠瞪着他。

  四皇子捏着她瘦弱的下巴,忍不住笑出声来,可就算是这般,这身下的动作依旧没停止,“别这样看着我,看着我也没没用,如今是不是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你说说你也是的,若是今日答应了,我何必多此一举?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越说,他这动作越来越快,到了最后一阵冲刺这才瘫软在宋云瑶身上。

  床上早已是一片狼狈,可四皇子满意的点点头,到了最后更是将方才丢在一旁的肚兜塞进自己的袖子里,转身走了。

  只是走到了门口,四皇子连头都没回,淡淡道:“这件事之后,长宁侯夫人想必会好好考虑一番今日我说的话了,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若是半个月之内,这宋阁老和沈易北没有与我投诚,你那肚兜,我就会差人送去宋家,亦或者长宁侯府的!”

  他算准了宋阁老和沈易北不敢声张,这宋阁老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这种事情声张出去了对宋云瑶有什么好处,就算是父皇怪罪到他身上来,他母妃一样不会放过宋云瑶的。

  只是沈易北,就算是他和沈易北没什么交情,可想也能想得到的,若是这事儿闹到了皇上跟前,沈易北这御前一等侍卫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所以这件事不管怎么算,他都是大赢家!

  宋云瑶却是一直躺到了天色将明,这才有了知觉,她怕那两个伺候她的宫女察觉出什么来了,只能强忍着身下的剧痛自己收拾一二,至于床上的污秽,她则用一杯茶水掩盖的干干净净。

  今儿这一天,慧贵妃找她说话的时候,她也是魂不守舍的。

  这慧贵妃见她傻傻笨笨的,也不愿多说,只差人将她送出宫了,可末了,还不忘叫人送些东西去长宁侯府,直说要她安心养病。

  宋云瑶再次回到了正院,这门口守门的婆子依旧还在,她依旧被软禁着。

  只是她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啊!

  宋云瑶想着上一世的惨剧会心痛,但更是明白,若是不按照四皇子的话来做,四皇子定敢将她的肚兜送出去的,四皇子,四皇子那就是个疯子啊……她不能用自己的命去赌!

  到了傍晚的时候,宋云瑶又病了,她回来之后则洗了一个冷水澡,这样的天儿,想不病也难。

  当天夜里,她就忍不住说起胡话来了。

  这病是来势汹汹,夜里就有丫鬟拿了对牌出去请大夫了,这寒冬腊月的夜里,想要请太医也是不大可能。

  只是这小厨房的药熬了是一碗又一碗,宋云瑶紧紧咬着牙齿,到了第二天早上,就连沈易北都惊动了。

  沈易北从宫里头当差出来之后,听闻了谢橘年说的那番话,脸上满满的都是不相信,“……这事儿是你听人说的,还是亲眼所见?她有的时候是有些小性子,只是向来爱惜自己的身子,想必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怎么说这宋云瑶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怎么会不惜命了?

  这一点,谢橘年也是想不明白,“侯爷可别觉得我在挑拨离间,虽说我没去正院看过夫人,可这件事,整个长宁侯府上下没谁不知道了,嗯,我可听人说了,就连知画去了正院,都将夫人没辙,几个丫鬟一起撬开了夫人的嘴,可夫人压根就不往下咽药,谁都没办法,喂了大半天了,这也就喂进去了几勺子药,照着这样下去,情况怕是不大乐观……”

  沈易北蹙着眉头想了片刻,反倒是看向了她,“你说我该怎么做?”

  按照规矩,他是该过去看看宋云瑶的,可他只怕眼前这人吃醋。

  谢橘年也愣了愣,旋即却是扬起一抹笑容来,“侯爷自然是该去看看夫人的,这侯爷过去劝上几句,说不准夫人就肯吃药了?心病还须心药医,这整个长宁侯府上下,谁不知道,侯爷就是夫人的心药了?这寒冬腊月的,染上风寒可难受了,说不准一拖就拖到过年了,到时候侯爷可得好好劝劝夫人!”

  “你真的是这般想的?”沈易北还怀揣着几分希冀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谢橘年只觉得心里有些酸酸的,可还是扬起一抹笑容来,“自然,我这人是什么性子,侯爷也是知道的,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连沈易北都发现了她这笑容压根就没有触及到眼底,可想了想,还是走了。

  玳瑁一直在旁边候着,如今只道:“姨娘明明是不希望侯爷去正院的,怎么还是让侯爷过去了?若奴婢是姨娘,方才侯爷问起这话的时候,奴婢就会说差人拿了对牌去宫里头请太医,若是缺什么少什么只管来报一声,这府中总不会亏待了正院那边的……”

  这沈易北整日呆在芙蓉园之中,她将沈易北说话的语气和腔调都拿捏了个五成了。

  谢橘年却是正色道:“你这说的是叫什么话?这夫人不管做错了再多事,到底也是长宁侯府的夫人,侯爷哪里有不过去的道理?这话传出去了就是宠妻灭妾,要是闹大了,侯爷的官职都没了。”

  说着,她更是琢磨出玳瑁话中的不对劲来了,“我什么时候不希望侯爷去正院了?”

  “您那神色明明都摆在脸上了……”玳瑁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见着谢橘年彻底阴沉了脸,忙道:“那个,姨娘,这小厨房那边新来了几个帮厨的丫鬟,奴婢得过去盯着了……”

  话毕,她更是一溜烟就跑了。

  “真是的,我又没说什么,她跑这么快做什么?”谢橘年转头看向了在一旁的杜秋娘,不解道:“你向来不会撒谎,你说,我刚才脸上像是不大高兴吗?”

  杜秋娘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谢橘年这下子真的是郁闷了,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好像是有些酸溜溜的。

  因为沈易北走了这么一趟,宋云瑶便解除了禁足,当时在正院内间,这宋云瑶和沈易北说了些什么,谁都不知道,只是在廊下候着的小丫鬟都听到了宋云瑶的哭声,还有那一声又一声“侯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的声音。

  玳瑁是个包打听,自然将这些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了谢橘年耳朵里去了。

  谢橘年正在看账本,这账本子在柳姨娘的管理之下依旧是一点错都没有的,至于杜秋娘那边,目前也没查出什么端倪来。

  原先她看账本子速度很快,一两个时辰都能看完一本账本了,可今儿这都一个多时辰了,她也就看了一页纸,不过这前头写了什么,刚翻了页,她又忘了。

  等着玳瑁回来之后,她忙问:“怎么样?怎么样?”

  玳瑁抿唇直笑,知道这是自家姨娘是喜欢上侯爷了,“……奴婢打听到的就是这些了,奴婢还打听到了,说是夫人原本想留着侯爷一起在正院吃晚饭的,可侯爷却说如今夫人该安心养病,等着夫人病好了再过来看看夫人,啧啧,夫人这病,怕是没个十来天是好不了的。”

  “而且您知道素来矜贵的夫人做了什么事儿吗?她竟然安排正院的厨娘来了咱们芙蓉园的院子里,说要拜师学艺了,这会子那几个厨娘还没走了……哼,夫人定是见着侯爷爱吃咱们芙蓉园的菜,所以这才想要偷师,却没想过就算是这正院的饭菜做的再好吃,只怕侯爷也一样不愿意过去了……”

  破镜再难重圆!

  这个道理谢橘年不相信宋云瑶不明白,可如今的宋云瑶却是太反常了些,她想要去查,可杜秋娘就算是功夫再好,她人脉再多,也没办法将手伸到宫里头去的。

  121 一个个人都有两副面孔

  谢橘年却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宋云瑶这是受了什么刺激?矜贵如同宋云瑶,就算是爱沈易北爱到了骨子里去了,也断然不会做出这样低三下四的事情来的。

  在那些当家主母的人心中,这样想法设法将男人留在房中是姨娘侍妾才会做的事,更何况,宋云瑶活了两世,那些规矩礼数是已经刻到骨子里去了……

  谢橘年忍不住问道:“侯爷去了之后,是不是夫人就肯吃药了?”

  玳瑁点了点头。

  这就是一苦肉计!

  若谢橘年再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她只要玳瑁差人多盯着正院那边了。

  她这话刚吩咐下去,杜秋娘就上来了,“姨娘,您要我下去查的事情我多少也查到了一些,我查来查去,并没有发现柳姨娘身上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按理说这柳姨娘管家多少也能捞些油水,或者在外头有相熟的铺子,能从中抽取差价,要不然她一个姨娘为什么要去管这个家?收拾这个烂摊子?”

  “可是和柳姨娘有过来往的铺子我都打听清楚了,这外头什么价,到了咱们府上甚至还能便宜一两成,可以说柳姨娘为了管好这个家费劲了心思!”

  “而且平日里柳姨娘也不大出去,要么在院子里看书,要么和丫鬟一起做做针线,就连花园那边都很少过去!要不是这老夫人不管家了,这长宁侯府上下众人怕都忘记,有这样一个人来……”

  说来说去,这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只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太过于一个完美的人,却是有些让人不敢相信了,!

  所以谢橘年蹙着眉头道:“柳姨娘没有一点癖好或者爱好了?”

  杜秋娘摇摇头,正欲说话的时候,却是倏的想起一些事情来,“如果说爱好!好像真有这么一件事!这柳姨娘信佛,不管刮风下雨天气冷还是热,每个月都是要去一趟大佛寺上香的,更是会在那里住上一两日,老祖宗想着她并没有别的什么爱好,对于这个事儿也从未干涉过!”

  柳姨娘信佛?

  谢橘年只觉得有些意思,寻思着柳姨娘怎么着也不像是个信佛之人,“真正的信佛之人就像是老祖宗那样的,平日佛珠不离手,这闲暇时间都用来抄写佛经,可柳姨娘了,平日里压根看不出她半点信佛的样子来,也从未听说她有茹素的习惯……?”

  杜秋娘不愧是这镖头的女儿,如今打听起事情来也是事无巨细,“方才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如今被您这一说也察觉出不对劲来,而且这柳姨娘先前的确是不大信佛,也就两年前突然开始信佛起来。”

  “这有人也说了,那个时候柳姨娘刚嫁给侯爷不久,那一日天上更是下了大雪,那年冬天比今年冬天还是要冷上几分了,到了十五那一日,这积雪更是要没过人的膝盖了,别说是出去山上上香,就连出去走路都是有些艰难的。”

  “但那一日柳姨娘还是要执意去大佛寺,到最后连祖宗都惊动了,我听她们说这柳姨娘平日里性格乖觉,那一次却是做过最为惊天动地的事情了,老祖宗说柳姨娘有这个心就够了,佛祖是会感受到的,就算是不去大佛寺,去老祖宗的小佛堂吃斋念佛也是一样,何必那样折腾。”

  “那一年因为积雪太深,道路太滑,路上不知道出了多少事儿了,可柳姨娘却是半点都没有动摇,只是说她一心替死去的父亲、老祖宗还有侯爷祈福,这一趟无论如何都要走的。”

  “这老祖宗又劝了几句,见着她油盐不进的,也就放任她去了!那次的雪是真大呀,下山的时候还是出了事儿,麻烦翻了,柳姨娘因此受了伤,胳膊伤了大半个月,可就算是这样,到了下个月,她还是雷打不动的去了大佛寺!”

  谢橘年道:“看样子这不对劲就是出在了大佛寺上,这柳姨娘之前不信佛,好端端的怎么就信佛起来了,只有说明一个可能,说不准这大佛寺有什么要见的人,两人约好时间一同在大佛寺见面。”

  这大佛寺后院虽说都是些女眷,可要是有旁人想要进去也不算是难事儿。

  因为这大佛寺后院住的都是些清心寡欲之人,一心有所求,对于旁的事情更是不会上心了。

  杜秋娘瞪大了眼睛,“您的意思是柳姨娘和别的男人……”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猜一猜,可不管怎么样,我猜要是去大佛寺,说不准能查出些什么东西来!”谢橘年顿了顿,才道:“等着柳姨娘下次再去大佛寺的时候你偷偷跟过去,看她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去了什么地方,就连吃了什么东西也要查的清清楚楚。”

  杜秋娘应了一声直说好,这杜秋娘好歹也是被沈易北选中的人,也不会差到哪去的。

  谢橘年只觉得头疼,这府中最近还真是一桩事连着一桩事,柳姨娘那边还没查清楚,这宋云瑶也折腾出幺蛾子来。

  她觉得宋云瑶的路数有些深,自己查不出什么,也不好将手伸到正院去,所以第二天早上只去了宁寿堂,想着兴许从老祖宗那边知道些什么。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老人家的眼睛就是毒辣一些。

  等着第二天她刚带着玳瑁进入宁寿堂,一个个丫鬟婆子的面色却是有些奇怪,看着她一副想说话却不敢说话的样子。

  谢橘年并未放在心上,直接去了偏厅。

  这刚走到游廊下,她就听到老夫人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老祖宗您就算是再疼谢橘年也得有个度才是,您瞅瞅,您瞅瞅这长宁侯府都成了什么样子了?这侯爷一个月恨不得有二十八九天都歇在她房中,剩下的一两日则是自己歇息在书房,照这样下去咱们长宁侯府什么时候才能添个孙儿?”

  “您说要是这谢橘年能给侯爷诞下个一男半女,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偏偏她嫁到长宁侯府这么些日子了,受宠也受宠了这么写日子,肚皮子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你让我如何甘心?”

  越说,老夫人越是生气,“她这个人手段了得,又善妒,到了如今这知画和初棠两个人都还是完璧之身了!”

  谢橘年停在了门口,她想要听听这老夫人到底会如何说了。

  老祖宗却是有些意外,“初棠和知画到了如今还是完璧之身?怎么会……”

  当初这柳姨娘和邹姨娘进府的事情都没有这样的事儿了,“会不会是弄错了?”

  “这样的事情,我要是不摸清楚,哪里敢闹到老祖宗跟前来?”说起这事儿,老夫人是一脸愤恨,“您也知道,就算是之前云瑶再得宠,可也没有侯爷整整一个月都歇在她房里的道理!可见这谢橘年手段有多了得了……您不想抱重孙子,我还想抱孙子了!”

  “您不知道这外头那些人说的话有多么难听,只说侯爷不能人道……你听听,这叫什么话?像是忘了之前云瑶怀有孩子似的!到了如今,什么嫡长子庶出子,我都可以不计较,可咱们府中总得有个孩子才是,哪怕是女儿也是好的!”

  这话算是说到了老祖宗心坎上来了,“这你放心,我会和侯爷那边说一声的,别说是你了,就连我也心心念念想着抱重孙儿了,要不然等着我百年之后哪里有脸面去见沈家的列祖列宗?”

  老夫人见着她老人家并没有生气,更是道:“那谢橘年那边了?您就打算这样纵容着她?自古以来,这京中不知道多少人因为宠妻灭妾闹得整个家都灭了,我看侯爷如今虽是正三品,可只怕有朝一日也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叫我看还是将那谢橘年远远送到庄子上去,侯爷见不到呀,也就惦记一两日,过几天也就忘了,老祖宗您说了?”

  老祖宗有些犹豫。

  谢橘年正是在这尴尬的气氛中走进去的,“老祖宗和老夫人说些什么呢?”

  老祖宗欲言又止,没有说话。

  老夫人却不怕什么的,有什么说什么,“咱们还不是正说着咱们长宁侯府赫赫有名的谢姨娘?之前我就觉得你有本事,没想到如今你这本事倒是见长了,到了如今这知画和初棠还是完璧之身,这种事儿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可偏偏这种事却发生在咱们长宁侯府了……”

  “怎么听老夫人的意思,是我逼着侯爷不去别人那儿的?”谢橘年觉得委屈啊,她是真委屈,就算是沈易北留在芙蓉园,除了那一两次乱了性,别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事啊。

  不过老夫人糊涂,她可不糊涂,她是知道老夫人的性子的,那就像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燃了,平日里就算是对她颇有微词,可看在东阳伯府和珍珠的面子上,也不会发这样大的脾气。

  可见这是有人在捣鼓了……

  老夫人冷笑一声道:“难道不是吗?我也不是没长眼睛的,你将这一个个人都当成了傻子?”

  122 女人皆善妒

  说着,老夫人更是看向老祖宗,一副要老祖宗替她做主的样子,“老祖宗您是不知道我这人性子就是这样,今早上逼问了初棠怎么还没怀有身孕,只将初棠狠狠训斥了一顿,初棠实在忍不住这才道出了实情,侯爷碰都没有碰过她,这孩子难不成还能从天上掉下来?”

  说来说去,这问题还是出现在了初棠的身上!

  谢橘年不由得想到了那张易嗔易喜的包子脸,看着是天真无害,可实际上却时常有颇多心思。

  她就不相信了,这初棠原先是老夫人的贴身丫鬟,这进门才几个月,因为她没怀上孩子,老夫人就非打即骂了?

  可见这府中一个个人都是有几副面孔的,亏得她以前并没有在这上头留心思。

  老夫人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越说越生气了,“……我这日子本就不容易,膝下只有侯爷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只想着苦尽甘来,年纪大了能够含怡弄孙,可这个愿望都不能满足我,老祖宗,您也说出侯爷说说,侯爷向来孝顺您,您的话她不会不听……”

  老祖宗点点头道:“你放心,该劝的我会劝,该说的我也会说,侯爷大了,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他自己能有分寸,至于你说橘年能送到庄子上的事儿,这件事以后可别提了……”

  她这话音还没落下,沈易北却推门进来了,“老祖宗,老夫人这又是想将谁送到庄子上去?”

  老祖宗没说话。

  老夫人也不敢说话,她总觉得自个儿儿子变了,他每次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总透着几分冷峻,所以她也是有几分惧怕儿子的,“我,我是说……”

  可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了。

  其实方才那番话,沈易北都听到了,如今更是觉得更加生气了,“老夫人怕是弄错了,橘年并没有没有拦着我不准我去别处,我是个大活人,不是旁人时候要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的。”

  “至于初棠和知画,当初本就是老夫人和夫人硬塞给我的,我不喜欢她们,为何要留在她们的院子里,还是在老夫人的心中着传宗接代比我自己的喜好重要的多?”

  “若真的是这般,老夫人不妨去外头才买一二十个女人回来,若是这样您心里能舒坦些,大可以这样做……”

  老祖宗皱眉道:“侯爷,你这话说的有些过了,不管老夫人再怎么不对,他到底也是你的母亲,一心只为你着想!你怎么能这样对她说话?读书都读到哪儿去了?”

  为我着想?若是您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儿,这话怕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沈易北心中暗自腹诽,可顾忌着长宁侯府的名声,这话到底是不好说出来,只冷冷道:“既然你们都这样说,那好,我今日就去初棠的院子里好了。”

  老夫人面上一喜,她喜欢宋云瑶是因为宋云瑶乃是堂堂长宁侯夫人,是宋阁老的女儿,并不是她能够掌握的,这知画也是宋家的人,相比而言就初棠比较好拿捏了。

  若是这初棠生下个一男半女,她自然会要求将初棠抬为姨娘的,到时候这初棠就能在沈易北跟前说得上话,她和儿子也就能亲近些了。

  沈易北没想到这些,只是下意识扭头看了一旁的谢橘年一眼,瞧着她眉宇紧蹙,果然有几分不高兴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周六先前说的话,“……我府里头的姨娘侍妾虽没几个,可就是那么几个人就将周家搅合的乱七八糟,今儿我去了这个姨娘这儿,那个姨娘就要不高兴一些,就是当着她们的面多看哪个姨娘一眼,就会有人不高兴。”

  “所以说啊,这女人要是真心喜欢你,见了你和别人亲热自然是不高兴的!这再大度的女人也不会例外!”

  当时他并没有将周六的话放在心上,这周六就是草包一个,能知道什么?

  可闲静下来的时候,沈易北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原先这宋云瑶不就是这样吗?明面上说着让他多去柳姨娘和邹姨娘院子里,可等着他已过去,就有丫鬟来报,直说宋云瑶晚饭没怎么吃。

  原先他将这些当成了夫妻之间的情调,到了如今一想,这周六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正好他用这件事来试一试谢橘年,没想到倒是能瞧出些什么了,心头不由得浮起几分高兴来,“橘年,你觉得了?”

  谢橘年也不知道为何这心头就泛起几分苦涩来,可见着众人都盯着自己,却强撑着笑道:“我觉得挺好啊,侯爷是该多去去这两位侍妾的。”

  沈易北点点头,转身就走了,只是一扭头踏出这宁寿堂门,嘴角就忍不住微微翘了起来。

  追风却是忧心忡忡道:“侯爷,您真要去初棠主子那儿?”

  沈易北点点头,白了他一眼,“我说的话,难道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追风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这才下去安排了。

  一刻钟之后,初棠就听到了这消息,顿时高兴坏了,又是忙着要人备水备菜,又是梳妆打扮,恨不得连这屋里屋外的熏香都统统换了一遍。

  到了傍晚沈易北就来了。

  初棠自然是喜不能自禁。

  她是家生子,从小呆在老夫人身边长大的,见着侯爷越长越好看,自然心生爱慕,先前被赐为侯爷当做侍妾,只觉得祖坟上冒了青烟。

  如今她站在沈易北身边,给沈易北布菜的时候都有些战战兢兢。

  沈易北皱皱眉道:“……这是一块姜,不是肉!初棠,你这是已经第二次将姜块夹到我碗里头来了!”

  这是一道红烧肘子,因为用酱料烹制过,所以姜块和肉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之前沈易北从来不吃这种油腻的东西,也就去了芙蓉园,有谢桔年坐镇,他才重新爱上那道红烧肘子,这芙蓉园做的红烧肘子是入口即化,一口咬下去,恨不得连舌头都要酥掉了。

  只是不知道为何,这府中上下众人都以为他喜欢吃红烧肘子……更别说这初棠院子里厨娘的手艺不怎么样,他刚才勉强吃了一块已经觉得胃里头有些恶心了。

  初棠也有些尴尬了,“奴婢知道错了……”

  沈易北冲着她摆摆手,却是连用饭的心思都没有了,这些菜味道看着就没有食欲,一口尝下去更是半点食欲都没有,就连那芙蓉园的清炒小菜都比这些菜好吃。

  可来都来了,这饭还没吃一半就走,却是有些不合规矩!

  沈易北拍了拍旁边的锦凳,只道:“别拘束了,坐着说话吧!”

  初棠在老夫人身边长大,一直受老夫人的教诲,这侍妾姨娘恨不得连猪狗都不如,如今也不敢全坐在凳子上,只坐了凳子的三分之一,脊背绷得笔直笔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看到她这样子,沈易北连和她敷衍下去的意思都没有了,只开门见山道:“听说你和老夫人说如今你还是完璧之身?”

  初棠倏地站起来,下意识就要去辩解,“侯爷,奴婢,奴婢并没有,是老夫人,老夫人问的奴婢,奴婢没有法子这才说的……”

  只是话说到一半,她却意识到不对劲了,她只是个侍妾,哪里有编排老夫的道理?

  她是个聪明的,要不然也不会被夫人选中当贴身丫鬟,更不会被老夫人选中给沈易北当侍妾,如今更是跪了下来,“还请侯爷责罚,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能够在侯爷身边伺候已经是三生有幸,奴婢知道自己不该奢求太多,可有些时候夜里还是会流泪……”

  “你有自知之明,那就最好不过了,若是以后我再听到你说什么嚼舌根子的话,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沈易北说完这话扫了她一眼,见她哭的是梨花带雨,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初棠不由得着急了,但凡是个男人见着女人流泪都不会无动于衷的,这侯爷是怎么了?

  还是她一旁的丫鬟机灵,也跟着跪了下来,“侯爷明鉴,我们家主子向来是最为柔弱的一个人,不敢有旁的心思,这件事的确是老夫人逼问之下,我们家住在才说的。”

  沈易北并没有说话,只想着这院子里什么时候连个丫鬟随随便便都没说话了?

  那丫鬟却以为沈易北将这话听进去了,胆子更大一些,“要说这长宁侯府之中谁最没有分寸,除了谢姨娘还能有谁?前几日我们家主子不过是找谢姨娘要一两道菜的方子,这谢姨娘却是百般推脱,殊不知我们家主子要了方子是去伺候老夫人的,并没有别的心思啊……”

  找谢橘年要别的可还行,可要食谱,怕是不行的,毕竟她这食谱可都是用来换银子的。

  更何况这初棠也太缠人了些,就连谢橘年那么好的脾气都觉得烦了,她如今又要管家又要研究食谱,可是没时间每天都陪着初棠唠嗑儿了……没想到到了别人嘴里就变成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了!

  123 什么都知道了

  男主外女主内,沈易北打从懂事之后就很少来内院了,就算是不怎么好读书,可向来是在外院长大,要么是呆在老祖宗身边,和老夫人身边的丫鬟不大熟悉,

  更何况他从小到大从未做过为难丫鬟婆子的事情,却唯有了解沈易北之人才知道,他越是生气越是不动声色,如今只是冷笑一声道:“那你倒是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依你之见是不是要将谢橘年赶出长宁侯府才是最好的?”

  “不,我看这样还不够,我看应该将你也封个主子,这长宁侯府上下都听你的指挥才好,要不然哪里对得起你的才干?”

  这丫鬟这才察觉出不对劲来,忙磕起头来,“侯爷息怒,侯爷息怒!”

  初棠有几分了解沈易北的性子的,毕竟她是老夫人的贴身丫鬟,这人要是动起怒来那也是可怕的很,如今只道:“这丫头年纪小不懂事,冲撞了侯爷和谢姨娘,还请侯爷大人不计小人过……”

  “可若是我非要计较了?”沈易北从来不知道这府中内院竟是这个样子,更何况这谢橘年是他的女儿,如今他都未曾说过谢橘年的半句不是,这侍妾身边的一个丫鬟还敢出言不逊了?

  他们并不知道这长宁侯护短的很,如今他眉眼一冷,更是道:“居然你也知道这丫鬟错了,那我也不多说了,将她拖下去杖毙吧!”

  这卖身丫鬟犯了错的就算是要打要杀,打死了人,也没谁敢说半个字的不是的。

  初棠却是懵了,她在长宁侯府本就没有站稳脚,若是贴身丫鬟因说了谢橘年两句就给打死,那她以后也不用活了……不说别的,就老夫人那边,她就交代不过去,更何况这个丫鬟你是和她是同乡,七弯八绕还有些亲戚关系,她怎么能任由着那丫鬟被人打死了?

  她犹豫好一会儿,才匍匐上前,道:“侯爷,这丫头就算是有错可也罪不至死,不知道侯爷能不能放她一命……奴婢这儿有一个秘密……”

  这就是要用这个秘密来换这个丫鬟一条命了!

  沈易北哦了一声,才道:“那你倒是说说看!”

  初棠只以为他是答应了,将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都遣了下去,才道:“老夫人与二老爷有染,多年前奴婢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侯爷来说有没有用的……”

  说着,她更是抬头看了一眼沈易北,眼见沈易北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还以为他是震惊了,这才忙的:“不确定的话奴婢不敢多言,当年奴婢还小,是老夫人身边的小丫鬟,有一次给老夫人送茶水的时候见着老夫人坐在二老爷腿上,当时老夫人就说要将奴婢打死,可二老爷只将老夫人拦下下来,说二老爷是搀扶了老夫人一把才会如此。”

  咽了口口水,她才敢继续说下去,“奴婢虽小,可从小被卖进长宁侯府,也不是一点事儿都不懂,哪里不明白?可那个时候奴婢胆子小,老侯爷又在世,这件事也不敢对人说,也……也就是到了如今,这老夫人和二老爷也偶有来往……”

  其实有的话她还没说,如今的她可是二老爷的人了,这当官的就是会算计,当年二老爷救了她一命,如今也到了她偿还的时候,二老爷可说了,要她好好盯着长宁侯的一举一动……

  她可不傻,当二老爷的人,还不如好好拉拢侯爷,早日给侯爷生下个一儿半女,被升为姨娘,比什么都强!

  沈易北的拳头攥的很紧很紧,面上却是愈发不露声色,转身就要走。

  初棠摸不透他在想什么,犹豫片刻就追乐上去,“侯爷,方才您可是答应过奴婢的……”

  沈易北冷笑一声,原本他打算缓一阵等自己在京城站稳脚跟再来处理老夫人和二老爷之间的事,可如今怕也是等不得了。

  初棠却还不知道自己大祸将近,上前又去拽沈易北的袖子,“侯爷,您,您方才可是答应过奴婢的……”

  沈易北转身一笑,看样子是气急了,“我只让你说说看,可没有说要放过要放丫鬟的一条性命的。”

  说着,他更是扬声道:“追风,初棠对府上主子不敬,胡言乱语,拉下去杖毙吧!”

  追风向来将沈易北的话当成圣旨一般,沈易北说了这话,他问也不问缘由,扬声喊人就要人将这两个人拖了下去。

  为了怕初棠胡言乱语,追风更是塞了一块破布在初棠嘴里,到了最后这初棠一主一仆竟被生生打死了。

  等着老夫人闻讯赶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只见两具尸体丢在院子里,那初棠眼睛瞪的大大的,好像是死不瞑目一样。

  老夫人是内宅妇人,见此忍不住别开脸色……方才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有人在造谣,毕竟儿子是自己生的,她对儿子的性子是了解的,怎么会将人打死?

  可看到这一幕,由不得她不相信了。

  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这初棠就算是再不堪,如今也是沈易北的侍妾,伺候了她多年,这前脚沈易北说来看初棠,后者就是将初棠打死,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侯爷现在在哪里?”

  立刻有丫鬟上前战战兢兢道:“”侯爷……去了芙蓉园!”

  老夫人气得连说了了几个“好”字,才低声道:“我是说今日那谢橘年在侯爷跟前答应的那般痛快,还有后招等着咱们了!这个谢橘年和她娘一样是个狐媚子,只知道迷惑男人!”

  一旁的丫鬟低声不敢说话,却不明白着故去的老东阳伯夫人怎么又和这件事扯上了关系?

  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时候老夫人怒气冲冲,她们只扶着老夫人匆匆去了芙蓉园。

  别说是老夫人了,这个时候的谢橘年也觉得纳闷的很,沈易北过来了二话不说就叫小厨房上菜上酒,等着她赶过去的时候这沈易北也喝了半坛子酒了,就算是他是千杯不倒的,这样灌下去只怕也会伤身的。

  谢橘年不由得劝了几句,可沈易北只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就算是穷其一辈子努力又能如何?就算是能振兴长宁侯府又如何?很多事情一样改变不了,父亲活不过来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会不会爱上我……”

  谢橘年听的是云里雾里,可不管她怎么问,这沈易北只是一个劲儿喝酒。

  不多时,外头就传来了丫鬟的通传声,“侯爷,姨娘,老夫人过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想都不用想,谢橘年就知道老夫人来了没好事儿,毕竟这老夫人一年到头没来过芙蓉园一回,就算是心里不痛快了,也只是将她叫到老夫人院子里去训斥一顿……

  整了整衣裳,谢橘年站了起来。

  老夫人撩开帘子走了进来,谢橘年刚迎上去,正欲请安请安,这老夫人就已经一巴掌抡了下来,“贱人!”

  这一巴掌将谢橘年彻彻底底打懵了。

  沈易北也跟着站了起来,老夫人却不觉得自己有哪儿错了,“哼,当真是说一套做一套,连你那狐媚子娘都比不上,你那胡媚娘好歹还敢作敢当,你了?明面上说要侯爷去初棠那儿,转身就要侯爷将人打死了,你说你的心思怎么这么毒?我恨不得将你的心挖出来看一看是不是黑色的……”

  说着,老夫人还觉得不解气,更是伸出手来又要去打谢橘年一巴掌,“你到底知不知道羞耻……”

  只是这一巴掌还没落下,就已经被人狠狠捏住了。

  老夫人抬头一看,这人不是儿子还能是谁,“你为了她,竟然敢忤逆我……”

  这个朝代可是以“孝”治天下的,要是沈易北不孝,这老夫人要是闹大了,沈易北这一等御前侍卫的官职都要丢的。

  沈易北忍了这么些日子,也不想再忍了,冷笑一